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里面那年轻人拿出药膏先替老樵夫附在伤口上,包扎好,请老汉入席。那家主人也就是新郎官也就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胡须有些灰白,身材魁梧,一脸的英武之气,两眼放光。一瞥之下看到老樵夫就问年轻人这个人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那个年轻人上前把老樵夫在山中的遭遇述说了一遍。新郎官呵斥年轻人说你不晓得今晚有大事要发生吗?你带他过来岂不是要连累无辜,快点把他送走。年轻人解释说这位老丈脚上有伤如果把他放到山上恐怕也要被野兽叼去。新郎官无奈只得应允,接着就是拜天地。
拜完天地,众宾客纷纷入席畅饮,老樵夫也随众人在席间吃喝,上来的都是些他叫不上名目的珍馐美味,但是老樵夫虽然饿了一天了,吃这些东西觉得毫无味道,味同嚼蜡。但是饿得很了也不顾这么多了,吃了半天,仍然觉得五脏六腑咕咕直叫,而且还发现席上众人表情凝重,毫无欢喜之色,不像是在参加喜宴,倒是在参加葬宴。个个神色凝重,如丧考妣,都是埋头吃喝并不交谈。众人正在吃喝,就听到门外纷杂的脚步声迭起,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从门外闯进一队人马,个个盔明甲亮手拿兵刃,持火把凶神恶煞般闯了进来,看穿着打扮好像是大队的官军。为首的一人大手一挥,高声喊嚷,席间的人皆是乱党同谋,君上有旨一个不要放过统统就地正法,鸡犬不留,格杀勿论。大队的官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就见火光中寒光闪耀,刀片翻飞,杀得是血肉横飞,人头滚滚似瓜落。哭爹喊娘惨迭哀号之声不绝于耳,俨然成了酆都城的修罗场。老樵夫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体如筛糠,年老胆薄,突然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唬得他眼前一黑当场就吓得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樵夫才慢慢醒来,不知道身在何处,仔细打量周围的情形发现自己在一处荒废的院落里,房屋早就破败不堪了,有的屋顶坍塌椽梁外露,有被烧黑的痕迹,门窗早就没了踪影,好像是荒废了几十年了。院内杂草丛生,那荒蒿有一人多高,不时有几只鸟雀在身边飞舞鸣叫。老樵夫记得昨晚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现在想想怎么好似在梦中一般。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砍柴在回家的路上摔伤了脚,用手一摸,发现脚上的还有昨晚那个年轻人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布条。不禁更是吃惊不小,看眼前的情境,肯定是遇见鬼了。于是找了一截木棍做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家赶,回到家把这事的经过给人讲述一遍,大多数人都不信。说老樵夫被摔昏了头,做了一个梦。但是镇上来了一位卦师,听说此事,慌忙来到老樵夫的家中问这件事的详细经过。老樵夫见到卦师看上去好生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就把昨晚的事一一说了。那卦师听后不禁潸然泪下,说道这么多年主人还是英灵不散,我愧对他的嘱托啊。老樵夫听他这么说仔细打量卦师猛然间想起这卦师分明就是昨晚那个年轻人,虽然年岁苍老了很多,但是形貌颜容如昔,最明显的是卦师的眉心有一颗黑痣,虽然不大,但是甚是明显,所以樵夫才认得出来。
最后老樵夫带卦师拿了祭拜用品到荒宅祭拜,可是在山中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这样的乡野传闻往往被说书唱戏的艺人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一番。于登科当年也是听说书人讲的,只是当作故事听了,今天这个场景是不是山林中遇见鬼了,心中是惴惴不安,七上八下,不知今晚吉凶如何。于登科跟随童子在树林之中七拐八绕走了很长一段路,出了这片树林,前面山石嶙峋,奇形怪状的的大石头如同趴伏的猛兽,有的形如骷髅一般。于登科这时是真的怕极了,这童子要带我去哪里啊,前面会不会是酆都城阎王殿,那可真的要做枉死城中的一个冤鬼了,这花花世界自己还没享受够呢,就怎么不明不白命丧在这里,哎呦,让我上哪里叫这撞破天的冤哦!不禁一股热尿淋淋沥沥都撒在裤裆里了。
又转过了几处处陡坡,七拐八绕,前面雨雾中出现一片屋瓦房舍,齐整俨然。一片灯火通明,那童子引于登科来到一座院落停下,轻叩门环三下,那门就开了,怪的是并不曾看见一个人开门,于登科看此情境,更觉今晚凶多吉少,待会不知会是怎样一个死法。可是这两条腿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跟随童子往里面走。刚进了门,那门就自行关了,穿过三道院落,那童子停住了,向屋内喊道:“回主人,于公子已经被请到请主人示下。”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请于公子到客厅奉茶款待,我稍候就到。”童子领了诺,带着于登科到了客厅。
这客厅布置得也极为考究,正堂墙上挂有有名人的字画,摆有紫檀木的桌椅,古色古香。于登科这时发现自己已经能活动自如了,就想往外面跑,这鬼地方是什么所在,但是见大厅外站有几个家奴个个虎背熊腰,满脸的杀气,一看就知道绝不会是善类,看这架势又往哪里跑呢?心总像打鼓一样嗵嗵跳个不停,门外有脚步声音由远而近,于登科的心也随着这脚步声的接近跳得越来越厉害,于登科一抬头外面进来丫鬟,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杯茶,来到于登科面前把茶水放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声请转身就出去了。于登科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今天大不了一死,反正已经是个破落户处处受人轻贱,临了不能再这么没出息。不管是鬼是妖尽管来吧,爷今天死了也得慷慨激昂,给自己一打气想到这里心中紧张情绪反而放松了不少,这时才感觉到裤裆中那泡热尿的腥臊之气令人难闻,让他颇为尴尬。
大大咧咧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渴得厉害这杯茶喝下去,说不出的舒服。
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于登科心想看来正主来了,果然外面颤巍巍进来一位老太太,手里拄着龙头拐杖,弓腰驼背,满脸的褶皱,用手一扯,能抻出半尺多长。满头花白的头发根根赛雪,被两个丫鬟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一抬头,两眼射出绿汪汪两道寒光,望之令人脊背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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