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军跪在楼下的地砖上,刚下过雪的地面,薄雪已经融了,那尚未干透的雪水从膝盖处直钻入心底,冷得他直打哆嗦,更别说,他上身还光着身子呢。
不过,不怕,这苦肉计再忍一下,忍过了这糟,就是前途无量,娶得美人归,以后事业节节上升,还有什么换不回来?
张玉军哆嗦着身子又拿起了扬声器,正想开口,只见有人从大楼里快步走了出来,他眼睛一亮,待看清人时,眉头皱了一下。
程素两世为人,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心计是一等一的绝,也难怪小雅那笨丫头会了套,她那样单纯无害,哪里知道这人心的险恶?真要被她嫁给这种人,还真是不够他一根指头玩的。
再扫一眼周围,已经有人被张玉军这渣男的行为给吸引过来了,正指着他和应小雅的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议论什么了。
这样下去,小雅真是不用见人了!
程素黑着脸走过去,立在张玉军面前,一把将他的扬声器夺过。
“程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张玉军皱起眉。
程素冷笑:“什么意思?张先生,你可真是演得一场好戏啊,这负荆请罪的苦肉计,你琢磨了多久,暗算了多久啊?”
张玉军面色微变,道:“我不明白程小姐是什么意思,请把我的东西还我,我做错了事,理应这么求得小雅的原谅。”
“得了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两头天窗都打开了说吧。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把人逼上绝路,最后无可奈何的碍于名声嫁给你么,从而傍上棵大树好乘凉,少奋斗十年么?明明白白的,还装什么大掰蒜啊!”程素冷冷的看着他讽刺。
张玉军被她一番明嘲暗讽,脸色又青又红又白,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
“张玉军,我劝你还是不要把你自己的路给堵死了。”程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女人的名声,是重要没错,可你忘了,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不是满清时期。任你把话说破天,唱出朵花来,你就真能抱得美人归?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但凡是个爱护女儿的,都不会选你这样卑鄙无耻段下作的人渣。而你所谓的负荆请罪,无疑是火上烧油,我劝你一句,哪儿来哪儿去,最好别在这清城出现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玉军脸色终于大变:“你,在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么了,你能做出这么下作的事,说两句话威胁又怎样?张玉军,谁都不是傻子,你在这耍疯卖傻的唱大戏,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程素冷道。
“你……”
“再说一句,马上滚,离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这里,清城,已经没有你的立身之地。”程素冷声道:“知道我为什么下来吗?其实刚刚要下来的,是应县长,他是要拿着刀下来的,张玉军,你觉得,应家会因为你跪下流两滴马尿,就会把女儿嫁你?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把应家人当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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