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飞和陈小洁两人,好像不论走在哪,都喜欢掐架。
张严和郑时,早就习以为常。
就在两人视无旁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掐时,郑时凑了过来,小声道:“夫人,胡大人,好像还带了贵客到。”
刘玲立马移了移视线,就见随着胡小飞而来的人群里,居然站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此少年一身普通淡灰的棉袍,没有杂纹,没有佩饰,站在人群里,显的毫不起眼。
而少年的后面,站了七、八个人,全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一脸肃杀。
顿时刘玲瞳仁缩了缩,脑中百转千回的打断胡小飞和陈小洁的对掐。
“多谢胡大人胡夫人,百忙之中抽空前来,里面请?”后面那个请字,刘玲故意压低了音量。
胡小飞和陈小洁,这才想起,他们来做什么了,一个尴尬的摸鼻子,一个眨着眼睛望天。
“玲儿嫂子,又让你见笑了,都是这凶婆娘,越来越不饶人,等我回去再收拾她。”
陈小洁“咻咻”的飞暗器。
胡小飞忙不跌的后退,距离后面的少年,堪堪只有两步,才停了下来,笑的无比灿烂的道:“玲儿嫂子,一会,不用特意招待我们,一视同仁就好。”
刘玲脸上全是淡定从容的微笑,心里却如惊涛骇浪的明白,少年是不想点明身份,而胡小飞是知情的,所以才故意提醒她,一视同仁。
“好,那里面请。”
胡小飞咳了两声,得意的瞥了眼陈小洁,带着那少年,还有七、八个生面孔,进了大堂。
陈小洁跺了跺脚,嘴里嘀咕道:“在外面,我就给你点面子,看回家后,谁收拾谁,玲儿嫂嫂,那个,那个,总之,今天你别管我们,也不用特地来招待,就当我和小飞是普通客人。”
刘玲笑着点点头,等陈小洁走后,郑时轻道:“夫人,客从北来,贵不可言,大人和欧阳先生,随后便到。”
“你们是现在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了?”刘玲也不点破,那少年的身份确实贵不可言啊。
郑时恭敬的低道:“刚才收到的消息。”
刚才?
那这么说,少年是隐瞒了自己的形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为的是什么呢?
她的《致远斋》才刚刚开张,就算因此而引起注目和轰动,少年也不可能在开张这天,就慕名而来,看样子,他是来见叶霄的吧。
敛了气息,刘玲重新站回到门口,沈沅就过来道:“东家小姐,水生他爹他娘,还有里正吴炯淮,常六爷,阿朗到了。”
刘玲急忙转头去看,就见周婶婶,周瑞锋,吴炯淮挑着贺礼,迎头走来。
旁边的常六,也让人挑着烟花贺礼,走在旁边。
一晃眼过去,刘玲居然还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面生的少女,此少女羞羞答答,怯手怯脚的跟在周瑞朗后面,因为一直低着头,让她看不清长相。
待所人走近,常六最先拱手道贺,其后就是穿戴一新的周婶婶,再仔细看了看,刘玲脸上挂了笑,因为周婶婶,头上戴的,正是她过年时,送的碧玉菘菜梳!
“东家小姐,我们早就想来看看你了,可文博他爹说,你实在太忙,我们才没过来。”说完,顿了顿,周婶婶伸着脖子打量着装修一新的三层阁楼。
“这里,就是东家小姐要开的琴棋书画楼吗?真是好气派啊。”周婶婶向来快人快语,看着眼前的三层阁楼,还有四处扬溢的喜气,她是打从心眼里高兴。
一高兴就想到了刘致远,如果刘夫子还活着,看到玲子,以一人之力,开起一家这么大的琴棋书画楼,都不知道刘夫子,会高兴成什么样。
瞬眼,周婶婶眼睛红了,拉着刘玲的手,感慨万千的道:“真好,真好,刘夫子泉下有知,一定会好骄傲好高兴,瑞锋,你说东家小姐是不是,苦尽甘来的真好,真好。”
刘玲看周婶婶眼睛湿润,想到之前的种种,心坎也微微泛酸。
周瑞锋望着,张灯结彩,遍地挂满鞭炮的门前,心里掬了把欣慰,拍了拍周婶婶道:“孩他娘,今天是东家小姐开张大吉的好日子,你别再提以前的事了。”
“周叔叔,没事的,我说过,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心里想什么,说就是了,而且周婶婶说的也没错,爹若还活着,一定会高兴。”
周婶婶深吸了口气,止住快要流出来的泪水,转叹为笑的道:“玲子,我们知道你今天忙,所以我们是来帮忙的,这琴棋书画啊,周婶婶不懂,但烧水煮茶扫地,我们是肯定能做的,你也不用招呼我们,我和瑞锋去后院帮忙。”
一直紧张的直冒汗的沈沅,在看到周家人后,神情松驰了不少。
他知道东家小姐开张,不会紧缺人手,因为胡大人和未来的姑爷,派了很多人来。
但那些人手,不管怎么说,也是未来姑爷的,既然东家小姐把他们当亲人,那他们做为娘家人,怎么也要来人帮忙。
“好,周婶婶,周叔叔,今天忙完就在城里住一晚吧,正好,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到水生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我看行,瑞锋啊,你和阿朗快去把米粮,还有咱们种的新鲜菜什么的,都挑进去吧,这晚上的饭菜啊,我来做。”
看着周婶婶兴高彩烈的样子,心玲心里跟着高兴,视线一转,就见跟在周瑞朗后面的少女,抬起了头,四目恰好在空中交汇。
少女又紧张又惶恐不安的惊愕了一秒,随即快速的低下头,极不自在的,将衣襟拧成了麻花。
周婶婶这才想起来,她还没跟玲子介绍呢。
“嗳哟,我都忘了,东家小姐啊,她叫洪玉铃,是燕子寨往南,断仙桥那边的猎户人家,前些日子,断仙桥那边,不知道从哪跑来一只大虫,他们村的里正叫人围山驱逐,却不想,害死了她爹,也害的她哥哥洪福,腿被咬掉了一截。”
“唉……也是可怜的,我看他们兄妹二人一夕间没了亲人,相依为命跑来找葛郎中,就留他们在我哪儿住几天,这不,玉铃姑娘,今天是来给她哥哥抓药的。”
叫洪玉铃,兄妹相依为命?伤的又是腿?
刘玲诧异,遭遇跟她和阿宝很像啊,怪不得,周婶婶泛了怜悯之心。
本想仔细的看看洪玉铃,可她好像害怕的不敢抬头,刚才匆匆一瞥,只感觉,她长的还算五官端正,眼下,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也看不到眼睛,只看到她,右侧脖颈上有一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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