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是一句无论什么时代的人都知道的话,这句话非常的有必要,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有一些心术不正之人。
因此,在许春花发出预定红砖的消息后,没有一个人预定,人们对此持怀疑的态度,哪怕她的身份是砖塔的小老板,众人也不相信她。
众人还是愿意相信一些名望更大的人。
许春花见到这种情况,心知仅仅靠自己的名声,无法让众人相信。
当然,会出现这个情况,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年龄小,在松江城的名声还没有传出去。
假如换做钱大富,或者王五这些人,那么就有人愿意相信了,这些人都是松江城名气响当当的人物,在城里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有人愿意无条件相信他们。
就像现在这时代上的那些大明星或者网红,无论男女,无论长得帅气,还是长得丑陋,无论唱的是阳春白雪还是还是下里巴人,但是,都会有自己的粉丝团体,就像无论是刘德华还是屁几万,都有人喜欢。
对于当前的这种情况,许春花有解决的办法。
那就是请一个影响力大的人物,请他来预定红砖,给自己做背书,那么卖砖的事就能进行下去。
许春花眼珠转了转,喃喃道,“只好再请你出马了。”
她去了一趟县衙。
日上半天,春光暖暖,砖塔面馆里客来客往。
在砖塔的大门口处,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挂着一个红条幅,上面写着红砖预订处。
许春花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毛笔与记账簿。
她在等待客人上门。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放了两块红砖,这是上次修建砖塔剩下的,现在留作样品。
路过的人好奇凑过来,看了样品之后,都非常的满意,觉得红砖挺好,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下订单。
即使许春花鼓励他们下订单,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
毕竟,但凡遇到花钱的事,人们总要多考虑几个问题,扪心自问愿不愿意出钱。
就在这时候,只见远处的大道上,县令陈文宽带着一行人,走得大道上,浩浩荡荡,路人们见到陈文宽,纷纷问好,还有一些人,直接冲上前,跪在地上痛哭喊冤。
由于陈文宽是一个亲民的县令,人们见到他,并不避让,也不害怕,反而主动来找他说事。
对于这种情况,陈文宽并不决绝,主动接待他们,问他们有何冤情,待他们说完事,他点评几句,指导他们该如何做。
他一路走,一路解决事。
路人们不时回头看他,他成了整条街道上的焦点。
当他路过砖塔的时候,看到许春花这里摆着摊,他装作好奇地走了过来,看了看红砖,又听了许春花的介绍,他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太好好了,我早就想买红砖了,你给我记上,我要两千块红砖。”
许春花点头,在记账簿上记下陈文宽的名字和需要的数量。
她说道,“我现在给你记上,三天之内送货上门,可以不?”
陈文宽点点头,“好的,能送上门就可以。”
陈文宽又问道,“对了,两千块砖要多少钱?”
许春花说道,“一块砖一文钱,两千块砖就是两千文钱,也就是二两银子,陈大人,请出钱。”
“现在就要钱?”陈文宽故作惊讶地问道。
“对啊。”许春花肯定地点点头,指指她身后的红条幅,“你没看这上面写着预定处嘛,既然预定,就要交费,要不然到时候我把红砖拉过来,你不要了,我岂不是被坑了。”
陈文宽缓缓点头,“嗯嗯,理确实是这个理儿,行吧,你说交多少银子?”
“额交款也行,交一半也行。”许春花说道。
陈文宽笑了笑,“我交一半吧,再多就交不起了。”
他掏出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许春花。
许春花收到钱之后,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他,说这是收据,让他收好,等红砖送上门时,把收据给送货的人看,并支付剩余的费用,红砖就会送进他家门。
陈文宽接过纸条,收进衣兜里,目光再一次打量砖塔,感慨道,“春花啊,你能用红砖建造出这么漂亮的砖塔,等砖塔送到后,我也建一座红砖的房子,想必很漂亮。”
许春花顺着他的话,奉承了几句。
陈文宽带着衙役们离开了
路人们看了整个过程,瞬间惊呆了,没想到许春花竟然敢收县令老爷的钱,并且还收的这么理所当然。
在一些人的观念里,县令老爷代表了朝廷的无上权威,县令老爷想要什么,直接拿走就行,根本不必给钱。
像许春花这样,明目张胆的跟县令老爷做生意,是非常少见的。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陈文宽很少自己出门主动买东西,即使需要买东西了,也是他手下的衙役下人出来买。
不过,陈文宽预定红砖的事,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在陈文宽离开之后,不时有人过来下单,毕竟他们都知道了县令老爷已经下单的事,既然县令老爷都不怕被骗,他们也就不怕被骗了。
不光陈文宽来了,钱大富也过来下订单,他预定了一千块红砖,当场交齐款。
最让许春花奇怪的是,大刀王五也来下单,他下了最大的一个单子,直接要一万块红砖,说要在家里重新盖一个房子。
其实,许春花只是去请县令陈文宽做托儿,生下的两人她完没请,他们却不请自来,主动下订单,许春花自然乐意之至。
由于有这些有名望的人带动,不少有意向的人纷纷来下订单,许春花忙起来,写收据写的手酸。
在两天的时间里,许春花共接到了十万块红砖的订单,有的收了定金,有的收了款,共计收款五十两银子。
这笔钱虽然不如砖塔九楼一顿饭赚的钱多,但许春花依然很高兴,这代表着她又一项产业启动了。
别看现在赚钱少,但是,日后产量上来后,赚钱速度会突飞猛进的。
许春花并没有把这笔钱放进自己的腰包,而是带着银子来到了砖窑厂。
当着众多工匠的面,把五十两银子当场分给他们。
要知道,这些工匠一个月的工钱在五百文至一两银子之间,整个砖窑厂共有工匠三十二人,除了发放的工钱,还剩下二十两银子。
工匠们眼巴巴地望着剩下的二十两银子,眼里透露出热切的光芒。
许春花看着他们眼巴巴的眼神,微微一笑,表示剩下的银子她并不会带走,而是留作奖励,分发给他们每个人。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就沸腾了,这相当于平白无故给他们多加钱,他们怎能不高兴。
他们这些人收到奖赏后,都非常的激动。
负责砖窑厂的马老四直接跪在地上,向许春花保证,他一定不辜负她的重托,把砖窑厂经营好。
而其他的匠人们,也纷纷跪下来,感谢许春花的厚道。
许春花可不敢被他们下跪,让他们所有人都起来,她告诉他们,她这个人不像别的老板扣扣索索,恨不得压榨出他们身上最后一丝价值,在她这里,只要你肯出力,踏实干,那么你就能得到很多回报。
她还表示,要是砖窑厂的生意越来越好,下个月刚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两银子做奖赏。
众人听到这句话,瞬间更加的热血沸腾,满眼亮光,浑身充满了干劲。
许春花如此发了一番奖励,效果非常地显著。
她发现,这些匠人们,即使没人催,他们自己干活都动力十足。
她唇角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其实,这正是她这样做的目的。
她深知,要让这些匠人们多干活,干好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强迫着他们干活,在他们身边安插监工,一旦谁偷懒,立刻往身上甩鞭子。
以这些匠人们的品性,即使她如此做,他们也不会反抗,反而确实能干好活。
但是,这样的做法太残忍了,像万恶的地主,她不愿意用这样的方法。
因此,她套用现在很多房企老板的做法,多给员工发福利,过年的时候,让员工靠着麻袋去装钱。
这样用钱直接刺激员工,更能调动员工的积极性,员工们就会拼命工作,努力干活。
两天之后,砖窑厂的红砖开始陆陆续续的松江城运送。
运送红砖需要运输队,许春花本想自己组织一个运输队,但是盘考虑后,觉得建运输队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赚不了多少钱。
不如找人合作好。
于是,她就去松江城寻找车队,和车队商谈,向对方发出合作邀请。
车队得知任务是运送红砖,刚开始并不想接受这个业务,因为运送红砖是个苦活脏活。
许春花就在价格上做文章,多给他们运输费。
于是,双方就运输费的问题进行讨论。
许春花给他们开出的价格是,每车装一千块砖,每车运送费一百文钱。
车队不接受这个价格,他们是专门做运输的,以此为生,肯定想着多赚钱。
许春花就告诉他们,只要跟着她做,每天都有活干,不像他们在城里的时候,一天可能只能接一两次活儿,有时候可能还接不到活儿,不稳定,而跟了她之后,就稳定了。
虽然单次运输钱少一些,但是次数多了,累加起来,到手的钱就多了。
车队还是不同意。
许春花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对方还不同意,她就不再说了,转而找其他的车队。
一连找了五个车队,终于有车队接受了这个价格。
运输的价格谈妥之后,运输队把红砖往城里运送。
红砖首先都送到县衙,首先完成陈文宽这一笔生意。
众人见到预定的红砖被运送过来,也都放心了,耐心在家等待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松江城出现了一幕非常繁忙的景象,不断地有马车从城南门进来,车上拉着红砖,送到松江城的每一处角落。
没等两天,众人预定的红砖,也都收到了。
红砖到了之后,很多人就开始利用红砖,有的盖房子,有的垒院墙。
在使用红砖的过程中,众人明显发现,红砖果然不一样,让房子院墙更结实更漂亮。
于是,整个松江城的人都知道了,红砖真是个好东西,盖房建屋就要用红砖。
这一下子调动了更多人的积极性,在松江城里掀起了一股红砖热,有些人没地方盖房子,就把之前的老房子拆掉,用红砖重盖新房子。
在这一个春意盎然的春天里,松江城也散发着一股躁动的气息,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用红砖建造的新房子陆续拔地而起。
陈文宽用红砖在县衙里建造了两间屋子后,发现红砖果真像许春花说的那般,非常的好用。
他就问许春花,能不能用这些红砖重修城楼。
松江城四面的城楼,有些已经破旧,该返修了。
他想用这种新兴的红砖。
许春花连连摇头,不让陈文宽这么做。
红砖虽好,但是与建造城楼用的那些石头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的,让他们继续用石头建造城门,不要用红砖。
万一红砖建造城门后,被来犯的敌人轻易攻克,那么她就成历史的罪人了。
这一天晚上,许春花在品茗轩后院的书房里,核对这一个月的账目。
“春花,还是你厉害,自从你接手后,咱们茶馆的收入,比上个月翻了一番。”朱掌柜站在一旁,向许春花报账。
许春花微微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手里的账本上。
无论是茶馆,还是她的面馆,或者药铺,收入面提高。
仅仅这一个月,所得的纯收入就比上个月多了三千两银子。
许春花对朱掌柜交代了几句,就示意他离开。
她自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寻思着,等到夏末,花生成熟,做了花生油之后,她的财富将迎来新一轮的暴涨。
她又想到,现在自己的几个产业已经稳定了,是否该拓展其他的新产业。
毕竟,许春花前世做企业做惯了,不习惯休息,必须让自己永远有事做。
有时候,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部用来工作。
她寻思开一个酒坊。
在这个时代,饮品比较少,除了酒,就是水,毕竟这个时代没有可乐,没有饮料果汁之类。
饮酒在这个时代非常的盛行。
那些文人骚客,留下了无数首关于酒的诗篇。
酒成为古人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
这个时代的酒都是粮食做的,没有后世先进的提纯技术,因此,酒的度数非常低,类似于现在的米酒。
以许春花的酒量,她可以喝一斤而不醉。
如果她把后世的白酒引入到这个时代,人们喝到高度数的白酒,肯定会惊喜连连的,极容易成为爆款商品。
她仔细想了又想,最终叹口气,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因为造酒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用到的工具和设施也比较多。
许春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天已经很晚了,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砰砰砰!
早上,品茗轩还未营业,门外突然传来大力的敲门声。
朱掌柜被敲醒,迷迷糊糊的起床,走向大门,声音含糊不清地问道,“谁呀?”
“快开门。”门外的人没回应他,而是催促他快开门。
朱掌柜打开大门,刚一开门,一对身穿金色铠甲的将士冲进茶楼。
朱掌柜被吓了一跳,睡意消,紧张地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来自皇城。”将士中走出一个黑胡子中年人,自称是李将军。
朱掌柜连忙向他弯腰行礼。
李将军无视他的行礼,直接问道,“你这里可有一个叫许春花的小姑娘?”
朱掌柜本能地点头,忽然想到司永安曾经叮嘱过他的话,第一要听许春花的话,第二则是要保护许春花的安。
他把点头的动作生生改为摇头。
李将军见此,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放到朱掌柜的脖子上,厉声说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不然你脑袋可能要搬家了。”
朱掌柜吓得面色慌张,冷汗直流,不敢说却又不得不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将军厉声说道,“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么你脑袋就要掉了。”
“五……”
他刚开始计时,后院堂屋的门缓缓打开,许春花从里面走出来,“不用难为他,我就是许春花,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
“你就是许春花?”李将军目光带着审视,上上下下打量许春花。
许春花肯定地点头,“对。”
李将军一挥手,“把她带走。”
他身后的铠甲将士里,立刻走出来两个金甲大汉,其中一人,直接把许春花抱起来,扛着她就往外走。
许春花懵逼了,哪有这样办事的,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把她带走,好歹也要给她一个交代吧,为啥带她。
她大声喊道,“你们干嘛呢?”
然而,这些人根本不理她,直接把她放到棕色的马背上,一扬马鞭,快马加鞭,离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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