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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凶宅大门口,还未曾进入,田氏语气怯怯地对许春花说道,“春花,我腿软头皮发麻,肯定是凶宅里鬼怪闹的,咱们别进去了。”
看着田氏怕怕的样子,许春花笑道,“娘你别怕,那不是鬼闹的,是你自己吓唬自己,心里害怕而已。”
她大摇大摆走到凶宅院墙的坍塌处,一蹦一跳地走进去,回头对田氏道,“娘,这里真的不可怕,你看我都进来了,你也进来吧。”
她对田氏招招手,给她鼓励的微笑。
田氏摇头,“不,我不敢进去。”
有时候成年人的惯性思维比孩童更可怕,田氏认定凶宅里有不干净的事物,无论许春花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
许春花劝说田氏好一会儿,她都不肯进来,她只好说道,“娘,你把背篓给我,我去里面放鸡窝吧。”
“你那能行啊。”田氏瞪了许春花一眼,她担心许春花放不好鸡窝。
许春花对她笑笑,“那你进来吧。”
田氏一咬牙,迈步进入凶宅。
虽然她内心对凶宅很恐惧,但是与她内心对许春花的爱比起来,爱战胜了恐惧,她进入凶宅。
许春花在前面带路,将田氏带到她经常出入的后院里,让田氏选安放鸡窝的地方,田氏经过一番比较选择,将鸡窝安放在堂屋的屋檐下,这样正午的太阳光可以照到鸡窝上,母鸡孵蛋饿了可以在院子里的野草丛里找虫子吃。
田氏手里抓着母鸡,指挥许春花安放鸡窝。
母鸡看到许春花从背篓里拿出它的窝,还有她孵化了一段时间的鸡蛋,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芒,一个劲冲许春花叫个不停。
“别叫,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更安的孵蛋的地方。”许春花回头瞪了母鸡一眼说道。
田氏笑道,“鸡又听不懂你的话,你和它说有啥用。”
“没准说多了就听懂了。”许春花笑道。
她这话说的在理,无论是猫狗这些充满灵性的动物,还是鸡鸭这些看似愚笨的禽类,只要不断和它们说话,向他们发布命令,久而久之,它们都能听懂人话。
许春花把鸡窝安放好,又把鸡蛋一个个放进去。
田氏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这才把手里的母鸡放进鸡窝里。
原本焦躁不安叫个不停的母鸡进了鸡窝,叫声变小,又爪子挨个拨动鸡蛋,又鸡嘴摩擦,似乎在检查它的子女有没有受到伤害。
检查了一遍,发现鸡蛋没有少,也没有破损,母鸡卧到上面,高昂着头,看着许春花和田氏,眼神里依然带着戒备。
就在这时,一声雕鸣。
赫赫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子里飞出来,在低空盘旋。
上一次中毒箭后,幸亏许春花及时带它去救治,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它翅膀上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搏击长空。
一直警戒地盯着许春花和田氏的母鸡听到雕鸣,吓得瘫软在地,不敢动弹。
一般情况下,我们说鸡的天敌是黄鼠狼,其实鹰雕这些物种也是鸡的天敌,有时候只需几声雕鸣,野鸡就吓得瘫软在地不敢动弹,所以赫赫平时抓野鸡,才一抓一个准。
“这是……”田氏看到赫赫,楞了楞。
“娘,不用怕,它是我养的,名叫赫赫。”许春花向她介绍。
田氏瞪了她一眼,“啥赫赫不赫赫的,鸡窝放好了,咱们继续去采茶吧。”
她不想在凶宅呆了,想早点离开。
“娘,你等我一下。”许春花转头对飞在她头顶上的赫赫说道,“赫赫,它是我养的,你不准伤害它,反而要保护它,别让黄鼠狼、蛇等伤害它,能做到吗?”
她指了指鸡窝,她忽然想到,凶宅多年无人居住,想蛇等动物时而出没,如果蛇出现,鸡窝里的母鸡和鸡蛋就保不住了,而赫赫是个合适的保镖,可以保护母鸡。
赫赫发出两声长鸣,意思是告诉许春花,知道了。
“娘,咱们走吧。”许春花对田氏招招手。
田氏又一次震惊,没想到这凶猛的大雕竟然听许春花的话,她忍不住问许春花,“春花,雕为啥听你话啊?”
许春花笑着回了一句,“因为我把它当做朋友啊。”
是的,不仅人与人可以交朋友,人与动物同样可以交朋友。
田氏越琢磨许春花这话,觉得越有意思。
她们回到山林,继续采摘茶叶。
到日落时分,许春花把熊孩子采摘的茶叶部收上来,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糖人作为奖励。
今天采茶的熊孩子多大二十余人,再加上许春花娘仨,合计采茶**百斤。
看着地上堆积的装满茶叶的背篓,如果一个个往家里背的话,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背完,田氏犯愁,这可怎么往家里送呀。
许春花眼珠转了转,“要不我回家叫我爹用牛车来拉吧。”
“你奶能同意吗?”田氏皱眉。
许春花笑,“如果换做其他人去说,她可能不同意,但我去说,她肯定同意。”
田氏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让她回家向许老太太说这事。
许春花走到半路,巧遇阿忠。
阿忠是折扇少年是书童,他奉折扇少年之命,驾着马车来接许春花进城。
“春花姑娘,我家公子请你进城,上车吧。”阿忠不苟言笑,粗声粗气地说道。
许春花眼珠转了转,“先不着急进城,你帮我做件事。”
她让阿忠赶车来到山林边缘,把这一天采摘的茶叶部放到他马车上,而后,她们娘仨坐着马车,给阿忠之路,往家门口走去。
阿忠驾驶的马车,正是早上孙大义乘坐的那辆豪华马车,在村里行驶时,引来很多关注的目光。
当马车在许家门口停下,大伯许青云正拿着一卷书,在院子里摇头晃脑读书时,眼角余光扫到门口这辆豪华马车,他以为家里来了贵客,连忙对堂屋大声喊道,“娘,咱家来贵客了。”
“啥贵客?”许老太太从堂屋里跑出来,看到大门外的豪华马车时,眼神一愣,随之小跑过来,虽然不知这马车是谁的,但是这么豪华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这是一件备有面子的事。
许老太太和许青云满脸殷勤的笑容,等候在马车前,只见马车轿厢的车帘掀开,许春花娘仨相继从马车上下来,他们两人脸上的笑容凝固,过了一会儿,许老太太才反应过来,问许春花这马车是怎么回事。
许春花解释说是县令老爷家的马车,要接她去县衙,县令老爷要听她说书,并告之许老太太,接下来一段时间,她每晚都去县衙住。
为了不让许老太太起疑心,刨根问底,,她只好再次搬出县令老爷,以此威慑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果然不敢多问,叮嘱许春花,好好给县令老爷讲故事。
大伯忽然凑上来,皮笑肉不笑道,“春花,你把讲给县令老爷的故事告诉我,我去给县令老爷讲故事吧。”
他向借机和县令老爷攀上关系,为以后谋出路。
许春花瞪了他一眼,“不行,我的故事是观音娘娘托梦给我,只能由我自己讲,岂能告诉你。”
她目光一转,“不过我可以在县令老爷面前夸夸你。”
“真的?”大伯那张精瘦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真不真要看你表现了。”许春花对他做了个数钱的手势,意思是向大伯要好处费。
她相信以大伯的精明,肯定能猜出她表达的意思。
大伯的三角眼转了转,突然叹口气,“春花,你太让我寒心了,怎么能赚自己大伯的钱呢,你的良心会痛吗?”
他说的慷慨激昂,表情夸张,看似很生气。
许春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人有良心啊,那你的良心会痛吗,别人都辛辛苦苦在田间劳作,你在家悠悠哉地看禁书。”
大伯手里拿的书卷,并非是科考所考的四书五经,而是他上次看的那本禁书《金瓶传》。
“啊!你怎么……”大伯不料许春花认出他手中的书卷,他还以为没人看出自己的问题呢。
许春花道,“巧了,我这几天进城,路过一个书摊时,见有人看这本书,说是禁书……”
大伯连忙捂住许春花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春花,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决不能告诉你爷爷,听到了吗?”
“也不是不可以,这要看你的表现。”许春花又向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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