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老天
这年头最生气的,莫过于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给别的男人献殷勤。而且还不给他准备碗筷,是下人有眼力见儿,直接给的。
佟雪莹还算了解他,见其快爆发之后,赶紧见好就收,不再造次。有时有晌的醋意能增进感情,太过、那就是作了。虽然她挺能作,不过今儿还是正事儿要紧。
夹了块锅包肉放在朱厚雄的碟子里,无声的讨好。本来还在生气的四爷,见到她这个举动,没骨气的上扬嘴角,得意的看着东方念。
示威!
那举动,跟个青涩的愣头小子没啥区别。东方念见他二人这般,终于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是休战了,不然……他都不能安心的把饭吃完。
端着酒杯,示意了一下四爷。后者也算给面子,跟他碰了一下。佟雪莹看着他们俩,嘴角上扬,送进嘴巴一块莴笋,咀嚼、咽下。
府城就是比小地方强,莴笋、莲藕都有,据说是从南面特意快马加鞭运回来的。不管怎么来的吧,反正在冬天能吃到这样的东西,还挺新鲜的。
夹了块藕夹放在朱厚雄的碟子里,然后看着东方念,挑眉说道:
“哎,雯樱可跟你说了,我要找你的事儿?”
东方念放下酒杯,点点头,说:“小妹已经跟我说完了。不过……佟娘子你确定要吗?琉璃这个东西可是贵,如果从砗磲运送咱们大明,光是车马费就得万两。”
佟雪莹听了点点头,对于他给的预算没有怀疑。毕竟是两个国家,相距之远可以想象。放下筷子,瞅着他叹口气,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个琉璃,我必须得要。你就说……你能不能帮我弄到吧。今儿那老头说琉璃在砗磲国还挺珍贵,好像境内也没多少人能有。”
“那不至于,他说的是应该三十几年前。”东方念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朱四爷。又道,“这东西你若是想要,还得四爷帮忙。”
“哦?这话怎么说?”佟雪莹纳闷,扭头看了一眼朱厚雄,随后示意东方念继续说。
朱四爷清了下嗓子,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开口道:“琉璃到底是稀罕物。如果要运送回来,得官府下文书,说明用途才可以。”
啥?!
佟雪莹满脸懵逼,没想到居然会有程序,而且还得说明用途。
这么复杂,万一对方不卖,咋办?
东方念见她这个面色,抿唇一下,又说道:“佟娘子,平日走商队到那边运送的吃食、日用品,那都是境内随便就能买到的。琉璃在那边,虽然不是管制物品,不过想要买也得托人提前订。总要烧制一段时间。”
说到底还得公家出面,给了文书之后,东方家的商队才能帮忙。佟雪莹想了一下,心里各种的暗喜。幸好刚才她没做的太过,不然这会儿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自然的靠在男人怀里,然后说道:“你放心弄吧,官府文书不是问题。”
“我知道。”东方念笑呵呵地说着。官府文书,的确不是问题。“既然如此,佟娘子你想要多少呢?在下给您两辆马车可够?”
两辆马车?难道他刚才说的车马费……是只两辆马车的车马费吗?
四爷见她惊讶,明白她心中所想。好心的提醒着道:“一万两,那是一辆马车的车马费。东方对你不错,要的不多。”
hat?!
佟雪莹懵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多。可接下来东方念的解释,倒是让她释怀了。
“佟娘子,琉璃怕碎,所以走的过程会很慢。故而车马费也就高。”
是了,玻璃这玩意儿肯定不像平时的东西抗折腾。小妮子轻叹口气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图纸,展开、放在桌上,纸着上面的一块区域说:
“看见了吗?我要镶嵌在这个柜子上。至于要货量……越多越好吧。毕竟我不止开一家店。如果可以,你一个商队,全都给我拉琉璃。”
轰——
东方念听她这么说,顿时脑袋“嗡”了一下。朱厚雄虽然没吱声,不过蹙眉的动作,也在表现出了自己内心的意外。这么多的琉璃,车马费估计就要二十万两,再加上东西……
她可真能折腾!
东方念擅长察言观色。四爷的面色他全部看在眼里。估计此刻,他们二人的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吧。既然如此……抿唇道:
“佟娘子,你能跟我说说,你要这么多琉璃到底要干什么吗?或许……咱们不用琉璃用别的也能代替。”
佟雪莹听到这话,挑下眉头、点点头。或许还能有神助攻呢!这样能省银子。小妮子想到这儿,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你看这个地方了吗?我打算用琉璃之后,把首饰都放在里面。四个角放上夜明珠,增加买主看货的光线。到时候……怎么说金银物件放在外面,万一被偷、被抢,还是挺方便的。”
“你若是弄这个柜子,偷、抢的人会更多。”四爷忍不住的吐槽。
佟雪莹白了他一眼不吱声,但是东方念附和的点头,让她嘴角狠狠抽了两下。这俩家伙,还真是……能打击人。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她要那么多琉璃,少说都得一百万打底。
这笔费用不低,他们俩也是为她好。琢磨了一下,叹口气,拍板说道:“别说了,我就要这个了。店铺里的东西卖价不低,我若是弄得跟平常首饰铺子一样,那就是自跌身价,没必要。”
朱四爷喝酒没理她。东方念倒是明白的点点头。从她跟自家小妹做伊闪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她刚才的描述,他大致已经明白了她的说法。
主要就是想在新意上博眼球,让那些大户人家的女人过来看、进而买。看着她手上的戒指,抿唇一下,说:
“既然佟娘子已经决定了,那要不咱们这样。先用三辆车拉琉璃,我再给你淘一些分割琉璃的工具。这样木匠打柜的时候,也能用到。”
佟雪莹听他这么说,迟疑了一下。三辆车,可能还有些少。不过对那个工具,倒是很赞同。确实得有这东西,不然做都没法做。
“三辆车的琉璃,绝对够佟娘子这家店铺用的,应该还能余富出来一套。这个就以防万一了,如果有人来闹场子、砸店之类的事情,也能有备用的顶一下。”
老天,他还真敢说出口。
她留一套,就是为了人家砸店的时候修补用?她……
好吧,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东方,就按照你说的做吧。三辆车给她拉货,最好从砗磲国再弄来一个专门搞琉璃的工匠。”四爷拍板定死的说着结束语。预示着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佟雪莹心里琢磨了一下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银票,点出十张放在桌上,说:“这是订金。多退少补。”
“好。”东方念点了一下银票之后,叠好、揣进怀里。
双方关系固然是好,不过生意就是生意,不能跟感情混为一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做生意的规矩。事情谈妥,东方念瞅着佟雪莹开始诉苦妹妹的婚事。
要说这个做大哥的,也真是心疼妹子,赶上老妈子一般的为其操心。佟雪莹原本不当回事儿吃东西,可当她听到今儿冯昊阳找了他,不禁放下了筷子。
“……这雯樱我怎么都劝不好了。人家冯大人也说了,不干涉她做生意,但是不是可经常外出,每月只有七天时间出去。可是……可是这丫头说什么都不干,气死我了。”
东方念苦逼的说完,端着酒杯闷头喝酒。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朱厚雄微微蹙眉,把玩着酒杯,赞同的说道:
“昊阳做的没错,换做是本王别说七天,一天都不行!”
轰——
佟雪莹心里一震,扭头看着他,狠狠剜了一眼。她知道,这话说是给她听得。不过成亲了自然不能乱走,除非是必要的事情。
冯昊阳能做到如此大的让步,那就说明他是真对雯樱上心。这门婚事,郎有情、妹有意,那是铁成的事儿了。想到这儿,亲自给东方念倒了杯酒,说:
“哎,先恭喜你了啊。”
东方念一听这户,差点没骂出声。要不是碍于四爷在跟前儿,他肯定就脱口骂了。这叫恭喜吗?这叫添堵!好好的妹妹跟她学做生意,如今性子都学的一模一样。
冯昊阳不是宁亲王,没有他的魄力,先把小妹睡了。他……他都恨不得冯昊阳把人睡了,到时候他把人直接打包送过去。
佟雪莹看着他满脸吃瘪的样子,抿唇轻笑着摇头,道:“行了,不就是一个外出没谈拢的事儿嘛。你也得理解雯樱,偶尔三月三她得进宫。从辽东到京城,七天能够吗?”
“可是……”
“你别急,我给你出主意。”佟雪莹给了他一个“你且安心”的眼神之后,端着四爷的酒杯,小巧的抿了一口,又说道,“你回去找雯樱,跟她这么说。就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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