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www.yibigЕ.com] 不但司城玄曦和荆无言,隆息县城此时也在风雨飘摇之中,随时可能守不住。(шщш.щuruo.com小說網首发)
本来,追击着司城玄曦的只是端木长安的亲卫禁军好手一百多人,追击着荆无言的也仅仅是羿宗平心中忿怒不甘而紧紧咬住不放,人手都不多。端木长安在中军大营里处理着那些蚊子叮咬的包,心里郁闷加烦闷,又听报说荆无言也脱出重围跑了,顿时大怒,立刻令于子林调集军中高手,不论任何代价,也要把他们抓到。就算暂时不能抓到,也要封锁所有路线,不允许他们回到东夏去。
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令,于子林哪敢怠慢,立刻让牛啸威带着五百多位军中高手去追击。那些人虽然没有牛啸威的身手,却也都不弱,其中还有人从军前是山中的猎人,最是善于在山地追踪。
这边,端木长安见司城玄曦与荆无言都不在军中,决定派兵去攻打隆息,没有司城玄曦和荆无言坐镇,隆息县必然容易攻破。
第一天,他们的攻势并不猛烈,莫昆带人在城头阻击,用箭射,用擂石砸,西启的三架云梯全被砸坏。那些抬着攻城木的士兵根本近不了城墙。
端木长安浑不在意,传令收兵,这次的攻城,草草收手。
夜里,一支西启军悄悄潜到城下,被守城军发现,西启军开始攻城,攻城木撞得城门轰隆隆地响,莫昆本来就衣不解带,甲不离身,立刻赶到城头,指挥抵挡,在箭羽下,这队西启军留下几十具尸首,退了回去。
第二天,西启军又来攻城了,只不过,他们时而攻东门,时而攻西门,时而攻南门,从一早,攻到晚上,各个城门之间不断受袭,莫昆也只得各个城门去指挥迎战,累得够呛。
第二天夜里,端木长安故技重施,又是一轮攻城。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天,而这三天里,司城玄曦和荆无言并没有在武定坡会合,后面大军咬住,分散在林中搜寻,他们没有机会去武定坡,而且,这三天时间里,他们只靠着林中的山果之类东西充饥,每一停歇,追击的人就出现在不远处。司城玄曦不声不响除掉了几个,这让那些禁军们警觉,再也不单独行动,都是三人一小队,他们的身手虽然不如司城玄曦,但司城玄曦也没可能在三个人都不发现的情形下直接干掉一个小队。
而只要被其中一个发现,他的行踪就会暴露,很快就要陷入围攻之中。所以,后面他没有动手。
以他的身手,在平时在这样的围攻之中或者能从容面对,借着地形再脱身,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已经三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这三天里,他就吃了四个山梨,体力大不如前,何况这三天一直在高度紧张和不断奔走之中度过,没有合过眼,加之还有对荆无言的担心。
一个人再强,在三天的不眠不休少食无食情况下,还能继续保持着警惕,在强敌环伺之中不断地周旋,这还多赖于他以前在胶东的作战经验。
而为了避开这些禁军无孔不入的搜索,他早就偏离了之前的预定,武定坡那边不能去了,如果自己去了那边,却是将强敌引了过去,只怕还没有脱身,就先陷入苦战。他必须引走追兵,找到机会再回武定坡。
如果武定坡没有敌人,只要荆无言能到那里,应该能顺着悬崖顺利回去军营。
他却不知道,这时候荆无言那边的情形更加恶劣,荆无言和牛啸威一战本已经受了几处外伤,那些伤是不要紧的,但是,羿宗平的那一箭,却是实打实的,他只用一把普通的剑挡在面前阻了一阻,那箭与剑身相接的反震之力,已经让他受了内伤,还好他卸去了不少的力,要不然,就这一箭的威力,也足以让他血溅当地,重伤垂死。
他本来就没有轻看过羿宗平的箭,如果只是普通的箭,如果只是普通的力道,当初,司城玄曦又怎么会要动用到二十五支箭来消解那份力?二十五支箭,任何一箭都可以取一人的性命,却只是为了来消除一箭的威力,这一箭有着怎么样的力道,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大部分被他身体承受的力道,已经让他的内腑受伤,加之羿宗平紧追不舍,他要不断奔走,根本没有时间压一压那翻腾的气血和受伤的内腑。
他用草药的汁液涂在伤口上,是止住了血,也掩盖了一些身上的气息,刚开始,他是往武定坡而去的,但是,想到后面的追兵,他硬生生地改变了奔跑的路线。他和司城玄曦想的一样,不能把强敌带过去。现在,玄曦手中没有弓箭,羿宗平若是再来一次偷袭,虽然不一定伤得着玄曦,可万一呢?
所以,他转向西边。
之所以不向南与北,一是西边是往西启去的路,他就算不能回去,到了西启,也会想到办法脱身,西启有几个幻影堂的分舵。而且,往西的路上,山岭树林多,便于隐匿形迹。
另外,山上的草药多,他可以借助那些现成的草药不断地把身上的伤口补充新鲜的药汁。
同样,这三天里,他也没有吃什么东西,根本没有时间吃任何东西,他是重伤之身,而羿宗平却是毫发未损。羿宗平能使得那样的重弓重箭,本身的实力也是很惊人的,绝不在牛啸威之下。
在这样的人的追击之中,一个重伤的人,除了疲于奔命地奔跑,不断地移形换位,不断地改变方向,不断地遮掩自己的气息,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所以这时候的荆无言,也同样是疲累的。
羿宗平却是咬紧了牙,死命追着不放,不怪他,他从没受过这样的挫折,在西启时,因为身份尊贵,他是何等威风?因为武艺高强,他更是威风八面。但是这次的征东之战,首先,他被司城玄曦用一堆破箭破掉他的重箭,接着,自己几乎偷袭般全力射出的一箭,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苦战多时的人,竟然被对方以一柄普通的剑挡住未死,又从他眼皮底下逃了出去。
他要不抓住那个人,有什么面目回营?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追得十分辛苦,十分吃力,也十分卖力。
三天,他们身上带着干粮和清水,饿了渴了,就以干粮清水冲饥。这些东西虽然难吃得要死,但是平时挑嘴之极的羿宗平,这时候竟然皱着眉头全吃下去。还对那些累得够呛的亲卫们打气:“咱们有吃有喝,他不但没吃没喝还受了重伤。要是咱们连这样的人都抓不到,有什么面目回营?”
众亲卫们听了,虽然也是深表认同,可是这三天的不眠不休地追击下来,铁打的人也是受不住的。
羿宗平回过头,瞪大眼睛,怒视着他们,道:“谁不想追了?说出来,说!”
众亲卫们哪敢说不追,歪歪斜斜地站起,撑着继续追去。笑话,他们谁不知道现在将军就在暴发的边缘,别没追到那人,找他们出气就好,还是卖力一点,要是实在累得跑不动了,那也不能怪他们了。
突然一个亲兵欣喜地叫道:“看,这里!”
羿宗平看过去,那儿什么也没有。他脸色一变,怒道:“乱叫什么?看什么看?”
那亲兵解释:“将军你看,这儿,这儿有破布,还有血,地上还有人摔倒后的痕迹,很显然,那个什么荆……荆无言,他在这里摔了一跤,而且,摔伤了,这衣服的样子,像是腿上。他摔伤了腿!看,血还没有凝固,他就在附近!”
羿宗平听得眼睛一亮,摔伤了腿,这可是个好消息,在密林里奔逃,靠的可就是双腿。他本来受了伤,现在又伤了腿,那不是更容易追到吗?于是,他立刻下令:“加快速度,赶紧追上,一个受了伤的人,跑不远!”
众亲兵这下顿时像打了鸡血,要追击一个无影无踪的人,他们又累又疲倦,自然觉得懈怠,但是现在这个人受了伤,而且就在附近,这表示他们要受的酷刑很快就要过去,只要追上了这个人,抓住了这个人,将军自然会立刻带着他们回去。
这样,他们马上就有香喷喷的饭菜可以吃,有肉有米饭,而不用啃着难吃得刮喉咙的干粮,喝那淡而无味的清水,还要在密林之中喂蚊子,阻止随时出没的毒蛇了。这样的日子,只要想一想,就如噩梦一样,他们都想早点结束这个噩梦了。
羿宗平当然是最兴奋的那个,只要抓住了荆无言,他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谁还敢说他是靠着皇亲的关系才有现在的地位的?谁还敢说他不是凭着真本事?谁还敢说他不如牛啸威?
这时候,荆无言的确是在附近,荆无言的确是受了伤,他在跑到这里时,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好死不死的,那儿刚好有一根突出的树枝,正好扎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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