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陈贵的妹妹,如今可是县令夫人,案子闹到县令大人手里,怕是不好拿捏。”
“贺四,你可知道孙大人为什么会贬到别的地方做主簿?”
见贺四摇头,李思华顿了顿,这才道:“那是因为,他审了洪儿一案,不肯通融,非要将人流放到北疆去。”
贺四大惊:“大人竟为夫人做到这个份上?”
“这话可不能乱说,大人身份高贵,不是我等乡野村民高攀得上的。”
她得意的笑了一声:“大人是个念旧情的人,不过是看在过去救命的恩情上,帮扶我殷家一把。”
贺四在外头混了那么久,是个人精。
如果真是只是救命恩情,吴大人给点银两,早打发了眼前的妇人。
怎么会因为殷洪一案,竟动了泽城县令孙大人的位置?
没有过命的交情或亲密的关系,吴大人绝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贺四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瞧我这臭嘴,胡说八道,夫人别见怪,能为夫人效劳是贺四的福份,只是陈贵的妹子,如今可是县令夫人,定会偏帮着陈老太太和侄女儿。”
“贺四,你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
李思华看着他:“孙大人贬去穷山恶水做主簿了,如今的县令大人会是谁的人……”
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窃窃私语声渐渐消失了,门呀吱一声响,月夜下两道黑影离开了贺四家。
蹲在屋顶上的殷天,这才将破瓦填回去,无声无息一掠而下,落在贺四家破败的屋后。
“出来吧!”
殷松从屋檐下隐蔽处走出来,一脸愤然:“主子让老奴在背后盯着她,李思华这个女人包藏祸心,贺四去陈家下聘一事,果然是她在背后捣的鬼。”
“贺四怕是要对夜姑娘不利。”
殷松弯身道:“主子,老奴是不是今晚要解决了贺四?”
凭一个贺四,还有张祥泉那个老东西,也妄想着能伤着了染娘?
真是不自量力!
如果贺四真想借着下聘一事得到青砖大宅子,便不会绑了吴大娘要挟染娘,他当时那个举动,明显是在逼他出手。
一个对染娘动了歪心思的人,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他今晚瞒着染娘潜出来,便是要解决了这个碍眼的贺四。
但现在,得知殷洪进了土匪窝,是李大娘背后那人的安排。
而这个贺四,又与吴总督和殷三郎都有牵扯。
他突然改变意了。
“不,先留他一条贱命。”
“老奴知道,主子这是要顺藤摸瓜。”
殷松急道:“只是泽城县令虽是夜姑娘的姑夫,他顶了孙大人的缺,很有可能真如李思华所说,是吴天霸背后一条走狗。若是贺四撺掇张祥泉闹到泽城去,吃亏的还是夜姑娘。”
他又怎么会让染娘吃亏?
这个殷松,跟了他那么久,这点事情都摆不平。
看在他护着染娘的这份心思上,殷天不打算跟他计较,淡淡睨他一眼:“强扭的瓜不甜,小冯氏跟你家大郎闹到这个份上,同知大人也该回乡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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