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妙涵今天有些受惊,竟然奈何不了那些母鸡了,夫人说,让我喊您去帮忙杀鸡,还请二老爷莫怪妙涵胆子小。”
周瑞朗怔了怔,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刘家的屋顶,那里已是炊烟袅袅。
“我这就去。”周瑞朗敛了神情,正要冒雨走进刘家的院子时,身后的洪福开口道。
“让铃子去吧,今天铃子也没帮上忙,正心里过意不去。”
洪玉铃连忙站了出来,半低着头,有些委屈的道:“朗哥哥,我会杀鸡,让我去吧。”
周瑞朗怔忡,回头看了眼洪玉铃,就见她半低着头,使劲的拧着手帕,怯生生的样子,如同被人孤立流放一样楚楚可怜……
恍惚之间,周瑞朗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刘玲,也是这样孤立无助的站在哪,让人心酸。
妙涵奇怪的看了眼洪玉铃,心里正诧异,她怎么也叫铃子时,那洪福又开口了。
“铃子,你去吧,刘小姐在家坐嫁,你是女子到底方便一点。”
这话说的很含蓄,但所有人都听懂了,暗藏其中的两个字避闲!
骤然,周瑞朗眼神暗了暗,心头长叹,是啊,玲子在家坐嫁呢,那怕他再是“二叔”,也该避避闲才是。
“那你去吧。”
洪玉铃抬头冲周瑞朗一笑,撑着伞便进了刘家的院子。
洪福转身跟周瑞锋回周家时,眼底划过一缕寒芒。
刚才吴氏生产,那刘玲只看了他和洪玉铃一眼,那目光又淡漠又疏远,明知洪玉铃是女子,更容易帮忙,反视洪玉铃而不见,随后,刘玲带来的随从张严,又故意支开洪玉铃,难道是……
已经被发现了吗?
刚给灶里丢了粗柴,正要去案台准备其它东西时,刘玲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转头,便看到怯生生的洪玉铃冲她福了福。
“刘小姐,朗哥哥让我过来帮您杀鸡。”
朗哥哥!
刘玲眉峰跳了一下,随即笑了一声:“好啊,那麻烦你了。”
洪玉铃腼腆羞涩的低下头,走了过来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抬头便问:“刘小姐,鸡在哪?”
刘玲瞥了眼她手里的菜刀,笑道:“常爷在后院搭了个鸡舍栅栏,里面有几只买来的老母鸡,你挑只最肥的杀吧。”
“好。”
几分钟过后,刘玲在厨房听到后院鸡飞狗跳,正想过去看看,就听到洪玉铃尖叫一声。
“咣当”,似有重物落在青石板上。
紧跟着,常在大声厉喝:“你在做什么?该死!”
刘玲心一沉,丢下手的菜就转到了后院,抬眼就看到洪玉铃紧揪着裙子,惊恐不定的贴在后院墙上,全身上下都被雨,淋了个透心凉。
掉在地上的菜刀沾了血,眨眼被雨水冲了干净。
而就在她的身边,五只狼狗全呲着牙,此起彼伏的围着洪玉铃放声狂啸……
其中,长得最壮实的大宝,全身抽搐的倒在地上,疯狂的雨水冲刷着大宝的身体,一股股的鲜血眨眼染红了满地。
常在丢了手里的伞,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大宝抱回廊下:“完了,砍中的是脖子,你居然敢杀我的狗?”
一声大吼,惊动了纪东和纪南,张严也从前院跑了过来。
洪玉铃吓的全身直发抖,惊骇的大声哭道:“它、它咬我,我只是过来抓鸡的,我不是有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它咬着我的腿不放,我,我吓坏了,忘了手里有菜刀,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要杀它的。”
大宝咬她?
刘玲快速的在洪玉铃身上,仔细的扫了几眼,发现除了她自己,紧揪成一团着的衣裙,并没看到凌乱的地方。
如今六只狼狗,在常在的细心喂养下,已长的有柴狗那般大了,若真是咬着她的腿不放,按理她的裙子肯定有破损。
而且,她每回看到六宝时,这六个杂交的小家伙们,都很乖巧,也很听话,常爷在它们身上花了不少功夫,训的有模有样,更何况,关着六宝的狗窝,还在里面一点,隔了鸡窝差不多七、八米的距离。
她来抓鸡,六宝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就攻击洪玉铃?
“大宝怎么样?”刘玲沉着脸,蹲在常在身边。
低头就见常在捂住伤口,那血就从常在的手指缝里冒了出来。
“没救了,这一刀砍的好厉害!入骨三分啊。”刚才抱大宝时,常在就感觉大宝的头无力的往下垂,可见这一刀砍的有多狠。
刘玲心沉到了谷底,盯着大宝,已不会转动的眼珠子看了良久。
缓缓抬头,看向还在淋雨的洪玉铃道:“你来抓鸡,隔了这么远,它们怎会来咬你?”
虽然最近一直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打理六宝,但偶然看到常在训练六宝,是带指令训的,没有指令的情况下,六宝是绝不敢暴起伤人。
洪玉铃对着刘玲质疑的双眼,吓得身如筛糠的晃着脑袋,大声喊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刚提着鸡走出来,它们就扑了过来咬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伤哪了?”刘玲扶着墙站了起来,只感觉脚底寒风嗖嗖。
她这般大声的喊叫,怕是存心想引来洪福还有周瑞朗吧!
果不其然,洪玉铃还没回答,洪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铃子,你怎么了,谁咬你了?”
下一秒,洪福驻着拐从前院绕来了后院,身后跟的正是周瑞朗。
也因为洪玉铃这样放声的大喊,左邻右舍全都打了伞,走了出来。
小塘村民房的院墙,建的都不太高,也就一米五左右,因此所有人都能站在外面围观。
看到地上的血,常在手中的死狗,还有洪玉铃楚楚可怜的淋着雨,便有人小声说道:“是玲子养的那六只狗咬伤人了吗?好厉害的狗啊,看那耳朵尖的,像狼一样。”
“没见识,那就是狼和狗杂交的,当然厉害。”
……
洪福和周瑞朗,只见洪玉铃惊惶无助的站在雨里,柔弱的就像风雨飘遥的野花,当下心头一紧,洪福便喊道:“铃子别怕,大哥在这,郎哥哥也在这。”
话音一落,恐慌不定的洪玉铃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嚎啕大哭的扑向洪福,就在快要扑近洪福怀里时,洪玉铃脚底一滑,整个人,就那么歪倒在周瑞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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