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所出的这个馊主意,感到特别地开心。3她其实并不知道那皖南门门主的所在之处,但她总能想到诸如此类折磨人的办法来令对方难受,由此看来,她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
那丽妃是浣纱阁的,她曾经喜欢的男人也必是在浣纱阁碰上她的。即便初见不是在浣纱阁,但皖南门门主也必定会在心上人经常住的地方逗留一阵儿。所以李诗语觉得,只要借着皇帝陛下的口谕,去将那浣纱阁给拆了,必定会对皖南门门主造成一定的影响和打击。
说起来,老皇帝当时抢了三皇子的母亲到得宫中做了丽妃,那也就是说,老皇帝是这皖南门门主的情敌。
情敌之间的较量,应当格外地精彩。
老皇帝特别地理解李诗语的用意,可他丝毫也不动怒,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这样做,那么丽妃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恨就可以暂时地发泄了。
坐在马车里,李诗语微微地笑着,她狡黠睿智的瞳光恰好对着身旁沉默不言的莫璃大将军。
她的夫君。
“阿璃,我怎么觉得,自从皇宫出来,你就不大高兴啊?”她伸手,紧紧地拉住莫璃大将军的胳膊,娇嗔地笑了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不错。”莫璃大将军故意逗她。
他说生气,多半是为自己的妻子担忧。
“那你就别生气!”李诗语咧着嘴说,“反正你生气也没办法,我都已经说了。”
畏惧地嘟着樱桃小嘴转了身体,故意冷漠地不再理睬。但凡做了错事儿,那就必须得注意身旁的夫君。
否则,因为什么,再把自己修理一顿。
尽管老天非常善良,总能从修理变成反修理。
“敢无视我!”
僵硬的身子刹那间禁锢。
许久回转,她瞪眼看他。
“怎么啦?”
心里一直在打鼓,但莫璃大将军接下来的话却充满了玩味。
“看来,为夫的分量还是挺大的嘛!”手指不安分地在脑袋上揉了揉。
李诗语低头,赶紧逃开,“别摸我脑袋!”
莫璃大将军执拗地反驳,“偏不!”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凝固,彼此没有过多地交流。但从对方的视线里,都能看出什么。
虽然他们时常这么打趣,但实际上,感情非常好。莫璃大将军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以李诗语为基础线。只有他这个后盾格外地强大,才不会在走错路时茫然失措。
“今次,羽儿是故意的?”
莫璃大将军大手斜剌劈过去,一把握住了垂在身前的手指。细腻。雪白。
“如果不借陛下的权力,我们有什么能力去拆了那浣纱阁。再说了,前些日子,就一个带香料的凶手查起来都那么麻烦。还不如这一次,带些人将地方给拆了。如此一来,浣纱阁的人必定慌乱无措。”鼓着腮帮子,笑地狡猾,“阿璃,难得看她们慌张一次,如果能借此打压一下对方的气势,不很好么?”
莫璃大将军没有斥责她,只是现出一抹担忧的眸色,“若是我一个人,激怒了那人,又有何妨,可现下有你在身边,为夫”
凑近,她伸手蒙住他的唇,“喂,别说傻话。我何时丢过你的脸了?再说了,就因为他是一个江湖中人,我们就要害怕了。”她拿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对方的胸膛,“阿璃,别忘了,我还是飞云阁的阁主呢。最最年轻的阁主!”
“羽儿,就是因为你处事如此莽撞,所以为夫才会担心,你知道么?”
“我知道,那以后我先和你商量好再卖弄成不成?”李诗语意识到对方的无奈,连忙向其道歉,“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乖乖的。”见跟前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能强势霸道地扯着那人胸前的衣服,轻轻松松地落下一吻,而后才道,“这次算我错了,你看在我亲你的份上,原谅我了行不行。”
被触的唇角有些许火热。
这无可适从的挑逗,让他的心情瞬间高涨。
怔了许久,以一丝意味分明的笑意俯瞰着李诗语。
感受到这突然压迫的面颊,李诗语一哽咽,“话说,你你你想干嘛?”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胸,“我可没有心情再生一个娃!”
莫璃大将军白了她一眼,忽而宠溺地抱住她娇小的身躯,“为夫可不想,再因为一个娃,分了精、力去。宠夫人一个就不错了。”
“哪,这些话,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在豆豆的面前说过。”伸手轻轻地捏住了莫璃大将军的耳朵,“说实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夫人觉得,把这样不健康的思想传达给豆豆,好么?你就不怕豆豆因为吃醋,来一个离家出走!”
“他敢,我打断他的腿!”李诗语故意露出狰狞的面孔。
莫璃大将军声音轻飘飘的,“啧啧,羽儿真暴、力!”
李诗语:“”
到了晚上的时候,李诗语因为心烦,还同神医传亦商量了一下。那皖南门门主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怎样强大的背景,她始终是不清楚的。
所以就需要好好地派人打探一下。
“传伯,你说,我借助皇帝的势力去把那浣纱阁给弄没了,这主意好么?”李诗语忧心忡忡地把脸贴在手背上,发呆。
一旁坐着的莫璃大将军同神医传亦正儿八经地对视一眼后,方将视线徐徐地落到她的脸上。
“你们都别看着我啊,都踊跃地发言?”手指举起来,仿佛再说,有想法地就积极地表达,别闷在心里。
“如果那皖南门门主在浣纱阁里住着的话,或许这一计,还真有些妙用!”神医传亦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开始老成地捋胡须,“一来,我们便拆了他同艳人们联络的地点。二来,也狠狠地打击了他的心。”
李诗语很支持神医传亦的这个回答。
说起来,她的脑海里想得一直就是对皖南门门主的打击,丝毫没有想到,那浣纱阁可能会是他同艳人们的一个联络的地点儿。
如果真像神医传亦揣测的那样,想必她这一步棋就走得太顺畅了些。
没有抱过立刻就抓到凶手的想法,她只是认为,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警告对方的好法子。那艳人起灵既然拿死来化他们之间的那个结,可见其诚心之意。所以他们夫妻二人必须为这个死去的合作伙伴,找到那个被用以威胁她的儿子。
可这个儿子要怎么寻好呢?
三人琢磨着办法,莫璃大将军却兴奋地开了口,“若想找到那个孩子,为夫倒是有一计。”
“什么,阿璃,快说?”李诗语迫切地想要知道办法。
莫璃大将军随即便慢慢地解释。
他说,要想找那孩子,总得有一个理由,而想在众多贵族公子下,拆了那历史悠久的浣纱阁,也总得有一个理由。
那倘若将这两个理由结合起来,加以利用,恐怕就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诗语没大懂莫璃大将军的意思,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睁着眼睛在努力地揣测。为了让自己的妻子能够通俗地了解他的话。
夫妻两人便在被窝里开始了角色扮演。
经过了亲自的扮演后,李诗语才恍然大悟,
“阿璃,听你的意思,是想用艳人起灵的死来做文章?”
眉头微皱,有些茫然,“但是皖南门门主会信么?”
“由不得他不信。”伸手将被褥往妻子的身前盖了盖,“羽儿,你想,艳人起灵始终是死在游府的,而且还是由我们将她的尸体带去了刑部。她究竟留下了什么东西,也只有我们才知道。既然如此,他们自然是没办法不相信我们所说的。再则,皖南门门主手下人手众多,不可能不知道她已经在游府自杀的事儿啊。”
李诗语认可地点点头,“是啊,就算他的人不来查,这帝都的流言也听腻了吧。”
“所以,只要我们明日,令禁军带着一幅孩子的画像到得浣纱阁去,还不信他们不为此惶恐。”莫璃大将军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感。
李诗语不解地说出破绽,“带画像,可是阿璃,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孩子长什么样子啊?”说起这个,李诗语又忍不住吐槽。想着那艳人起灵还真是瞎忙活。弄了半天,自己的命弄没了不说,还把孩子的事儿给忘了。没有孩子的画像,也不知孩子的特征,如此寻起人来,那可是大海捞针。
若她李诗语没有嫁给这么一个智慧超群的莫璃大将军,那岂不是要出大问题了么?
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发痴。好在烟笼纱帐里,莫璃大将军在认真地观察着她。
“又在佩服为夫?”
“得了吧,我才没有。”李诗语敷衍地吐吐舌头。
身前的人朝着里床挤了挤,两人之间有一种压迫的气息,“没有么?”
“没,没有。”
“真没有?”
“好吧,事实上我非常地佩服你!”
李诗语在同莫璃大将军较真的这段时间里,实际上是非常兴奋的。可以说,这给了她几丝莫名的暖。暖在心头。
“阿璃,你说,咱豆豆日后也会不会像你一样,如此聪明?”李诗语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着温柔,“哎,真担心呢。”她随之叹的这口气,令莫璃大将军生出些许的狐疑。
“担心什么?”
“担心他聪明过头以后欺负自己的媳妇啊。”李诗语止不住地翻白眼。
莫璃大将军坚决地摇头,“不会的。”
“怎么讲?”
“他一定会像他爹一样,把自己的夫人捧在掌心,细细呵护!”这话像是在间接地表白。李诗语欣喜,悄悄地将自己的脸隐在被褥底下。
不去想,不去看。对方那温柔得能挤出水的眼神,让她彷徨。甚至动容。
漫长的黑夜过去,第二天一清早,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就出发了。在出发前,属下如痕已经按照主子的意思,拿着皇上所赐的金牌调动了守护京畿安全的几十名禁军,随之执笔,随意地画了一个孩子的画像,送到了禁军的手中。
然后夫妻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往浣纱阁出发,一入浣纱阁,就端起架子,将阁中的富商大贾亦或者贵族公子赶走了。徒留下,许许多多浣纱阁的女子。
莫璃大将军和李诗语坐在二楼正中,等着那些身手利落的禁军清除所有的障碍。
而另外一些身穿薄纱的浣纱阁女子则相拥而泣。恐是太过害怕,以至于他们不敢开腔。
“差不多了吧?”李诗语拈起茶杯盖,颇有兴趣地指着浣纱阁四处,“到处都查看了么,还有没有什么旁的人?”
一名带头的禁军,意气风发地拱手作答,“回将军,四处都已查探,没有将军要找的人!”
李诗语邪魅地冷哼一声,楚楚可怜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冷意的笑,“哦,是么,可本将军分明接到消息,说孩子就藏在这里啊!怎么可能没有呢?”故意抬头朝四周一顾,“难道是你们将人给藏起来了?”
被围拥的艺妓惶惶不安地嚷着,只怕一个不注意,就被眼前的两位凶神恶煞的大将军给杀了。
那禁军不知说什么,只微躬着腰。
“哪,你过来。”她手指凭空地一抬,“若是今儿个,找不到人了,你们就替本将军将这浣纱阁给封了吧。”她起手,抚弄着自己的如墨青丝,“陛下交代的事儿,本将军要是办不成,那可是抗旨,要诛灭九族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嚷地声音很高。因为她希望这些不大动听的话传到暗处的人的耳中,如此一来,她便有足够的理由去请动暗处的人。
哎呦连叫着奔出来的是浣纱阁的老妈妈,她身材浑圆,油光满面,在楼上一听到下面的将军要封了浣纱阁时,想着多年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不免悲伤无助地跑到李诗语的跟前。
拱手道歉。
态度非常地恭敬。
“两位将军啊,小的哪敢在这里窝藏孩子哪,一定一定是您们搞错了。”那老妈妈摇着手中的团扇,一直不停地躬身笑着。
皮笑肉不笑的面容,让人感觉特别地虚假。李诗语反正见不惯,但是,她却从刚刚那一句说辞里,听到了两个字。
不错,孩子。
是孩子。
她来这浣纱阁,并没说是来找孩子的。怎么这位躲在楼上的老妈妈却知道呢。
“呵呵,说来也怪了,本将军来此浣纱阁,什么都未向你透露过,你如何知道,我们是在找一个孩子呢,莫非”李诗语的脸颊上,布满了怀疑,“难不成,你就是抓了那孩子的罪魁祸首?”
此话原不过是来吓吓老妈妈的,但是这老妈妈却出人意料地跌在了地上。双手止不住地哆嗦着。
脸部表情抽搐不停。
李诗语加大了声音,“原来,孩子真的是你给藏起来了。”
老妈妈还是无奈地摇头,“不,不是。”呜呜两声,她竟然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
李诗语怒道,“不许哭!”
下方颓着的人立刻就住了嘴,抬起袖子擦了擦,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呵,我还不信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李诗语团拳,朝着自己的拳头哈了一口气,“阿璃,前些日子,那刑部大人不还说,最近闲来无事儿么,不如我们就卖他个人情,将这人贩子一并抓过去!”
老妈妈吓地面色发白,“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小的知道孩子在哪儿,知道孩子在哪儿。”顺手将底下的小姑娘一招,吩咐道,“快,快去,把后院锁在柴房里面的那个孩子给带过来。”
那小姑娘面有难色地摇了摇头,“妈妈,我可不敢啊!”看着面前这么多人,说出不敢两个字,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对李诗语而言,这个孩子关系重大,决不能置之不理。
在李诗语一瞪三吼的压迫下,老妈妈无法,只能亲自带着禁军到后院去领那剑明孩子。不过,说起来也怪了,这剑明孩子明明是在艳人姐妹的手中,怎么会在老鸨的手中?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李诗语就着跟前的檀木桌子用力地一敲,“快说,孩子是怎么来的?!”
老鸨的双肩在这嗓音里,无奈地抖了抖。但从她的目色中,显然已经感受到了李诗语的愤怒。
于是,她只能卑微地矮下身,将事情的真相如实告来。
原来这剑明孩子是有人吩咐带给她的,说是一个孤儿。这老鸨私心觉得这孩子长地俊,手脚又利落,便想将他留下来干活。没曾想,这孩子刚刚给到她手里,还没使唤呢。李诗语和莫璃大将军就登门了。
“你可知道,那将孩子带给你的人是谁?”李诗语逼问。
老鸨露出无奈的表情,额头贴地,“将军,他到底是谁,小的也不清楚啊。因为他在这浣纱阁住了好几个月,所以临走前将孩子交到了小的手里。他他还说,不出半日,就会有人登门来带走孩子的。”思考了会儿,又惴惴不安地回应,“将军,因为小的想要留下一个帮手,所以才没没听从他的意思,将这孩子给放了!”
听着这些话,李诗语直冒火。她想,老鸨的话毕竟是实话实说。但是那躲在暗处的皖南门门主却幸福地逃脱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令她想像不到的事儿。皖南门门主怎么会命人将孩子给放了呢?难道是因为他早已算计到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么?
干脆地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他先前住在何处?”
“就在”老鸨虚空将弯曲的食指往花楼处一定。
这老鸨之所以不认识皖南门门主,只是因为这老鸨不是当初的老鸨。在她中间已经先后有两任撤走了。也就是说,眼前的老鸨只是一个新人,别说皖南门门主和艳人姐妹的计划,就是这近在咫尺的浣纱阁,恐怕出入都还有诸多的不便利吧!
呵,事情越来越复杂,李诗语心中的好奇也更加地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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