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头,“郡主还是尽快将此事告诉大长公主殿下吧!”
不想萧悠突然眉头一皱,“不许说!谁都不许告诉母亲!”
那人一惊,“郡主?
!”
萧悠却看了他一眼,猛地喝道,“将他拿下!”
那人惊慌,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扣住,他看向萧悠,“郡主何意?”
萧悠现在脸上疼的厉害,脸上尽是不耐烦,“今日这事,谁敢告诉母亲,格杀勿论!”
凶厉的模样,根本不似一个女子! 她转过脸说道,“七哥许诺过,事成之后,太后娘娘必定会有重赏!可若让母亲知晓,从中生了事端,叫七哥事败,太后能放过我们?
所以,谁都不准说!”
那人猛地反应过来,“郡主!这就是文王和太后的计策啊!想用大长公主府吸引太子的……” 话没说完,一把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他张着嘴,瞪大眼,倒了下去。
萧悠皱了皱眉。
这时,去追影卫的人走了回来,低声道,“郡主殿下,那些人已经追不到了。”
萧悠的脸色又变了变,默了片刻后,说道,“无论用什么办法,把那个龙三抓住!”
说完,转过身去,恨声道,“迟静姝,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说完,匆匆往外走,“回府!叫孙大夫到我院子里侯着!”
…… 冷宫附近荒芜的宫道上,迟静姝被萧墨白拖着,从一处破财的角门拉了出去,塞进一辆早停在门外的小马车里。
赶车的人就一个不起眼的老奴,悄无声息地朝宫外行去。
“萧墨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迟静姝看着对面的男人,握住轻颤的手指。
“咳咳。”
萧墨白笑了笑,看她警惕的模样,竟然还有闲心开起玩笑,“做什么?
若是本王说是来接本王的小王妃回府成亲,你信不信?”
骗个鬼!这个满口谎言的坏坯子! 迟静姝皱眉,“这么大的阵仗,策反龙卫,拉大长公主府下水,就为了抓我?
我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费心?”
萧墨白却不回答,只是笑道,“你倒比萧悠聪明多了。”
迟静姝没说话。
萧墨白又笑看她,“本王拉大长公主府下水,你不高兴?
方才抓萧悠那一下,是故意的吧?”
迟静姝眼底一颤,扫了眼萧墨白,“她设计害我,我捅她一刀都是轻的!”
萧墨白失笑,“从前倒是没发现你是个这样厉害的!敢情一直都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呢?”
迟静姝不想跟他这般废话,只看了眼车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萧墨白笑了笑,“自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迟静姝最烦这人说话时的故弄玄虚,想到今夜这局的凶险,萧厉珏到现在都没追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顿了顿,放软了语气地说道,“不管你抓我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想要我配合,就先答应我一件事。”
萧墨白有些戏谑地朝她看来,“你要本王答应什么?”
迟静姝冷声道,“我要回府一趟。”
见萧墨白眉头微挑,立即说道,“你若是要将我带走,不知何时回来,我母亲的遗物我不能丢,你若不放心,可让人时刻跟着我……” “迟静姝。”
萧墨白忽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莫不是当本王是个傻子?”
迟静姝眼神微动。
萧墨白又咳嗽了两声,笑道,“若是从前,本王兴许还能信你。
可现在……” 他摇了摇头,“见识了你这翻手为云的手段,你以为本宫还能相信你的话么?”
迟静姝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又听萧墨白笑道,“你莫要生气,本王也是为难。
从前,用了那些委婉的手段,只想叫你主动亲近于本王,可惜,你却敬酒不吃。
如今,本王只好用这样强硬的手段了。
你呀!”
他又笑着看向迟静姝,“最好乖一点,否则,本王的手段,你还没真正见识到呢!”
迟静姝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冷笑一声,“主动亲近?
王爷无非是想叫我心甘情愿受你利用罢了!可惜,我也不是个蠢的!”
这话已极是挑衅,可萧墨白不恼反笑,“不蠢?
那为何就上了东宫那位的当呢?”
迟静姝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萧墨白笑着往她跟前凑了凑,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迟静姝往后退开。
就听萧墨白低笑,“你以为那个龙卫为何会背叛?
以他的能耐,为何到现在又没能出现救你?”
迟静姝抬眼看他。
见他言笑自在地弯唇,“你说,他现在,是站在哪处,运筹帷幄呢?”
…… 朝露台。
萧厉珏慢慢擦掉嘴角的鲜血,站了起来。
龙卫在他周身围了一圈,戒备森冷地看着对面密密麻麻几乎将整个朝露台占满的羽林军和御前侍卫。
“太子,你是想造反么!”
万久福在开元帝身旁厉喝,“还不让龙卫速速放下兵器!”
萧厉珏抬眸,看向那个一身明黄满脸苍老的老人,从前的慈善与宠爱,这一刻都化作一把把无形的刀,狠狠地朝他心头上扎! 比之多年前那个女人亲手插在心口的刀,更狠,更毒! 他倏地冷笑一声,露出一个阴鸷又诡异的笑容,“父皇也以为儿臣是要造反么?”
开元帝皱了皱眉,“太子,御前不能配刀,你这些龙卫着实没规矩……” “没规矩么?”
萧厉珏笑了一声,“有规矩的话,只怕儿臣此刻已没了命吧?”
可笑他,人说心思莫测,狡诈如鬼,残忍似魔。
却屡屡受伤、中毒,遍受算计。
多少次差点没了命,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九死一生。
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熬过来的。
满身的毒与骂名,他都不在乎。
周围全是恶鬼魑魅也没什么。
眼前总有一个他从小就仰视的男人,给了他一切的男人。
叫他要坚强,要硬抗,要为这个渐渐老去的男人扛起所有的责任与重担。
他曾是多感激这个男人能给他的信任和宠爱啊! 甚至在中元节之后,那么明显的证据下,都选择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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