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块儿吃了顿饭,聊了一通,苟小小了解到,住她对面病床的老大爷姓赵,跟他老伴儿杨氏就住在这红星医院附近。
赵伯膝下有两个儿子,俩儿子都成了家。
他大儿子是个不球形的,在外面鬼混的时候领了个媳妇儿回来,是个有了媳妇儿忘了爹娘的典型。受他大儿媳妇儿的撺掇,他大儿子很快就跟他们老两口分了家。
他小儿子倒是个争气的,娶了媳妇儿有了娃以后,就跑去城里给人家打工,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就是不常回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家看看。
不巧的是,赵伯小儿子的娃,也就是他孙子也病了,就住在红星医院的儿科病房,由他小儿媳妇儿照看。
中午吃了饭,赵伯要跟他老伴儿杨氏一块儿去儿科看望他们的孙儿。苟小小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儿,也跟他们老两口一块儿去了。
赵伯的孙子叫赵串,小名串儿。据说是因为串儿他妈柳氏怀串儿的时候特别爱吃糖葫芦,赵家就给娃取了这么个名字。
串儿不到七岁,是赵家现如今唯一的独苗儿,在家里极为受宠。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家里也很舍得给他吃给他喝,所以他比同龄的小孩儿要长得高壮一些,就是脸色泛黄,很不好看。
苟小小跟赵家老两口到串儿的病房的时候,柳氏正给串儿的鼻子止血。
柳氏让串儿的脖子后仰,她用一只手捏住串儿鼻子中段鼻梁骨和软骨结合的地方不放,以此来给串儿鼻子止血。她另一只手快速往串儿鼻子里塞了两小团棉球。
看来,串儿的鼻子应该是经常性的流鼻血,不然柳氏的动作不会那么娴熟。
一进病房就见宝贝孙子流鼻血,杨氏一脸心疼,赶忙过去帮忙给串儿擦鼻血。
赵伯过去虽然没有帮忙,却也是跟杨氏一样,心疼又担心串儿的情况。
“咋又流鼻血嘞!”杨氏又心疼又着急。
柳氏是个贤惠媳妇儿,就是说话有些温吞。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说:“这不正吃饭呢,又流鼻血了。”
苟小小一连听杨氏和柳氏这婆媳俩说了两个“又”字,不禁觉得奇怪,随即问赵伯:“赵伯,您孙子经常流鼻血?”
赵伯看着仰着头的串儿点头,“是滴。”
苟小小疑惑:“您不是说您孙子得的是黄疸么?”
赵伯反问她:“咋,得黄疸的人就不能流鼻血了?”
“流鼻血跟黄疸没啥直接关系,但这要是经常性的流鼻血,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那,那医院的大夫检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医院的诊断结果总不会有错吧。
苟小小撸起袖管,一副要大干一场的粗犷模样,“来,我给看看。”
“你?”赵伯不是磕碜她,就是看她的样子就觉得不靠谱,忍不住奚落她说,“你能比医院的大夫还有本事?”
苟小小略微得意,“小女子不才,跟我姑父学过两手。”
赵伯忍不住问:“你姑父是干啥的?”
“中医。”苟小小说的姑父,当然是她穿越前的那个姑父。
赵伯将信将疑,却没有阻止苟小小给串儿看病。他就当是他们小孩儿过家家,压根儿没指望她能给串儿看出个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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