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回村,丁家起初不知道。
第二日,小翠她们去城里馆子,刚好中午丁陌武过来了,小翠告诉了他。
现在丁陌武已经成了永安城的县令。
自己科举进步不说,几年的县丞也干得极好,又有丁家和宁寒的保举,丁陌文进士及第后直接回来成了县令。
丁陌文被丁正豪勒逼着成亲之后便去了京城,娶的还是当年对他十分中意的胡参议家的小姐。
因为胡小姐是独女,自然希望丁陌文过去京城,再说,丁家在京城的十香园也是个大生意。
丁陌武还看不到调任的事,而小翠娘家便是这里,所以,兄弟俩一商量,丁陌文进京,永安城里的钱庄、馆子等各项生意都交给了丁陌武。
丁陌武做着县令,没有时间管,都是靠着几个掌柜。所以,急着成亲。
一来,两人订婚几年了;二来,家里的生意没个老板,说起来也是怕人懈怠。
想着早日把小翠娶过来,既可解相思之苦和夜晚孤寂,也给家里的生意找个老板!
虽然自己第一楼开着,丁陌武只要在城里,一天三顿都是在小翠的馆子里吃饭,自己从不回家的。
因为两人是未婚夫妻,在众人面前也没有太多顾忌。家里都是下人和伙计,也乐见其成!
这不,早上吃饭时,伙计没给丁陌武说 。中午吃饭时,小翠炒好菜给丁陌武送来,两个尚未开始吃饭,小翠便道:“我大姐一家四口都回来了。”
丁陌武一惊,“姐夫也来了?”
小翠点点头,“嗯。”
丁陌武有些欲言又止,小翠娇嗔道:“怎么了?有话便说,在我面前倒吞吞吐吐的,是干什么?”
丁陌武英俊的脸便有些尴尬,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姐夫他被削了爵位,不是忠义王了,家里知道吗?”
小翠吃了一惊,“当真不知!大姐未说!这是为何?姐夫可是犯了什么错?”
丁陌武道:“官府行文说是剿除元国余孽不力,以至于成国战乱又起、死伤无数。削了忠义王爵位、收回了王府!”
小翠疑惑着问道:“官府既然行文,必是真的了?”
见丁陌武点头,小翠道:“要紧吗?”
丁陌武道:“也是刚出的事儿。我总想着是不是姐夫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年前你不记得忠义王大婚,闹得沸沸扬扬,说娶了武安侯府郡主的事儿吗?”
小翠不以为然,道:“那个就是瞎传的。姐夫为了引人上钩才搞的,根本没有去侯府迎亲!当时,传到城里,我哥正说去找姐夫呢,王洲和卫让便过来给家里解释!我看大姐写信也没提这事儿。”
丁陌武却心下怀疑。从官场的经验看,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宁寒封王,他的妻子云叶和长子宁宁,本该一起封为王妃和世子,官府行文里却只字未提。好像没有云叶和孩子一般!
不仅没提两人,还赐婚武安侯府郡主!更是不应该!
好像宁寒娶妻生子,朝堂并不知道。或许是宁寒把云叶母子藏着?
丁陌武心中十分疑惑,却也搞不清宁寒到底在搞什么,便一直没有在云家人面前提起此事。
既然能见面,还是问清楚最好。再说,于公于私,自己的身份都要去拜望宁寒的。
小翠听丁陌武要去,便有些羞涩,“你傍晚去吧。”
丁陌武黑线,“我如此见不得人吗?”
小翠:“……”
傍晚时分,丁陌武早早地出了衙门。
小翠见丁陌武来了,忙安排好手下的厨师和伙计,跟着丁陌武一起来找云争。
云争今天也来馆子了,见两人拿着不少礼物过来,便问:“要回村吗?”
丁陌武道:“小翠说大姐和姐夫来了,我想回村去拜望。”
云争道:“是该去见见。你们稍等,我跟你们一起回家。”
自己是长子,也是一家之主,女婿们上门是要当贵宾待的,不好再留在馆子里。
丁陌武忙道:“哥,你忙着吧。我们两个回去就好。”
云争摇头,“无碍。我一顿不在,也没什么。到底咱们能聚一起也不易。”
云叶正跟秦氏在家里说闲话,便听段欣雨过来道:“娘、大姐,陌武和小翠来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忙道:“让他们去堂屋说话,我们这就过去。”
等云叶跟秦来到堂屋,宁寒、丁陌武等人已经坐着喝茶了。
见秦氏和云叶进来,丁陌武忙起身,“婶子、大姐!”
看着宁宁和宁远两个小宝贝,丁陌武忙给了见面礼。
云叶笑着道:“坐吧。不要拘束,都是一家人,我们来到这里,倒是客人呢。”
丁陌武笑道:“大姐说笑了。”
云叶问:“第一楼生意还好吧?”
丁陌武道:“大哥成婚后便进京了,馆子交给我,我没时间过问,都是掌柜的在做。等小翠嫁过去,就要把第一楼管起来。”
小翠低头,有些羞涩,不说话。
云叶只知道丁陌文成亲,倒不知道他进京了。
云叶对丁陌武道:“你们的婚事也近了,若是需要买什么东西,你事儿忙,咱们家里人多,你就别操心了。”
丁陌武忙道:“是。我也这么想,大哥大嫂离得远,我也不知道小翠喜欢什么。婶子和嫂子、大姐多劳碌些。等闲了,我俩一起上街看看,城里没有的,我让大哥从京城送来,断不会委屈小翠的。”
小翠脸红红的,“我也没空!”
秦氏又气又笑,“两个傻孩子!好了,知道你们忙,我们都给准备齐了!不满意可不要埋怨!”
丁陌武忙摇头:“不会的。”
宁寒见云叶热心地给小翠准备婚事,心中有些好笑。果真是个当人大姐的!
丁陌武看着宁寒,却有些眼神闪烁。
云叶几个女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出去了。
云争陪了一会儿,便道:“你们坐,我去厨房帮忙。”
云争是生意人,他们两个却是官场上的人,家长里短说完了,便没有多少好说。
堂屋里只剩下两人,宁寒端起茶杯,“有话就说。”
丁陌武知道宁寒看出自己的欲言又止,听他如此说,便直接问道:“姐夫,恕我直言。有些事云争他们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便如这次削爵位,还有武安侯府郡主之事……”
宁寒放下茶杯,道:“云叶是知道的。至于她说不说,我却不管。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以爵位换郡主离府。”
丁陌武白了脸,“姐夫果真娶了郡主?”
“不曾!”宁寒道:“说大婚,只为引出业善余孽,我并未到侯府迎娶郡主,更未与郡主拜堂、洞房!傍晚侯府世子把郡主送去宁府之时,我早已追着业善余孽离了京城。此后一年多,我都在元国腹地剿灭业善余党,并未与郡主见过一面。”
“回京方知郡主以忠义王妃自居,真是岂有此理!既如此,我便舍了那王位!皇上为全侯府脸面、郡主名节,这才给我扣了罪名!事情便是如此。”
丁陌武更是白了脸,“朝廷行文果真不可全信!姐夫的为人,我自然钦佩万分!”
事情大白,丁陌武也放了心。
见宁寒对云叶和两个孩子极好,对宁寒更是敬重。
宁寒乃皇亲国戚、忠义王爷,都能对云叶一介农女一心一意,为了她甚至不惜舍了爵位!
而自己家不过商户,自己的老父竟然就看不上云家!不仅毁了大哥与云叶,更是要拆散自己和小翠,想想真是浅薄!
自此,丁陌武越发可怜自己的大哥丁陌文、疼惜自己的未婚妻小翠!
晚上,几个男人都喝多了!
秦氏见丁陌武如此,便道:“天很晚了,今晚就住这儿吧。”
小翠看着丁陌武醉醺醺的 ,有些不高兴,“真是的,怎么就如此没把握?没得让姐夫看着笑话!”
丁陌武拉着小翠的手,结结巴巴地道:“小翠……我……对你好一辈子……不纳妾,只有你一个!”
小翠听丁陌武突然说起这个,便有些哭笑不得,“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以前还想着纳妾不成?!”
丁陌武摇摇头,猛地把小翠抱在怀里,“没想过!从未想过!”
小翠红着脸,推开丁陌武,“要死了!”
丁陌武怀中空空,可怜巴巴地“还有两月,急死我了!”
小翠:“……”
因为家里馆子卖早点,每日都起得很早,家里人都习惯了。
宁寒要回京、丁陌武也要去衙门,所以,全家人都早早起来了;就连四个小包子也一大早被大人收拾齐整,在院子里玩耍。
丁陌武眼睛看看四个孩子、看看小翠,眼中的火热能把人化了。小翠只当没看到,给男人们上了早餐。
女人们一桌,三个男孩子因为小,也跟着女人们一桌。
家里一下子多了好多人,再加上四个小包子,就是吃个早饭,也热闹得很。
秦氏看着一大家子,高兴得很,自己都顾不得吃饭,乐呵呵地招呼大的、招呼小的。
段欣雨忙道:“娘,你也吃啊!等会儿饭都凉了,别光顾着我们了。”
秦氏到底又给小月儿喂了一口蛋羹,才拿起筷子自己吃饭。
云叶笑道:“欣雨招呼得好,我看娘这几年倒胖了些,家里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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