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陌文见亲爹发话了,也没有太过意外,只得应道:“是。”
管家已经把东西采买得差不多了,只是银两一时还没有备齐,钱庄掌柜的有些惶恐。
因为上次丁陌文让他“备个大数”,有些银两便不能往京城送了。
这时,钱庄掌柜的看向丁陌文,眼神便有些不自然。
丁陌文假装没有看到,对丁正豪道:“今年二叔花钱的地方多,银钱我已经备齐了,先送五千两吧。”
“入了秋冬,大家闲下来办事儿的多了,酒楼的生意便一日日地好起来,年底再送三千两过去。加上十香园的,也够了。”
丁正豪点点头,“就这样吧,东西呢?”
丁陌文道:“入了冬,万一下了雪,路上不好走,过年时东西少送些便是了。”
以往都是年底送的东西多些,到了年关,丁府便会借着过年的由头给各府添些年货。
今年因为多送了银两,丁陌文便想着东西少送些算了。
丁正豪也不是个傻子,相反,精明得很。
亲兄弟固然亲,到底各立门户。丁陌文才是自己的亲儿子,留下的便是自己的。
见丁陌文如此说,丁正豪倒也赞同。
于是,进京之事便这么定了。
几个掌柜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是跟着丁正豪干了一辈子的,事情谈完了,便说些闲话叙旧。
丁陌文便站了起来,告了罪出去了。
第一楼掌柜的见丁陌文出去了,眼睛瞟向丁正豪,欲言又止。
“馆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丁正豪眼睛多毒,一下子便发现了端倪,“陌文不在,你只管给我说。”
第一楼掌柜的期期艾艾地道:“老爷,咱们馆子做得挺好。只是,咱们的死对头福祥居请了个好大厨。”
“那有什么?”丁正豪不以为然,“多给些钱请来就是了。我还不信,这永安城里还有人不给第一楼面子。”
“那是!那是!”第一楼掌柜的点头如捣蒜。
“那人是谁啊?”
“听说便是顾府寿宴的主厨。”
“是那个叫云叶的姑娘?”云叶的事,丁正豪自然是知道的,“没想到她竟去福祥居做了大厨!”
“大少爷跟那姑娘还有些交情,他们家还来咱们馆子前摆过一次摊子的。只是大少爷不动声色,小的提了一次,见大少爷不喜,便不敢再提了。”
丁正豪“啪”地一拍桌子,怒道:“陌文这小子!还有,那个女人,胆敢跟第一楼作对?”
第一楼的利润下降得厉害,掌柜的多方找人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花了大价钱,从福祥居小厮的嘴里,总算打听出云叶去了福祥居!
怪不得第一楼干不过福祥居呢!说到那些菜,人家云叶才是正主儿!
或许,教给张大厨他们的时候,云叶留了一手也未可知。
说到底,“同行是冤家”!
掌柜的自然不敢说起初是自己赶走了送上门的财神,恐丁正豪埋怨自己,忙道:“老爷莫急,那女人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也许,大少爷根本就没把她当回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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