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祥后悔悔得肠子发青,暗恨谷舒兰提议不让杨柳上学,他倒是没有在乎杨柳上学的事,谷舒兰说她上班,家里的活计多,姥姥得看孩子还得做饭,那么大岁数会累坏。
她十一在她二姥姥家,二十亩地的庄稼,扬场簸簸箕都是她一个人的活计。
杨柳十一了,应该顶个劳动力了,她学的字可是不少了,学那么多是多余的,十四五就结婚了,养几个孩子也就成了把屎的锅台转儿,上多少学也是白费,不如在生产队干几年,她可以在家做饭看孩子,把她替下来。
都是听了老娘们的话,造成了现在的局势,领着个傻小子干什么来?没有他们搅和,先搜刮着她们的钱,再慢慢谋划她的财产,早晚还不都是自己的。
什么都让这娘俩搅和了,做人真失败,娶了一个败家娘们,妨的他一无所有了,真是气死人,杨天祥的气性很大,不但气憋的足,脸子沉得也黑。
一宿的气也不顺,他根本没睡着。
次日早早的起了,到公安局大门等候,半个月的拘留,谷舒兰受益不浅,这里的吃的她就受不了,一顿两个窝头,半碗菜汤,跟着张世敏也没有这样饿过。
后背的口子还感染流黄水,腐烂化脓,好几天了。这个罪受的别提多难受了,许愿发誓再也不会到这里来。
二山那个游手好闲的,只知道吃喝,更觉得受罪,半个月连馋带气的瘦成了猴子,发誓一定多抢钱,好好的捞摸这一回。
让自己吃亏的杨敏杨柳一个也别想活,他立下了誓言,自己杀不了他们,想法弄到钱,买凶也要杀了她们。
俩人恨恨的出了小黑屋,杨天祥正等着,要了她的钱,几口子往外走。
谷舒兰闹腾疼,杨天祥也不说话,他本想让谷舒兰娘俩出来到杨柳这儿,说两句软点的话,跟杨柳她俩和好,没想到杨柳真的翻脸了,六亲不认,能从此断了财源吗?他怎么会甘心呢?
谷舒兰说:“我得上医院看伤。”
杨天祥说:“回去再看吧,这里的医院贵,这俩钱儿花了指望啥?”
“你就会拿钱当好的,没了就朝她们要。”谷舒兰气愤道。
“门儿你都进不去了,还想要钱,看你办的一码一码的事儿,自己堵了自己的门儿。”杨天祥怒道,心里这个气,到了这份上还说的那么坦然,好像是归了她似的。
这是个不知道愁的,满脑子的浆糊,无知的女人,养的孩子也是傻的。
“不让进门儿,她敢?不让亲妈进门儿,到哪儿她也没理。”谷舒兰硬气的说:“我才不怕她那事儿,我菜刀一抡,她敢不让我进?我就不信那个劲儿!”谷舒兰拔高了声音。
“行了!行了!你本事,还老实在里待着?怎么不冲出来,许宝贵说了,你亲妈,你亲爹杀人也不行。
你抡菜刀?你敢明砍死她不?你不敢砍,谁怕你的?吹吹大话算了,她不让你进院,你有招儿没有?
你们的事在公安局有备案,杀人和预谋杀人,你拿着菜刀去,立时就抓起你来,那个门你可是去不得的,你死了那个心,你的闺女算是白养了,你就认了吧。”杨天祥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不信杨柳没有那些房子,其实这些都应该是他的,可是那个丫头心坏,昧了良心,逼迫他断绝关系,是天大的耻辱,是天下人的笑柄,自己养出来的丫头都管不了,已是让他气断了肠子,想到从此花不到她们一分钱,自己都想拿刀剁了她们。
巴不得有人杀了这俩丫头,财产就是自己的了,可是他不想搭上自己的老婆儿,最好是外人杀了她们,与自己家没有一分的瓜葛,自己就等收财产。
杨天祥现在太恨杨柳了,恨不得她们快点儿死。可是他不敢冲动,他知道他找不到替他白卖命的人,他也不敢指使谁去,就是那样盼着,老天爷睁眼,劈死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杨天祥只是在心里诅咒,可不敢当儿子说,这个傻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傻,他杀了人犯事绝不会自己去死,一定会拉上他这个垫背的。
谷舒兰一听去杨柳那里不成,就开始哭,杨天祥大怒,厉声呵斥:“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闹的!你再哭,我就拍死你!”
谷舒兰还真的不哭了,不敢出声,只有心里恨,她真的想杀人,可是她怕偿命,也怕搭上自己的儿子。
二山执拗的不走,被杨天祥踹了两脚,三口子悻悻的去了车站,等到下了火车,天大黑了,在车上一人吃了一个盒饭,倒是不怎么饿,只是离家很远。还有十几里地,过去走的是斜道儿,公社化后改成了方田,道路就远了,最少也得有十六里地。
谷舒兰背上有伤,走的艰难,杨天祥不希望让人看到这娘俩的狼狈相,他高兴了走夜路,路上没有人。
快到了天亮几口子才到了家,杨天祥喊起了小胖,让她烧水给谷舒兰娘俩洗涮,谷舒兰洗完睡了一会儿,杨天祥就用自行车推了谷舒兰去了东林庄卫生院给谷舒兰治伤。
西林庄的变化可不小,石向华已经不是书记了,书记换了鲍来春,这小子已经干了一年多,石向华的三个女儿,一个枪毙一个蹲监,石秀珍的婚姻很糟糕,三个闺女基本交代。
他的火大,她老婆疼女儿,想死的闺女,弄得一家愁云惨雾,老婆突发脑溢血暴病身亡,石向华突然就眼斜嘴歪中风了,这个干部就当不了,权利就到了龅三的手里。
这个人虽然作风不正,他也是挑人家,拍他马屁的,成分不好的,他是不会放过,对贫下中农躲得他远的,他试着往前凑,被怒视了他赶紧缩回来。
现在还是生产队,还是那么穷,杨天祥一家现有大山二山,小胖小厉害,四丫,杨天祥,加一起六个劳力,只有谷舒兰和五丫头是吃闲饭的,这时的工值提高到了七八毛,都好好的上班,一年的工分也不少,生产队分的粮食玉术才六分钱一斤,麦子才一毛多。
粮食便宜,剩下的就是该分的钱,秋天还能拾捡玉米白薯,也可以卖不少钱,一家人的生活是不穷,比城市几口子的家只有一个工人的家庭好过得多。
这个村一个瘸子到唐市扫鸡粪,拐来一个比他小十岁的漂亮女孩,就是因为这个瘸子,到她家打扫鸡粪混熟了。
这个小姑娘一家七八口,只有她父亲一个人上班,几十块钱的工资,家里的粮食还不够吃,日子是缺衣少食。
农村的粮食还是比市里多,瘸子总带给这家孩子吃的,小姑娘就眼馋了农村好,嫁给了瘸子,小姑娘十八岁,瘸子二十八岁,就图到农村能吃饱,有不少正式工跑回老家农村的。
其实杨天祥不要杨柳的钱,以前还有很多积蓄,他们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他们就是不知足,一次又一次的去纠缠,把钱都挥霍儿子身上,如果他们办事正常一点,他们的生活会更好。
吴子言的干部当黄了,张世敏就让小弟儿和吴子言离了婚,小弟看杨柳杨敏上了大学非常的气愤,气愤也白扯,那可不是气得来的,上不了大学她也要进城市,就到杨天栋和他家的二姑那里常住,一天魔魔障障的。
周连珍看她这个样子,铁了心要进城,就给她找了个餐馆赶大车的,人长得好,也听懂事,就是成分高,离婚的也将就。
和前世基本差不多,那回是听了闲言入洞房就跑了,这回是大林当兵,因为姐姐家成分高,杨天才强迫她离婚了。
离婚后再找了个很穷的,是个寡~妇婆婆,因为吃一顿饭两个蒜头就打崩了,又离了婚。
为兄弟当兵离婚,兄弟当上了兵,找了个称心心的媳妇,她这回离了婚,要到娘家住,却被杨天才轰出来,被谷舒兰收留了几个月,就干上了修铁路的活,干了两年,别的线都转正了,就她这线被撵回家。
这个气被的,没有那么倒霉的。
谷舒兰给她说和着,让她和最后这个复婚,她说啥也不干了,石秀珍的婚姻也不好,看小弟离婚,她也动了离婚的念头,还是想进京城,在饭店吃的好,穿的好,多么的风光。
石秀珍想那样的生活,小弟儿更是向往,俩人一拍即合。
石秀珍一离婚,俩人就进京投靠杨玉兰,杨玉兰一看就呕死了,虽然气得肝疼,可她轻易不说出来。
好饭她是没有,馇糊糊,贴饼子,扒拉汤,这时的扒拉汤可没有白面的,最好的是玉米面,其次就是白薯面,豆面的也有,豆子不像后来那样奇贵。
一待就是十几天,俩人也没有找到工作,市里的人还都没活干,显不着一个农村的,杨玉兰烦,她俩急,看出来杨玉兰的不喜。
可是没有人是找不到活儿的,陈天良死了,石秀珍没有靠山,想在京城上班比登天很难。
石秀珍想到了她认识京城还有杨淑莲,听陈天良说过她的地址,就和小弟儿到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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