呼厨泉觉得心里的怒火正在不受控制的蔓延,从脚底直冲他的头顶,他的眼睛血红,看着远老神在在,一副云淡风轻表情的男子,他粗大的鼻孔急速的喷着热气,仿佛一头发怒的公牛,手里的战刀微微的颤抖着,握刀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出清脆爆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呼厨泉已经将吕布超度千百回。呼厨泉努力的平复下心中的恼怒,好不失王者威严,沉声问道:“你,就是大汉飞将,辅国将军吕布吕奉先?”
“正是某家。”吕布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你屠我族人,本单于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停……咱们能说点其他的不?整个大汉,想将我碎尸万段的人多了去,你恐怕得排队派到私渠比鞮海去。”吕布讽刺说道。
一提到私渠比鞮海,呼厨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吕布这是在威胁他?暗示他?呼厨泉突然将声音提高数倍,以此来释放心中的恨:“你是想仿效当年呼韩邪单于归汉的先例招降我匈奴?那为什么要屠我单于庭,杀我数万子民!难道是想迫使我族臣服?”
最后几个字呼厨泉几乎是用吼,他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仇恨,一想到满庭的焦尸,满草原的牛羊尸体,成为废墟的单于庭,刻入脑海中的画面,几乎让他发狂。
“你想多了。”吕布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将匈奴搞得血流千里的凶手,非常平淡的说道:“你别做梦了,你们匈奴人就是一群养不家的狼,本将不会幼稚的以为以温和的手段就能安抚你们。本将已有灭你整个匈奴的计划。”
呼厨泉听了,被吕布的狂妄气得死死捂住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他身旁一员首领模样的人在吕布话音刚落下,急切问道:“何计?”
“咦?没想你们这群蛮夷中还有人能说这么流利的汉话。”吕布由衷夸奖一句,这人一口发音标准汉话,引起吕布注意。
“吾乃谷蠡王呼速累,曾在大汉游学数载,对大汉文化非常仰慕。只是小王有些想不通,我草原勇士来去自如,想来即来,想走就走,不知汉将军有何妙策让能将我匈奴儿郎灭族?”呼速累非常关心这个问题,左贤王庭和单于庭被吕布血洗,可他的部落还没受到吕布地攻击。面对吕布的铁血屠杀,呼速累真的怕吕布再将他的部落给血洗了。
“诸位应该听说本将在河套、阴山一带开垦荒地吧?”吕布决定真真假假地来麻痹匈奴人,满夷谷那么大的工程,匈奴的耳目早就将吕布的动作报告给了单于吧,既然如此,就用个假的消息来误导他们:“本将正在迁徙大量人口来阴山一带松土,准备种粮食,然后一点点的将草原全种上树木,把草原变成深林;将草原开垦成良田,种上水稻……没有了草原,看你怎么放羊牧马!”
呼厨泉和刘豹听到吕布的抱负,惊得冷汗直流,如果大汉真将草原开垦成水田,想着马蹄深陷水田中无法发起冲锋的场景,两人惊得说不出来。
倒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呼速累听了吕布的话,嘲笑道:“那我就砍你的树,放马吃你的水稻,我看你怎么办!”
“能不顽皮吗?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关于你匈奴生死存亡的话题。”吕布捂着肚子,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能让他在阴山开垦荒田!”呼厨泉将吕布的胡扯当真了,面前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一旦草原上再也没有牧草,匈奴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
“对!不能让他们开垦荒田,捣毁荒田……不能让大汉地阴谋得逞!”刘豹在阵前策马奔腾,朝身后的匈奴骑兵高声呼喊。
“捣毁荒田!”
天地间只剩下匈奴骑兵同仇敌忾的怒喝,同时,匈奴大军动了,十万铁骑同时策动战马,向前方孤零零的汗血骑发起冲锋。汹涌的马蹄声扩散开来,像是一个无形的波纹,所过之处,青草萎靡,干枯,直至露出草皮下的泥沙,随着高高扬起的马蹄只留下漫天尘土消失不见,如同匈奴人的勇气一样。
看着同时冲锋的匈奴骑兵,浩瀚的声势几令山川倒流,黄忠沉声问道:“主公,呼厨泉是要和我们决战吗?可是预计的二十日时间还没到来,现在带去满夷谷,我军怕还没准备妥当吧。”
“他们想决战就决战吗?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匈奴人在草原上来去自如,我军也是骑兵,一样来去自如。他们眼下士气如虹,拖上个几日,他们现在的气势就如同泡沫爆裂。等真抵达满夷谷时,他们的士气已经当然无存。接下来的几天,汉升的汗血骑要多辛苦了,匈奴骑兵一旦停下来歇马,汉升就带汗血骑前来挑战。”
谁叫汗血骑战马是最能跑,最经累的马种。以汗血骑的激动性来牵制匈奴战马,疲劳,拖垮他们,为决战做准备。
连弩营在前方逃窜,呼厨泉紧追不舍,一口气追出七十里路,把连弩营地战马都追得口吐白沫,匈奴的战马一直就没欠歇,当场就有数百匹战马累倒。
面对狂怒地呼厨泉,所有匈奴将领都躲得远远地,小心触了呼厨泉的霉头,害怕被呼厨泉杀来祭刀,大家尽量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卖力鞭策战马,哪怕骑兵们的战马累倒,也不出言提醒乘骑骏马的呼厨泉,该歇马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怕惹祸上身。
终于,一名将领见陆续有战马扑倒,顶着惶恐打马上前劝慰:“单于,勇士们的战马该欠歇……”
这名将领还没说完,呼厨泉在奔腾地战马上,回转脑袋,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一息,两息,三息……这名将领在呼厨泉一眨不眨地注视下,脸上的平静变成恐惧,浑身筛糠,双眼渐渐翻白,顿住呼吸,任由战马载着他一起一伏,憋气地脸渐渐乏成紫黑色……身体诡异的颤了颤,“噗通”一声,一头栽下马来。
身后停不下来的战马,踏着他的身体一涌而过,也不知他是被呼厨泉吓死地,还是被战马踏死的。
小将的死,丝毫没引起呼厨泉的同情,用更冰冷的眼神扫视左右,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神到处,所有将领包括地位仅次于他的左贤王刘豹都地下头颅,避开目光。这些将领们只能将不满藏在心中,不敢发作,尽量装作肃穆和平静。
“我们已经到了穷途陌路,唯有以必死的决心,用冰冷得刀剑,杀出一线渺茫的生机。勇士们,我们被卑鄙的汉人逼到了绝路,卑鄙的汉人屠杀我们的族人,我们是草原的勇士,是堂堂正正的英雄,却被这些卑鄙无耻的汉人反复算计,轮番屠杀,硬生生的将耻辱强加给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我的勇士们,告诉我该怎么办!”
“杀!杀!杀!”
“现在,可恶的汉人就在我们前方,我地勇士们,我,你们的单于!将会与你们并肩作战,用手中冰冷地战刀砍下汉人的头颅,用他们脖颈间喷出的热血来洗涮我们头上的耻辱!”
“杀!杀!杀!”
天地间,杀气荡漾,像一圈圈涟漪卷起脚下的尘土。
“我的勇士们!大家休息片刻,片刻之后,即使将卑鄙的汉人追到天涯海角,除非流干我们的血液,不死不休!”呼厨泉最终还是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只是,他担心这一歇息,会不会让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又萎靡下去。
匈奴骑兵刚刚从马背上跳下来,解开马爵,前方一直逃跑的汉军分出一支百余骑兵,端着连弩,勒转马投吹着呜呜的号角,杀将过来。刚靠近五十步,同时扣动扳机,稀稀疏疏的铁矢将最前排的匈奴士兵射得鸡飞狗跳。
这支跑得飞快的汉军骑兵,击溃部分匈奴骑兵,迅速转移位置,又去另一处骚扰……如果匈奴骑兵追击,这支骑兵跑得贼快,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匈奴骑兵刚想停马再歇,对方又杀回来了。
“无耻!!太无耻了!!”
“该死的汉人!!”
匈奴骑兵烦不胜烦,汗血骑不和他们打照面,一副杀不死你烦死你的架势,不让匈奴骑兵安心休息。如此这般,不分白天黑夜,只要匈奴骑兵想停下休息,这支汉军偏师会准时前来点卯。连续数日,匈奴骑兵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哀声遍野,匈奴单于被逼得分兵两部,一部休息时,另外一部防御。
匈奴骑兵追击的步伐大幅度下降,吕布将连弩营也派上骚扰过程,每出击一次,皆斩首上千……如是几日,匈奴骑兵又折损了上万,士气更是被一点点蚕食,吞没。士兵们渐渐的勇气全被消耗,好像得了瘟疫般,兵无战心,人心思退。
渐渐临近二十日之期,匈奴人终于识破了吕布的诡计,不再紧追不舍,开始往南集结,准备放弃围剿吕布军,任由这支汉军在草原为非作歹,打算南下袭击吕布的领地。
吕布担心匈奴骑兵不走满夷谷,而是走鸡鹿塞进入河套,慌忙调转马头,对匈奴人发起汹涌攻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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