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的名声因为这次与鲁翰的交战再次大噪。
不过人们好奇的是,慕容将军为何与鲁翰交战后,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再出征了。
有人说慕容将军与鲁将军交战后也受了伤,如今正在养伤;有人说慕容将军不屑与手下败将继续交战;也有人说,慕容将军正在和夏将军讨论对策呢!
众说纷纭。
但是陈知栀就想探个究竟!
毕竟……姐姐已经担心得几天睡不好吃不好了。
尤其这天,陈知栀天未亮就行了,没有想到,姐姐一直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
“姐姐,我出去一趟,早饭你就在客栈吃吧!”陈知栀收拾好了后,便对谢芳华说。
谢芳华正在走神,只是淡淡地应了她一声。
取了早饭,陈知栀去了南渝军营。
她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点燃了一支香。
陈知栀闻不到这香的味道。因为老板说了,这种香是他们祖传的,只有他们家的人才能闻到。
真神奇!
果然,不远处走来一个士兵,那士兵左右打量着,眼看没人,这才匆匆跑过来,一看不是自己爹而是个女子,他一脸惊讶,“你是谁?”
“嘘,我是替你爹给你送早饭来的。”陈知栀一边说着,一边将装满食物的油纸递给他。
“我不是跟我爹说了这段时间别来了吗?”他接过油纸,蹙眉道。
还未等陈知栀回答,前方却传来别人的声音:“将军!这边有人!”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士兵瞪了一眼满脸疑惑的陈知栀,心里讨厌死这丫头了。
来不及跑,因为那里很快来了十几个士兵,前面有个带头的副将。
陈知栀只是认为自己运气真差——以前,老板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然而她第一次来送早饭,就,就被发现了!?
士兵连忙跪地求饶,“将军,将军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知栀低头看了一眼士兵,咂咂嘴,觉得对不起叔的儿子,就对那副将说:“我要见慕容将军。”
“你见慕容将军做什么?”副将觉得这丫头眼熟得很,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有事儿呗。”陈知栀说得漫不经心。
副将想起来了,“等等,你是陈二小姐?”
副将曾经随慕容瑾征战北狄,陈知栀去过一次,然后就认识了。
陈知栀点点头。
那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副将就兴高采烈地准备带着陈知栀去见慕容瑾。
“等会。”陈知栀叫住他。
“二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副将转过身,问。
陈知栀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士兵,说:“他……”
“拖下去,军法处置!”副将误解了陈知栀的意思,大手一挥,如是说道。话音刚落,就有另外两个士兵准备行动。
士兵再次求饶,听那声音,简直要哭了。
陈知栀满额头的黑线,这副将什么理解能力?“我是说,将军您能不能放了这娃?”
这娃?
士兵欲哭无泪,一听陈知栀这么称呼自己,实在是哭笑不得。
碍于副将,他不敢说什么,而且陈知栀在替自己求情,也不好说她什么。
只是令这士兵惊讶的是,副将居然同意了,“就依二小姐的!”于是那两个士兵又再次退下。
这人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看看副将,又看看陈知栀,反应过来后,连忙道谢:“多谢将军,多谢小姐……”
陈知栀本来就觉得对不起他,就摆了摆手表示无碍。副将则催促他赶快做事儿去。
“二小姐,这边请。”副将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陈知栀走向前去后,开始带路。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慕容瑾的帐篷外。
陈知栀本想直接进去,却被副将拦住了:“二小姐,慕容将军这几天都在帐篷里休息,也没怎么见他出来,您冒冒失失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么一说,陈知栀大概肯定了一件事情——瑾哥受伤了。
“没事儿,你忙去吧。我自己进去。”陈知栀耸了耸肩。
“这……”副将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
陈知栀进了帐篷,果然发现慕容瑾盘腿坐在榻上,闭目运功调息。
慕容瑾感觉有人进来,便缓缓睁开眼睛,将内力调回,“知栀?你怎么在这里?”
陈知栀走到慕容瑾面前,将姐姐担心他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补充:“瑾哥,让我也留在军营吧。”
“不行。”慕容瑾一口回绝。
陈知栀坐在他旁边,“为什么啊?”
慕容瑾看了她一眼,考虑一下,又说:“如果你把符隰劝回去,我就让你来军营。”
陈知栀算是明白了。瑾哥不让她来军营,只是担心姐姐一个人在客栈不安全。
翻了个白眼儿,陈知栀又说:“瑾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直接把姐姐一个人留在客栈,然后我自个儿跑了。”
这丫头。
慕容瑾觉得好笑,“知栀这是何必。军营你又不是没来过,危险得很。”
上次在北狄,陈知栀就被潜入的刺客伤着,若不是慕容瑾来得及时,她早就命丧黄泉了。
当然,陈知栀自诩行走江湖多年,小伤小痛算不了什么,“瑾哥,你不也受伤了,你不也坚持在军营而不是临阵逃脱?”
“我是将军,这是我的责任。”慕容瑾蹙眉。
陈知栀就是不依。
慕容瑾就是不答应。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陈知栀先低了头,“行吧瑾哥。姐姐我肯定是劝不回去的,但是我要是没事儿,我就会来军营。说不准能帮你做点什么事情。”
叹了口气,慕容瑾还是答应了。
有什么办法,这丫头从小就这样,你要是不答应她,她缠你一辈子!
得到慕容瑾的同意,陈知栀心情大好,接着又问他:“瑾哥你的内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慕容瑾回答。
这几天,他一直运功调养,由于夏凌生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因此慕容瑾疗伤也安心,所以内伤好得挺快的。
陈知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咂咂嘴,又说:“瑾哥,那个鲁翰……好像对我姐挺感兴趣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慕容瑾的脸色。
好像有点难看。
咳咳……
陈知栀又说:“不过瑾哥你放心,姐姐心里救你一个。当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把鲁翰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然后又去看看慕容瑾的脸色。
貌似好了点。
“瑾哥,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陈知栀说着,起身。
慕容瑾也下了榻,“你也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符隰。”
“好!”陈知栀笑眯眯地说着,然后离开军营。
路上,陈知栀四处打量着,看看能不能碰见什么新鲜玩意儿,给姐姐带回去。
“你刚才去哪里了?”谢芳华从背后叫住了陈知栀。
“姐姐?”陈知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谢芳华,转过身,有些惊讶地看着谢芳华,“我去了一趟军营。”
谢芳华问:“你去见慕容了?”
“是啊!”陈知栀挠了挠头,“姐姐这几天老是担心瑾哥,我就去确定了一下情况。瑾哥的确受了点伤,不过姐姐放心,瑾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谢芳华闻言,松了口气,肩膀也落了下去,“没事就好。”
陈知栀见她这么紧张,打趣一番,又问:“姐姐怎么跑出来了?”万一墨城有人认识她,那就不好办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一直待在客栈太闷了,就出来走走。”
陈知栀哦了一声。
谢芳华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陈知栀。
陈知栀好奇地接过香囊,反复打量着。这香囊的做工不算细致,不过味道挺特别的。
“姐姐是要我把这个香囊送给瑾哥吗?”陈知栀很怀疑,姐姐女红优秀,按理来说给瑾哥绣得香囊,不会这么粗糙。
谢芳华摇了摇头,“给鲁翰的。”
“鲁翰!?”陈知栀一听,香囊都给吓得掉在地上,咽了咽口水,连忙又蹲下去捡起来。
没理由啊,姐姐就和鲁翰见了一面,那粗汉又黑又不好看,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正当陈知栀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时,谢芳华好笑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你往哪儿想呢!”
痛。
陈知栀摸了摸额头,咂咂嘴。
呼了一口气,谢芳华解释道:“这香囊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跟鲁翰说,上次多谢他愿意给我指路。”
实际上,这香囊没有表面上看着简单。而至于那所谓的指路,不过就是鲁翰想探探谢芳华的底细罢了。
这个啊,是谢芳华找一个朋友特意调制的。那朋友是个用毒高手,既然是个用毒高手调制的香,能算什么好东西?
陈知栀自然不会知道,而是玩弄着香囊嘀咕:“你还没给瑾哥送过香囊呢……”
谢芳华没听清楚,再问陈知栀时,对方却收好了香囊,“没啥,姐姐我们回去吧!晚上我就去给你送香囊。”
谢芳华嗯了一声,“这事儿别跟慕容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告诉瑾哥……陈知栀在心里腹诽,口中却是轻轻地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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