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小说等你 第二章鹤望兰

    农庄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是谁遗失的一粒鹤望兰的种子,已到了花期。很美,却不像桂花,带着芬芳引诱你的嗅觉经络。

    “艾菲,这次你真的要帮我啊!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嘛!”

    “可是我没有时间过去啊!我上完课之后,家里人就接我走了,这你也是知道的。”

    “那上次呢?”

    “上次那是星期六,我才有时间出来的。”

    “那星期六见了,谢谢菲宝!”说完可乐儿就一溜烟的朝回家的幽僻小路跑去。艾菲也没得及说什么,看着远走的身影,摇摆的马尾,微笑着只得朝站在旁边司机大叔,挑了挑眉毛,表示拿她没办法。随即转身,上车,回家。

    “嘿,凡哥,我能不能去你家摘一株鹤望兰啊?”

    “干嘛?”

    “有用,你就说给不给吧?”吉他故作深沉的样子真的很搞笑,自己都快被憋坏。

    “不给!”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死抠死抠的,不就一株鹤望兰嘛,真小气。”

    “······”樊不凡没理他,继续走。

    “求你啦,哥······”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种鹤望兰?”

    “可乐儿跟我说的!”

    “噢!”

    “我跟她一个班级的,同学,同桌,同死党。”

    “那你干嘛不去找她说?”

    “说了,她说那是你养的,不许别人动,跟她说不管用啊。”

    “你明天过去我家找可乐儿吧,只需摘花,不许动土。”

    “thankyou!哥!”一激动就逼我说英文,哎,小样,硬的不吃,来软的还治不了你,太岁头上动土,也看太岁知不知道。

    星期六。阴转小雨再转晴。

    “喂······吉他——”苏晓药对人群中的吉他挥手,在零时搭建的雨棚下躲雨,激动地差点没跳着跑出去把他拽过来。

    早上的小镇集市原来是这样的,人潮涌动,买的卖的,热闹得连淅沥沥下着的小雨也不在乎。只有吉他行色匆匆,一个人的时候他走路总是特别的快,像借了哪吒的风火轮,在人群里飘也似的穿梭。

    “嗯?你咋跑这来了?”吉他突然收住脚步,一二三木头人一样。

    “放假我怎么不能来啦?“

    “能来能来,哪里还有你苏晓药不能去的。“

    “那是!“晓药有些得意的笑着,莫名的舒了一口气,好像焦急雨什么时候停的心脏,突然被平复的很安静。被雨滴打湿的发尾,还有脸部的汗水雨珠,女生总还是性寒的,被风干的小木偶一样,让夏天的风吹得瑟瑟发抖。

    “给你穿上吧!这么热的天,你居然冻得嘴唇有些紫色,体寒呀,亲。“吉他脱了身上的外套,不等她答应就给披好了,披着狼皮的羊,真的狠温暖,晓药只是咬了咬下嘴唇。

    “这么热的天,你干嘛还穿这么厚的外套?说我。“晓药撒娇一样的嘟着小嘴。

    “我昨晚是有听过天气预报的,出门是有准备的,以为我是你啊?“

    “有准备还不带伞?唬谁呢?嗯?嗯??嗯???“

    吉他被问呆住了,只一刹。这货怎么这么多废话,问题女孩,上学早上要有这打鸡血的劲头,我就不用每天早上跟杀猪似的“惨叫“了!

    “我是怕撑伞了你就看不到我了!“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属狮子座的吧,害我“都会学你把伞丢到一边“。

    “我走了哈,你自己等雨再小点回去哈。“

    “你去哪?“

    “去樊不凡家拿花······“没等她反应过来,连说的话都被小雨滴打落,沉入泥水。吉他已经飞也似地朝细雨帘幕里跑去。苏晓药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被裹在吉他宽大衣服里面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些,暖暖的,满满的满足感。像许久未见得旧**,连目光被拉扯断了也想踮起脚尖观望。

    就算人群涌动,我也一定能一眼发现你,因为别人走在地面上,而你走在我心上。此时,多想用我五音不全的嗓子,为你唱一首王菲的《传奇》,此刻,我很开心,但我依旧听见的不只是旋律,还有歌词。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哼着小曲,听着小雨,人群吵杂,我却听不见。

    吉他来到农庄附近,被细雨洗去尘垢的庄园,因为时间久远而松毁的竹篱笆,青草没脚,藤蔓错综,却还是分辨得清,让竹篱笆像是有了活力,农庄是系了腰带的!

    “艾菲,你画的真好看,啥时候也教教我啊?”

    “嗯——是得教你,不然我每个星期六都要跟老爸申请出门写生了。”艾菲一边说着,手还是拿着画笔,继续在画板上“涂抹”,像是在给将要出嫁的新娘上完最后一道妆。端坐在那里,涂鸦平底帆布球鞋,浅蓝牛仔背带裤,内加白色衬衫,头上还带着类似复古鸭舌帽。可乐儿站在旁边,给她撑着花伞,在被雨后洗得翠绿的庄园,在那簇鹤望兰面前。

    “你家管得真严,你老爸一定是个老传统,出门还要申请批准。”

    “奥,对了,上次你送我的鹤望兰,还活着哦,很奇迹吧!”

    “看见啦,你以为我眼瞎啊?在你课桌前面的玻璃瓶里,水那么清澈,也没看见有根长出来啊。”

    “对啊,可它就是存活着啊。”

    “嗯——我看这鹤望兰肯定也是个花心大萝卜······”

    “嘿,你们也在这呢,在干嘛呢?”吉他硬生生扯断可乐儿的激情推理,像唱歌到了高音,泄了底气。

    竹篱内外。吉他只在鹤望兰的对面,被竹篱笆挡在外面。

    我只在你的面前,而你却过了多久也没有发现。

    “你要死啊!吓人——”可乐儿伞上的雨滴体验了一把时间回流,弹起,又下坠。艾菲却像是刚反应过来,可能当时那一霎耳鸣,留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连呼吸都有了回音。

    “嗯?吉他?”艾菲晃过神,透过篱笆缝隙,看见外面的吉他,傻傻的在笑着,细雨打湿的刘海也被无情的掀起后翻,整张脸像是被解脱。

    “你跑这来干嘛?不会是专程来吓我们的吧?”

    “怎么会?”

    “他啊,肯定又是送哪个女生回家吧!”可乐儿吓得不轻,说话都忘了逻辑。

    “是啊,不就送你回家嘛,还不快来给我开门,进去避避雨,丫头。”吉他没解释,只是顺了她的话往上爬。

    “是吗?那送完可以回去了。”

    “快点啦,丫头。”

    “快什么快?我叫可乐儿,别见了哪个女的都叫丫头,跟你很熟啊?”

    “可乐儿是吧?”


    “恩恩!!”

    “我觉得你再不给我开门,你家这庄园要出现一个大窟窿。”

    “老——妈!!!有人要拆我们家篱笆——”

    “好了,画好了。”艾菲伸了个懒腰,高举着画笔,看着自己的作品,依旧微笑着。也终结了他们的吵闹,吉他还是在篱笆外面,淋着小雨滴。调色盘里的,淡蓝、橙黄的颜料,让雨滴融合流在泥土上面,冲淡的颜料,更像鹤望兰让雨水脱去一尘薄纱,溢出,在低洼泥土处堆积。

    “哎·····哎·····丫头,给我看一下······给我看一下。”吉他急着也想凑过去瞧一眼。

    “哼······不给!”

    雨逐渐下得更大了些,艾菲也早早回去了,吉他终究还是没能进得来,只在篱笆外守候。下个世纪的末端,如果还下着雨,我希望画面还是此刻。

    “给——”

    坐在屋檐那草垛上的樊不凡,接过颜料还未干透的画。倚墙一手臂机械的伸到后脑,给自己当枕头的臂膀。一手拿画,注视着。

    “从来都不会说谢谢!”可乐儿嘟着嘴,嘟嚷着。

    “之前那一幅也是她画的吗?”

    “对啊,是不是很有才啊?才女哦,要不要追人家啊?”

    “我又不喜欢她,追什么!”

    雨下得更大了些,屋檐下只是偶尔有雨滴被风吹迷路。淅淅沥沥的,喧嚣都散了,清风轻轻吹,依墙听雨,很安静,很好听,在心脏的每个角落跳动的音符。

    “你怎么还在这啊?雨都停了,太阳快晒干积水了,不回家?是不是约了谁啊?”

    “等你啊,哈哈。”苏晓药还在原地,我却走了好远,又回到了这里。零时搭建的雨棚也早收了去,她依旧披着吉他的外套。

    “等我?我如果不从这条来时的路返回呢?”

    “我知道你还会从这里回来。”因为你连想事情都是这样。

    “走啦······”

    “脚麻了······”

    “那你再歇会······”

    “那你呢?”

    “我回家。”

    “没人性!”

    “有异性。”

    “我不是啊?”

    “没发现。”

    “去你大爷的。”两人就那样在人群中,你一嘴我一句,时光多么美好,好想再来一次。

    “来吧······”吉他蹲到苏晓药跟前,她也没客气的顺势趴在吉他背上。

    “算你还有点良心,哼······”心里有多美,差不多也就打翻彩虹色糖罐的蚂蚁能够知晓。

    “上辈子我一定是吃了你的肉······”吉他背着就走,人潮皆形单影只,我们是有多刺眼,走在单行道上,周围谁也看不见。

    “你怎么知道的?”

    “这辈子欠你的啊,没发现吗?哥。”

    “那你可要好好还债哈,不然下辈子还要续约呢!”多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走到下个世纪末,我们还在一起,多想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吉他。苏晓药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有两个人的心跳,她依然没能说出口。

    “你怎么这么瘦啊?背着泡沫玩偶一样。”

    “你懂什么,这叫苗条,长肥了,嫁不出去。”

    “你嫁人的时候一定要看好天气。”

    “为什么?”苏晓药的发丝总不停的搔弄吉他的脸庞、耳朵,害他打了几个冷战,他只是吹了吹,晓药以为有微风。

    “因为风大一点就把你吹走了,到时候新郎可找不到你咯。”

    “那你能找到吗?”没来及停顿,就说出口。

    “我当然,嗯······现在还挺好找,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吉他只是有些期待的犹豫了半会。

    那时候的晓药一定也很好找,因为我会在你找到我之前努力找到你,就像初中那会你找到离家出走的我一样,那时候正青春期;现在青年期,我们还没有走丢;等到更年期、老年期,我们······

    “我快睡着了,给我讲个笑话呗!”苏晓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给你讲一个开头很恐怖,中间很搞笑,结局很悲惨的故事······”

    “你放了个屁,然后把你自己吓死了。”吉他话音未落,就让苏晓药劫走了。

    “你居然知道这个悲惨的故事,那我得要拿出杀手锏了,给你降降温。”

    “别磨叽,那么多废话······”

    “哟呵,还学我讲话。那我讲了,以前嘛,有一只北极熊,走在移动的浮冰上,看周围一片茫茫,连个说话的熊都没得,就觉得无聊,它就一边走,一边拔自己的毛玩,越拔越来劲,突然,来了句,哎哟,好冷!”

    脖颈边已经感觉到苏晓药均匀的呼吸,雨后阳光,温和的那么惹人犯困。还是被我冷笑话冰封了。我们之间关系总是那么微妙,自己也分不清。好想拥有你,却不肯定喜欢你需要多久。

    世间“花”种类繁多,总想各采一朵植在自己的“庭院”,“花”却不同意。

    夜来得静悄悄,庄园里的蝴蝶一定没能够发现。

    樊不凡房间的灯还继续开着,老式吊灯泛着黄晕,他侧身蜷缩在床上,手里拿着笔,在一叠日记本纸上,勾勒着字体与标点的间隙。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也是个爱写日记的人;他是个期待被爱的人,也是个害怕得到的人。

    他的城,他的日记。

    “夜来得静悄悄,庄园里的蝴蝶一定没能够发现。天下着小雨,你可会有感觉,远方的我,一直注视着你,默默地,只怪我没能够把蝴蝶那样的执着学会,就算下着雨,会被打湿羽翼,还是绕着花儿飞舞。

    我喜欢你,艾菲。

    我写了多少遍你的名字,又来回描了多少次。

    今天又看到你,今天又错过你。

    我此刻拿着你画的鹤望兰,我能做的只是,给你种植每天的鹤望兰,就算瓶子里的水纯净透明。

    如果你有玻璃瓶,我愿意给你种无根的鹤望兰,直到过了它的每一个花期。

    樊不凡,雨后天晴深夜。“

    樊不凡是个奇怪的人,写日记也有一个另类的习惯,他总要先制作一个简易的信封,写的每一篇日记,都一定要存在不同的信封里面,却从不标注日期。厚厚的日记,厚厚的信封,锁住记忆,却不褪色。

    灯熄了。人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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