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晓 第四章 启程

    张尔伦从来没想过一只私人护镖队的装备会好成这样,护镖队除他和关夏外共有七十人,人手一只汤姆逊冲锋枪,二百发子弹,四只手雷,十人一组,每组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每挺枪配两只备用枪管,子弹一千发,还有三挺马克沁重机枪和四门迫击炮分别放在七辆大货车得尾部,张尔伦想,咱家这位爷不愧是做军火生意的,真阔!想想当年别说是他们那个破破烂烂得炮灰团,就算是主力团也没这么好得装备啊!张尔伦觉得自己在军校学得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虽然人少了点,可贵在装备好啊!正如兵法所言,兵在精而不在多,张尔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军队中无法施展得才华,竟然在一只护镖队中得到了机会,这可真是天大得讽刺!不管怎样,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样得机会他自然要学以致用,当他询问了护镖队原先的战术战法时,关夏挠着头说道:“什么战术战法?干什么的?哦,你说平时跟人打仗怎么打是吧,我爹常说咱们是买卖人能不动刀兵的就不动,能花钱摆平的就花倆钱打发了算了,那要是实在不给面子的就只能玩命了,怎么打?就这么打呗,集中火力狠揍,一般情况下,那些个土匪流寇一看我们火力这么猛,打个一阵子,他们也就撤了!”张尔伦听完之后直想把关夏活活踹死,是哪个傻孩子想出这么败家的战斗方法,这也太浪费了!于是班组战斗的战术战法,三人配合掩护射击法,冲锋枪的点射方法,轻重机枪得覆盖射击及火力压制,迫击炮得重点打击方法等一系列的战术战法让护镖队得队员们听得目瞪口呆,而当关夏将这些汇报给潘爷时,潘爷到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得还点点头,他甚至为萧大帅惋惜,若是萧大帅能力排众议早点重用张尔伦,那会败得这么惨!潘爷现在越来越相信启用张尔伦是一次多么明智得决定,以至于张尔伦找到他说想要几枝英七七步枪时,潘爷想都没想变拍了封电报给他二弟,让他去筹办!东家信得过,不代表你可以不说清楚,这点规矩张尔伦还是懂得,于是他向潘爷解释道:“咱们护镖队的火力是足够了,可有时候也不能只靠火力威慑,也需要些杀伤威慑,这样才能起到真正得威慑力,冲锋枪的射速是快,火力也猛,可精准度并不高,在阵地战中对敌人的杀伤力不是很大,我发现咱们队伍中有几个兄弟得枪法不错,我打算让他们装备步枪每个组佩一人,做为神枪手藏在暗处在机枪的掩护下对敌进行精确打击,增加杀伤力。”潘爷点了点头说道:“贤弟不愧是军校的高材生,果然有将帅之才,可惜喽!可惜喽!”虽然短短得五天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一只队伍,但至少他在慢慢的变化,张尔伦认为这就是进步!而且通过这几天得教导和交流,张尔伦和这支队伍也很快得混成一片甚是融洽,就是关夏也是对他喜欢得紧,天天拉着他把酒言欢。弄得他听说白永贵得杂货铺盘下来了也没有时间去看看,看来只能等到从上海回来再去了。

    启程得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天气当真不错,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在这寒冷得冬天能有这样得好日子着实不易,潘爷也觉得出发之日能有这样的好天气确实是个好兆头,心情格外不错,一路上和张尔伦说着些闲话,开两句无关痛痒的玩笑,朝着校场走来。到了校场外,张尔伦止步一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七辆军绿色的大卡车面南朝北一字排开,每辆车车头与车厢得连接处都树着两面三角大旗,银色缎子的底,镶着红色得波浪纹花边,中间绣着个大大得潘字,甚是威风!在最西面的车前六个人围着一老者蹲成了一圈,那老者手里夹着支烟卷,默默得抽着。中间站着护镖队的一众人等列成了四队,关夏正在那整着队,最前面一排站了二十一人,前面放着迫击炮和重机枪,这些人张尔伦都没见过,但他听关夏说过,这便是炮组和重机枪组的成员,这些人平时不跟队里得兄弟一起训练,也不向别得队员那样在城里有家,每天下了操就回家,他们是二爷从外地招来的,听说以前都打过仗,而且在部队就是操纵这些武器的,平日里都住在潘府充当护院,只有每次出车时才虽大队出发,张尔伦一看这些人三人一组,分配得当,还真不简单,但他有个疑问,他曾找到关夏问道:“这些人属于护院得人,不属于护镖队的,他们若是不听我的怎么办?看来关少要帮我引荐下潘府护院得管事,我得跟人协调协调!”关夏拍着胸脯说道:“不需要,他们谁敢不听你差遣,我弄死他!”张尔伦盯着他心想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关夏从张尔伦眼中看懂了意思,脸一红,嘿嘿笑道:“那个啥,我就是护院的管事。”得了!张尔伦心想那也就轮不到我操心了,我能使得动你就成。再看校场得最东边,一个大得祭台早已经搭好了,最上边摆着得竟然不是财神像,而是一个大大得黄金牌位,是真正的纯金打造,离得太远看不清写得什么,但张尔伦见过,这牌位平日里就摆放在潘府得中厅,上用朱砂撰写开山祖师爷古越上将军陶朱公范少伯愇蠡之位。张尔伦当时就想这潘爷当真不是一般人啊,俗中带雅!牌位下摆着五牲五果的祭品,最外方是个青铜大香炉,颇显份量,在祭台边站着一个老居士,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应该是主持祭拜之人,张尔伦听关夏说过潘爷每次出车都要进行祭拜,以求顺风顺水平平安安,而且祭拜完之后不撤 ,原模原样得搬到祠堂继续供奉,由老居士带着两个小徒伺候着,香火不可断,五牲五果得祭品每天一换,直到车队回来在校场再次焚香叩拜以示感谢后,方算结束!张尔伦想咱们这位爷是真不嫌折腾,也不怪,对潘爷来说这就是花钱得事,而潘爷最不缺得还就是钱!这时,那围在一圈得司机好像是看到潘爷来了,对中间那老者说了一句,那老者狠吸了两口烟,然后掐了烟蒂,向这边走了过来,走到潘爷面前行了个抱拳礼说道:“见过潘爷!”张尔伦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老者,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圆脸,头发灰白,皮肤如枯枝般干燥,但却充满了力量感,眼睛很有神,穿着一件对襟的青灰色棉袄,外面还套着件羊皮马甲,畅开着。潘爷握住他得手说道:“老哥啊,兄弟身体不如你硬朗,以后只怕是不能再陪你出车了,还望老哥海涵啊!”那老者赶紧回道:“潘爷客气了,潘爷身体要紧,这运送得活糟老头子还能提您干几年,您尽管放心便是!”潘爷点点头,又拍了拍老者得手背,以表安慰,然后看向张尔伦对老者说道:“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刚请得护镖队队长张尔伦,是个人物,以后就由他来带队,保护大家的安全。”然后又对张尔伦说道:“这是老杨头,打我最早贩粮食时就跟着我赶马车,后来又跟着我开汽车,几十年了,这一路上得事没有他不门清的,有事你多与他商量。”张尔伦赶紧行礼道:“还往杨爷多多教导,尔伦拜谢了!”那老杨头也回了个礼答道:“张队长客气了,没说的,能让潘爷看中,还把这么大一摊子交付得人,那肯定不简单,他这辈子最毒得就是这双眼!”三人哈哈大笑,气氛甚是融洽。这时关夏走上前来说道:“父亲,时辰到了,该祭拜了!”潘爷点点头说了声好,率先走了过去,一众人等赶紧跟上,到了祭台边张尔伦才发现,在祭台外围还站了好多百姓,都伸着脖子向这边看来,他们当中有些是纯粹看热闹的,更多的是来送自己家人的,是啊,在这个战火纷飞得年代,谁也不知道一路上会发生什么,身后这群人几乎都是家里得顶梁柱,万一有点什么事,这一家人该怎么活,他现在突然感觉到自己得担子竟然这么重,不仅仅是潘爷车上这些贵重得货物,还包括这一百条人命都握在自己手中啊!他现在终于领悟潘爷早上跟他说得那番话了,早上潘爷将他叫到家中,双手紧紧握着他得手说:“贤弟,这一路上哥哥可就全托付给你了,兄弟可要多加小心啊!”张尔伦回道:“潘爷放心,潘爷如此信任,尔伦定不负使命!”潘爷点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从桌上拿起一块腰牌递给张尔伦说道,这块腰牌你保管好,万不可遗失,穿州过府得时候要是有当兵得查你们,你就给他们看,必不会为难你们。张尔伦深知此物之重要,赶紧接了过来,藏在了内衣得夹袋里放好。潘爷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沉甸甸绸缎面的褡裢递给他说道:“这里面有两千块现大洋,还有五千块的银票我给你缝在暗兜里了,留你们一路上的开销!”张尔伦吃了一惊却不敢接,说道:“潘爷,这总共也没几天的路程,使不了这么多钱,太多了!”潘爷直接将褡裢放在他手上,拍着他得手背说:“贤弟,这古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方知难,如今这外面不太平,出门多带点钱是好事,我知道贤弟有通天之材,这几日将护镖队**得也不错,可贤弟还需记住老哥一句话,咱们是买卖人,求得是财不是命,路上遇到土匪流寇的,尽量去谈,能谈得妥,给俩钱了事的,就千万别动手,命比钱金贵啊!贤弟是能进能退之人,定会明白老哥得一片苦心,这就是我为何不敢将这差事交给关夏得原因,他太容易冲动了!”张尔伦点点头,郑重其事得说道:“潘爷放心,尔伦记下了!”现在张尔伦终于明白了潘爷得话,对潘爷不由得多了一份敬意,他也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何愿意跟着潘爷一干这么多年,因为潘爷拿他们当人!这时,他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二宝子和白永贵夫妇,这夫妇二人看样子是缓过来了,脸色红润多了,张尔伦与他们对视了一眼,微笑示意,二宝子很高兴,还跟他挥了挥手,却没有喊他,整个现场虽然人多,却没有一丝得声音,只听那老居士用嘶哑得嗓音喊了一声:“祭拜开始!”场内众人齐刷刷得跪了下来,场外的百姓也都跟着跪了下来,潘爷跪在正中,张尔伦跪在潘爷的左下方,他本以为跪在右下方得应该是关夏,却没想到竟是老杨头,张尔伦心想看来这老头在队伍中地位还是蛮高得,要尽快处好关系啊!潘爷从小厮手中接过三柱高香,高举过头,口中念道:“祖师爷在上,晚辈潘武帐下百位兄弟今日启程,出门行商,望祖师爷在天显灵,保佑众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早日返回,晚辈在此拜谢了!”说完拜了三拜,那小厮将香接了过去,插在香炉中,在那居士得指挥下众人纷纷叩首,叩完之后,众人起身,另一名小厮将一面杏黄令旗交给潘爷,潘爷转过身来将令旗递给张尔伦,张尔伦赶紧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接过令旗,回了声:“谢潘爷,尔伦定不辱使命平安归来!”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他左面的一处半米高台上,面向众人扫了一眼,所有人全都看着他,张尔伦将令旗高高举起,用力向下一挥,吼了声:“出发!”众人抱拳齐声声得回了一句:“顺风顺水,平安归来!”而后秩序井然的各自登车,张尔伦看了眼潘爷,二人点头示意后,他也向头车跑去,在一阵鞭炮声和锣鼓声的祝福下,车队缓缓离开校场!

    车队出了盖天县,上了官道,速度开始加快,张尔伦坐在副驾驶的椅子上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看着外面,空落落的树干 ,和地上被风吹起得落叶,本是一副凄凉得画面,张尔伦反而感到了一种婉约,看来一片风景得好与坏并不在于风景本身,而在乎看他得人,这算不算知音难求呢,张尔伦笑了笑,他什么时候变成文艺青年了!老杨头开着车,手里还夹着烟卷,他这手上得烟卷就没断过,一根接着一根,瞟了眼张尔伦,看见张尔伦在独自发笑便问道:“张队长想到什么好事情了,笑得这样开心?”张尔伦自然无法给他解释婉约和文艺青年,说了这老爷子也不懂啊!于是说道:“也没什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往事而已。”老杨头接着问道:“我听说张队长以前上过军校,还当过团副,当真是了不起啊!”张尔伦摇了摇头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我到是看潘爷挺敬重杨爷的,您老跟着潘爷干了多少年了?”老杨头想了想说道:“记不清喽,二十多年了吧,当年潘爷刚起家的时候,我从山东逃荒来到盖天县,正好赶上潘爷在招赶马车的,咱在老家干过这差事,就跟着他干了,反正能混碗饭吃,潘爷当时才刚起家,二爷还在洛阳读书,自然不认识英国人得关系,只能贩点粮食,小打小闹,可潘爷对兄弟们没说的,从来都是跟我们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上睡觉,谁家要遇到难事了他肯定第一个拿钱过去!潘爷对大家好,大家自然卖力,没几年就发了家,生意越做越大,二爷当时想回家帮忙,可潘爷死活不愿意,花了很多钱买通了关系让二爷去英国留学,当时大家都不理解,你是不知道潘爷这辈子够命苦的,年轻的时候爹妈死得早,弟弟又小,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弟弟,那是又当爹又当妈的,你说穷人家得孩子就早点挣营生呗,可他不这么想,哪怕是自己再苦也要让弟弟上学,上就上呗,上几年出来不就得了吗,干嘛又要去洋人的地方,隔着这么远想见都见不着,而且巧巧得娘为了生巧巧难产死了,潘爷一直也没有续弦得心思,他说孩子小,给她找个后娘人要是容不下她,岂不是苦了孩子,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不找了,不找了!本来大家都想着你要是不找了就算,那你赶紧让二爷回来娶个媳妇生个男丁好继承潘家的香火不是,可人又要把二爷送英国去,我当时都急了,我就跟他说你想过没,巧巧是个姑娘,早晚是人家得人,你虽说收了关夏做义子,这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可他必定没有潘家得血脉,你再把二爷送这么远得地方,万一有点什么意外,你这么大家业以后交给谁?你猜他怎么说,那你们就给分了,反正是大家一起挣出来的,我没意见,潘文一定要出国读书将来才能真正得有出息!结果事实证明,潘爷的眼光就是比咱们看得远,五年后二爷从英国回来成了英国人的买办,还入了英国籍,正好袁世凯刚死没两年,军阀大混战,天天打仗,打仗要什么,枪炮子弹啊,而咱二爷就帮英国人管着这个,这下咱们潘爷一夜之间成了中原最炙手可热得人物,谁让咱们手上有他们最缺得呢,就这么着,不到两个月,那挣得钱比过去那些年挣得都多,于是马车也不赶了,换成了现在得大卡车了,我当时就想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这些个洋玩意咱也不懂,我就打算回山东老家种地,可潘爷不让我走,非让我学开这玩意,这不又干上了!不过从那以后大家都佩服潘爷,真的,没说的!”张尔伦直到今天才真正得知道了潘爷得过去,也是由衷的佩服,发自内心的说道:“潘爷真乃人中蛟龙,目光果然够高远!”老杨头也点头附和道:“是吧!所以我就说潘爷眼光就是毒,就给让你当队长的样,他们都不明白,这是从哪找得人,信得过吗,我就跟他们说,你们别管,潘爷用的人那一准错不了!”“杨爷抬爱了,尔伦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不懂,还望杨爷多点拨才好!”张尔伦恭维道。老杨头也是个直爽人,又续了根烟说道:“没说的,有啥想问得你就说!”张尔伦正好想起一事,于是说道:“咱们出发前潘爷给了我两千块大洋,五千块银票,往日里这钱都是怎么花得?”张尔伦也不瞒他,这位爷和潘爷交情非浅,这样的事让他知道也无所谓。老杨头想了想说道:“往日里呢这路上都是同吃同住,该怎么花你看着办就行,到了上海之后咱们把货拉到二爷在英租界的仓库,你把咱们车上得货单和潘爷所需得货单都交给二爷就没咱们的事了,咱们就去二爷专门包得旅店里等着,往日里潘爷都是每个人给十块钱让大家各玩各的 ,但是每天早上八点必须在店里集合,如果要走大家好准备,别得就是买路钱了,这个就说不好了,有时候一趟来回两三百的就打发了,有时候可能得需要一两千块钱,当然也有不要钱就要货的硬口!那你就只能打了!”张尔伦这才明白一些道道,二人又聊了很多其他的问题,张尔伦对这活也是越来越熟悉了,一路平安无事,土匪流寇没碰着,就是各个城池关卡得大兵见到车队上插着的潘字大旗也是问都不问直接放行,不过老杨头还是会把车停下,带着张尔伦给执勤得小军官十块钱,让他们买酒喝,左右就这么七八处得地方了,而且来回只给一次,总共也花不了几个钱。那些个官兵们得了钱欢喜得紧,直给他们打敬礼。

    第二天的傍晚,车队缓缓的驶入了上海,夕阳照在黄浦江上,满街都是过往匆匆得人群,穿着西装革履的小职员,穿着花花绿绿的旗袍和高跟鞋得摩登女郎,还有一头金发蓝眼睛高鼻梁得洋人,各式各样得楼房林立在路两边,让张尔伦看得目不暇接,大上海果然是不一般,竟然让他这个死都死了几回得人感到了拘谨。老杨头看出了张尔伦的异样,笑着说道:“不习惯吧!没事,第一次来都这样,我们第一次来得时候还不如你呢,那时候还没有车,马车队不让进市区,我们就徒步进来了,当时大家都看儍了 ,就连潘爷都有些磨不开手脚,最不靠谱得就是关夏那兔崽子,哈喇子竟然能流一路,恨得潘爷当时抽死他得心都有!”“哈哈……”张尔伦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那本来得拘束感也荡然无存。老杨头继续说道:“潘爷曾说过这个地方不是个好地方,你看那些个男男女女们一个个衣冠楚楚,其实背地里竟干些个男盗女娼的肮脏事,你看这一栋栋楼房光鲜亮丽,可里面充满了各种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你看这座城市一到晚上到处都是灯红酒绿,流光异彩,可在阴暗的角落里,有多少人露宿街头,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为了一口吃的,进行着**裸得交易!反正我们这些俗人是不懂什么意思,或许再来几次,你能明白吧!”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二爷得仓库门口,老杨头按了两声喇叭,伸出头去喊了一嗓子,看门的护卫认出了老杨头,赶紧打开大门,车队鱼贯而入,一名护卫开了门后就跑到门房去打起了电话,而张尔伦等人也都全下了车,站在一旁休息,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小汽车开了进来,从车上下来一人,张尔伦仔细一看,这人大概有三十七八岁左右,一头卷发,留着八字胡,戴着一副金丝眼睛,上身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褐色的马甲,脖子上系着蝴蝶结,马甲的口袋里放着一只怀表,表链扣在马甲的第二只钮扣上,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西裤,脚上是一双棕色的皮鞋,非常的洋气。不用介绍,张尔伦就知道这人一定是潘二爷,因为那脸盘长得和潘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额头比潘爷少了点皱纹。那人走了过来,关夏迎了上去规规矩矩得鞠了一躬喊了声:“二叔!”那人向关夏得胸口擂了一拳笑着说道:“你小子又壮了,天天吃得什么!”关夏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站到了一边,那人又与老杨头微笑示意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径直向张尔伦走了过来,正待张尔伦不知该如何时,那人伸出了一只手,张尔伦赶紧伸出手与他握住,说道:“二爷,”话未说完,那人打断了他得话说道:“no,no,no,请不要叫我二爷,你是读过书得人,我们生活在这个新时代就应该用新时代得称呼难道不是吗,所以希望你叫我潘先生或者也可以直接叫我潘文。”张尔伦点了点头说了声:“潘先生,您好!”潘先生很满意得点了点头说道:“张先生你知道吗,你不该做这个护镖队队长,你应该去广州,或者留在上海,你得能力也好,学历也好都将是北伐军的抢手货,你知道吗,你的学长蒋中正司令最近打了好几场漂亮仗,看来军阀混战得时代就要结束了,一个统一的时代即将来临,这时候正是需要有你这样有能力得军人站出来,你说呢?”张尔伦想说就算旧的军阀倒下了,谁又能保证没有新得军阀再站出来,谁又能说那位蒋司令就不是军阀了,算了,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吧,张尔伦没觉得现在得生活有什么不好,相反他更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安逸。不过张尔伦对潘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潘先生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然后对张尔伦说道:“你先带他们去休息吧,我今天还有事,等改天有时间我们一定要畅聊一番。”张尔伦将货单交给了潘先生,然后说道:“好的,什么时候出发您提前通知我就可以了。”

第四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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