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县里的房子并不便宜,尤其是靠近县学堂附近的院子,租金更贵,玲子的意思又要找当街的小院,那就更不便宜了,据他所知,一院四屋的普通房,一年都要三十两租金,而玲子又要县学堂当街的小院,这个一来比较难找,二来就算是找到,价钱也要往上翻。
“周二叔放心,我自有主意。”
今天在文华书斋,她就看到一些出售的字画,落款之人并不出名,但胜在笔力不错,又有几分风骨,但多是临摹大家的画风和书法,就是这样,标价还不便宜,一幅字画,最贵的居然高达十五两纹银。
据说,买的富豪还不少,可见附庸风雅的人有很多。
其中有一件事,刘玲打听完后,还感觉有些好笑和有趣。
她是白纤那时,白纤除了位列北都四朵金花之首,还是兰亭轩的才女之一。
这兰亭轩说白了就是北都大家闺秀们,自己掏腰包建的诗词书画社,创办人是北都常老太君的孙女常玉芝。
真正要说起来,就相当话长了,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但凡是从兰亭轩中流传出来的字画,都很值钱,因为字画上沾了美人香气,所以很多有钱人,都喜欢买上几幅收藏起来。
然后等到将来,留下字画的这些美人们,将来出嫁高门,又或者入宫为妃后,这些人便可沾沾自喜的说,他们收藏了这些贵女的字画。
而新城县么,居然也有个兰亭轩,据说,这个兰亭轩的创办人叫杨月儿,杨家又是新城县的书香世家,其祖父叫杨华章,是工部外侍郎的主事,拜官阶五品文职。
昨天在打听完,刘玲就有些好奇这个杨月儿,但更多的是,她在期待自己的书画,会值多少钱!
至于新城县的兰亭轩么……她是早晚要去拜会的。
想到这刘玲垂帘低笑,想当初她是白纤时,林瑜真用她的书画博了当今陛下不少赞美和宠爱,还和名满天下的大儒者王偃,相提并论,她是否有真材实料,刘玲觉得,见仁见智,琴棋书画上,她自问不低于天下任何大儒。
周瑞朗看她腼腆的低下头,心头不由一颤,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寻思,她和阿宝若是住到县城也好,这样他也方便照顾一二,总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她和阿宝。
“好吧,那我最近帮你留意,要多大的院子?二进的院子行吗?”
二进么,小了点,但现在起步的银两不多,先这样也行。
“好,就二进吧,能雅致和清静些最好。”刘玲抬头莞尔一笑。
正事说完,周瑞朗骑上马便走了,失踪人口的事,衙门正需人手,他不可能在小塘村久待,刘玲也回到自家厨房,赶紧洗手做饭。
掀开米缸一看,里面的米,果然没有了,再看昨天剩的肉菜,同样连渣儿都没了,被舔的干干净净。
刘玲心中嘲讽,寻思着,最近姓连的动静这么大,她想着上山挖点冬笋,从安全上考虑,只怕是不能去了。
暗暗叹了口气,从今天刚买的东西里找出白面,准备赶面皮做两碗面条,今晚先凑合,明天再想办法。
大概是李冬香和肖鑫林拼命的糟蹋炭和为数不多的柴,屋子里并不像往日那样冰冷,好像没烧坑,也残留了不少余温。
刘玲端着面条进到书房,就看到刘宝咬牙切齿的坐在书桌前,上面摆了她新买来的文房四宝,刘宝转身拔拉了下炭盆,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就看到姐姐端着面进了屋。
“姐!”
“饿了没?”
她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知道刘宝在做什么,他在写状纸。
素白的白麻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字,看样子,刘宝心中有气,状纸差点一气呵成。
刘宝摇了摇头,脸上的怒气还没全消。
“气都气饱了,姐,咱们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亲娘?”
可不,投胎是技术活啊,刘玲在心里说了一声,温笑的把面端到桌上。
“出生没有选择,但人生却有选择,已成的事实没什么好说的,为不相干的人生气,还不值得。”
两碗面上,分别放了个金黄的煎蛋,是今天沈文博送来的,好在没被李冬香找出来,因此,刘玲拿来煎了荷包蛋,开了面汤,上面又撒了层香菜和碎葱,香气阵阵四溢,眨眼就听到刘宝肚子叫了两声。
刘玲笑着将筷子递给刘宝:“趁热,赶紧吃,否则面糊了,便不好吃了。”
刘宝咽了咽唾沫,头微微低了下来,一手扯过那写了一半多的状纸,便揉成了一团。
“姐,如果咱们要告,也只告他们抢走咱家的东西,半个月前的事,还是不要告了,我不能因此坏了姐姐名节,误了姐姐终生。”
从满腔怒火,到现在,刘宝冷静了下来,肖鑫林今天就敢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说姐姐勾搭汉子,天知道,到了公堂,肖鑫林又会编排出什么话来毁了姐姐名节,如今对他来说,世上也就只有姐姐这一个亲人了,他不能让姐姐将来嫁不出去。
刘玲摸了摸他的头,不以为意的道:“先吃面,吃完再说。”
刘宝抬起眼皮看了眼姐姐,那种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姐姐的表情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可思议,难道,姐姐真想进庵堂做姑子不成?
刘宝心中骇凉,六神无主的接过筷子,然后食不下咽的往嘴里捞面。
直到两人连面带汤尽数吃完,刘玲才坐直了腰笑道:“阿宝,其实人活着,讲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将来,让你娶个貌美如仙,却蛇蝎心肠的女子为妻,你可愿意?”
刘宝愣了愣,毫不犹豫的脱口道:“不愿意。”
“那你将来想娶什么样性情的女子为妻?”刘玲拣起被他丢在地上的状纸,温笑的展开细看。
刘宝的字写的很漂亮,是端端正正的官场隶书,蚕头燕尾,工整精巧,中间行笔又有如波势俯仰,可见他在写时,心中怒气难平,运字如飞,笔划中藏有戾气和怨恨。
至于纸上所写,多是肖鑫林和李冬香近年来的所作所为,条理十分清楚,让人一目了然,写到中间时,才有肖鑫林入室逞凶的事情,描述很隐晦,但字字铿锵简洁,在写到肖鑫林意欲何为时,字中断了。
可见刘宝心有顾忌,无法再落笔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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