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带兵驻扎在辽城外已经十天了。这十天里众人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攻克辽城,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阿玖中途提出过用火攻,她想的也简单,做一些特大号的孔明灯出来,孔明点灯里的烛火点的高一些,下面空出的地方上面盛满桐油,挑一个风向吹向辽城的天气,点燃孔明灯。
等孔明灯飘至辽城上空时,再让军中的神箭手用燃着的箭射中孔明灯。孔明灯里的桐油遇火炸燃,现在又是天干物燥的季节,桐油落到哪里就烧到哪里。
到时候辽城里面着火,就不信阿古达木他们还有心思守城。
若是这辽城不是夏朝的,昭帝举双手赞成阿玖的主意。
只是,
昭帝一脸严肃的看着阿玖道,“此计不可。辽城里的百姓全是我夏朝子民,朕带兵攻打辽城驱逐昌国人,是为了解救夏朝子民于水火之中。若是朕为了胜利而罔顾国内子民的安危,与昏君暴君何异?”
阿玖默默地翻个白眼,心里吐槽,那些百姓们和乐着呢,哪里用得着你解救。不过这个时代的人非常注重名声,昭帝的顾忌阿玖也能理解,遂不再多说。
眼珠转了转,这样和阿古达木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不能放火,就得想写别的方法才行了。
日暮西沉,夜色昏昏,主账内灯火通明,昭帝和几个临时任命的将领们还在聚在一起议事。
阿玖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溜出来,悄无声息的离开营地奔向辽城。
阿玖身形纤细娇小,又换了一身暗沉的衣服,在夜色中奔跑如风,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丝毫没惊动辽城上面守卫的士兵,人就到了辽城城门下面。
辽城的城门是用一尺厚的青冈石做的,重达数千斤,平日里扑在地上,遇到战事时才会用千斤闸吊起。青冈石的质地本就坚硬,再加上一尺的厚度,除非用炮轰,否则攻城车什么的根本对它没有任何作用。
阿玖摸着下巴盯着眼前的青冈石仔细打量打量,小手放在石头上,体内运转异能,直到听到石头内部传来轻微的咔嚓声——那是石块被烤裂的声音,这才满意的收回手,趁人不注意,返回大营。
一宿无话,第二天阿玖神采奕奕的去找昭帝,“总是这么围困着也不是办法,咱们再去攻打一次吧。”
昭帝他们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了,除了硬攻,似乎没有旁的办法。
甄裕也在旁边附和,“属下愿意领命,做个先锋官去会一会阿古达木,请皇上允许属下带兵出战。”
昭帝摇头,“阿古达木为人谨慎又有智谋,是不会出来的。”
甄裕一脸硬气,“他不出来,属下就让人骂到他出来。”
骂战什么的,古来就有,在遇到缩头乌龟似得守将后,端看谁的手段更高,骂的更难听了,甚至还有被骂死的。
甄裕倒是希望能把阿古达木给骂死,这样的话他们也省了事。只可惜阿古达木段数太高,自从他们和阿古达木打了一仗,差点把阿古达木斩首之后,阿古达木就缩在辽城里不肯出来了,任凭甄裕让人骂破了嘴皮子也没用,看的甄裕憋火。
昭帝不好打击甄裕的斗志,点头,“朕和你一起出去看看。”
因为没想着阿古达木会出战,所以昭帝和甄裕去的时候也就没带多少人,只领着三千人马,余下的都在军营里面待命。
情况又和以前一样,夏朝的兵士们在下面嗷嗷的叫骂,昌国的兵士们在城楼上装聋作哑。
甄裕气的冒火,“他娘的这群怂包们,连打都不敢打,只会躲在里面当缩头王八!”
阿玖让人拿了一根长矛过来,又取了一张一百二十石的弯弓,把长矛和弓塞到甄裕手里,“我听说甄将军的箭术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把这根长矛射到他们的城门楼上面,这样一来也算给对方一个教训。”
用弯弓射长矛,这个甄裕还真没有试过,而且长矛没有尾羽平衡方向,射出去后准头也不够。
幸好是射城门楼给对方下面威而不是射人,否则甄裕还真不敢答应。
结果弓和长矛掂量一下,“我且试试。”
端坐在马背上摆出射箭的姿势,双臂用力,将弓拉满,没等他瞄准,就觉得手背一痛,手指反射性的松开一些,长矛脱手而出,却不是指向城门楼,而是射向了城门。
甄裕一脸懊恼,他学习骑射这么多年,没想到上了战场上竟然犯下这种失误,还没瞄准就射,又被皇上在旁边看到,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失望,认为他骑射不行。
而他的手背一点事也没有,仿佛刚才的刺痛只是错觉一般。
却说昭帝,压根就没注意甄裕的反应,只是奇怪的瞅着阿玖,趁人注意力都在长矛上面,侧过头去问,“你怎么想起这样的示威方法?”心里默默吐槽,好幼稚!
阿玖眉眼弯弯,刚要说话,就听“轰隆”一声巨响,昭帝吓一跳,扭头去看,原本巍峨耸立的巨大青冈石城门已经跟豆腐渣一样轰然倒地,溅起老高的灰尘。
昭帝嘴巴大张,不可思议的看看城门再瞅瞅同样一脸呆滞懵逼状态的甄裕,心里很难消化这个事实,甄裕竟然用一根长矛射塌了辽城城门,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寂静过后,夏朝的军队里面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将军威武!”
“将军太厉害了!”
“将军真乃神力也!”
……
昭帝被人们的欢呼声惊醒,顾不得思索里面有多少不可思议之处,举起手中长剑奋力一挥,“城门已破,大家冲啊,活捉阿古达木,朕重重有赏!”
一群夏朝士兵气势如虹,如同狼虎一般冲向辽城。
夏朝的营地离这里就二里地的距离,镇守营地的将士听到斥候禀报,说皇上带人攻破辽城城门了,不敢耽搁,立刻点齐人马随后增援。
再说辽城这边,因为知道辽城易守难攻,所以昌国的士兵守的很是松懈,等看到城门被夏朝的将领一箭射破了时,都被吓一跳,一边忙着使人给阿古达木送信,一边忙着组织抵抗。
昌国士兵是在夏朝人手里吃过数次败仗的,匆忙组织起来的抵抗哪里抵挡得住夏朝的虎狼之师,不到半刻钟就被夏朝兵士攻进城门,占了城楼。
阿古达木一看大势已去,连战都不敢战,直接带着余下的残兵败将从北城门逃走。
夏朝兵士士气正高,也不讲究什么“穷寇勿迫”了,昭帝亲自带着人在后面追赶,心里卯足了劲要狠狠地给昌国一个教训。
阿玖一边斩杀敌军,一边主意昭帝那边的动静,眼风扫到一个夏朝骑兵从后面靠近昭帝,手中似乎有银光闪过,阿玖眼睛猛的睁大,“皇上小心!”迅速一剑砍倒眼前挡路的昌国士兵,拨马就往昭帝那边跑,同时一缕异能射向那个骑兵的手臂。
昭帝正骑马追阿古达木,隐隐听到阿玖的叫声,下意识的回头,就见冰寒的利刃已经到了眼前,距离太近,想完全躲开已经不可能了,昭帝只能尽力偏开身子躲开要害,肩膀上狠狠地挨了一刀。
同时那个刺杀昭帝的骑兵也惨叫一声,半截胳膊从上臂处截断,烤肉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散,就见那伤处也不流血,黑糊糊的仿佛被火烧过一般。
一切都是瞬息间发生。
昭帝顾不上诧异,飞起一脚将那个刺客踢下马,直接将人踢晕过去,下令,“把这个刺客绑了,押回去朕要亲自审问!”
昭帝受了伤,不好再追阿古达木,只能带着人往回走,阿玖这时候也赶了过来,看昭帝没事,这才松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那个刺客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你!”
随后从后面赶过来的甄裕先是被有刺客刺杀皇上的事情吓一跳,此时听到凤九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又差点吓个半死,忙着伸手拉阿玖的胳膊,小声道,“跟皇上说话,贤弟要用尊称。”又向昭帝道,“皇上,属下这兄弟性子直,说话大大咧咧的,不太懂得礼数,但是心地却是好的,也是担忧皇上才一时忘了尊卑,请皇上勿怪。”
昭帝哪里会和阿玖生气,刚才差点被刺客刺杀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此时又看甄裕敢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家小九儿拉拉扯扯,顿时脸黑的跟锅底似得。
偏甄裕不知道昭帝的想法,见昭帝脸色不好,只以为昭帝是要迁怒阿玖,生怕昭帝责罚阿玖,忙上前一步讲阿玖挡在后面,“皇上受了伤,还是赶紧和属下一起回去包扎吧,这次多亏了皇上出马,收复三座城池,驱逐昌国鞑子才能如此顺利,皇上的功绩,当和太祖相比。”
甄裕这次为了不让阿玖受罚也算是豁出去了,拼命地想给昭帝戴高帽子,只可惜他从来没给别人拍过马屁,一席话不但说的干干巴巴的,还有点不伦不类。
说完了见昭帝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黑了一些,心里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皇上不喜欢听好听的?怎么他越说,皇上的脸色越难看呢?
昭帝哼一声,也不理会甄裕,伸手把阿玖从甄裕身后拎出来,“小九儿陪着我一起回去。”
甄裕头皮发炸,以为昭帝要回去再教训阿玖,忙在后面追着道,“皇上,您就饶了凤九兄弟这回吧,凤九兄弟于属下有恩,皇上若是要罚的话,不如罚属下,属下愿替凤九兄弟受过。”
昭帝回头阴测测道,“你倒是个爱护兄弟的好兄长,朕在你眼里,就是是非不分的残暴之人么?”
甄裕吓一跳,连忙摇头,“当然不是,皇上是属下见过的最英明的帝王。”不过,他好像长这么大也就见了昭帝这么一个皇帝,压根没有比较性。
昭帝懒得理他,也不知道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在战场上屡屡克敌制胜的。
挥手,“你去看好了那个刺客,不要让他死了。另外再查查军营里面谁是他的同党。”
这是正事,甄裕立刻肃着脸道,“属下这就去办。”又腆着脸问,“那属下这兄弟……”
昭帝瞪眼,“还不快点去!”
甄裕吓一跳,忙骑着马跑了。
等人走了,阿玖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斜眼瞅着昭帝道,“平白无故的你总是吓唬他做什么?他也是一片好心。”
昭帝自然不会说因为他心里醋了,趁人不注意去捏阿玖的小手,“我被人刺了一刀你都不说关心关心,总是想着那些外人做什么?”嘴里将“外人”两个字咬的极重,仿佛再强调什么一般。
阿玖的注意力却放到了昭帝的伤口上,有些着急道,“你那伤口怎么样?我先给你看看,我这里有从白非凡那儿拿来的伤药,效果比御医们研制的要好,我给你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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