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陵幽听到这个声音,黄金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他朝说话之人扫了眼。
申屠……筠啊。
那个想吊着临君煌,又想勾搭他小舅舅的……
贱人?
白陵幽看着申屠筠,忽然就笑了。
少年阳光的笑容总是令人如沐春风。
他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讽刺:“你懂锻器?”
你懂锻器?
这四个字,乍一听还以为是白陵幽欣赏申屠筠,所以才问的。
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白陵幽的语气,不太对劲。
众人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白陵幽这是……在针对申屠筠?
一般男人,能忍心对申屠筠冷嘲热讽?
不过很快,某些人想起来一件事。
前段时间,有小道消息说,临家与申屠家要联姻。
人选十有是临君煌,与申屠筠。
这对男女,在灵木之域大部分的家族眼中看来,算是一对金童玉女,无可挑剔,若是联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可偏偏,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出问题了!
白家白泽,把临君煌给掳走了!
紧接着,坊市之间又有传言,说什么申屠筠前段时间去过天镜之域,似乎与白泽勾搭上了,又似乎没勾搭上。
不管两人有没有搭上那一腿,那点暧昧关系是跑不脱了。
毕竟,在申屠筠要跟临君煌联姻之际,白泽跑出来掳走临君煌,不就是告诉大家,申屠筠真的跟他发生过什么吗?
不然白泽吃饱了撑的,去掳临君煌做什么?
现在,白陵幽明明第一次见申屠筠,却跟她针锋相对,十有啊,是从白泽那里听说了什么!
难道传言说的,申屠筠真的脚踏两条船,从而惹恼了白家人?
席间众人心思各异,一个个闷不做声,悄悄关注申屠筠怎么去应对,白家这个出了名脾气古怪天才少年。
同为灵木之域土著出身,他们在心中,更偏向于申屠筠,认为以她的手段,能简单应付白陵幽。
在众人打算看好戏时,申屠筠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好似没听懂白陵幽的讽刺一样,十分礼貌的问道:“我刚刚说的,是错了?”
“不然呢?”
白陵幽嗤笑一声,这是一点都不给面子了。
申屠筠表情不变。
夜初鸢若有所思。
可就在这时——
“夜初鸢,你应该知道吧?”
白陵幽的声音,忽然响起,话锋直指夜初鸢。
夜初鸢手里还拿着筷子,听到白陵幽叫她,也不知废了多少得劲,才忍住没把筷子扔白陵幽脸上去——
你怼你的,扯我进来做什么?
太不让人安生了。
夜初鸢无语,很想长叹一口气。
可已经晚了,大家一听到白陵幽的话,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了一身黑袍无点缀,看起来好似死人穿寿衣坐在席尾的夜初鸢。
夜初鸢倒是早已习惯受人瞩目,只是有些无奈。
她可不想被这群闲着无聊的公子小姐当靶子。
于是,夜初鸢道:“我对锻器也只是略懂皮毛,哪里知道这些?”
白陵幽没想到夜初鸢居然会说她不知道,差点就要跳起来指着夜初鸢的鼻子,对她嚷:“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一个跟我等级差不多的锻器师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装熊!”
不过,在这群人面前,白陵幽既然是带着白家的身份来,也不可能做那种丢脸的事,只是有些不高兴——
你被人瞧不起,我给你机会收回点面子,你怎么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么不给我面子?
白陵幽感觉他在对牛弹琴。
之前也是,他来时还跟夜初鸢说了,要是被人排挤,就同他谈谈锻器打发时间多好,夜初鸢也是不给他面子。
这个夜初鸢!
太让人生气了!
白陵幽很不高兴。
不远处,一个绿衣小姐看白陵幽盯着夜初鸢,眼神不善。
她眼珠一转——
白陵幽特地把话茬递给夜初鸢,莫非是故意给夜初鸢难看,让她下不来台阶?
也对,他们这样等级的宴会,临寺居然带了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欢过来,这不是给人找不愉快吗!
看来,她表现的机会来了!
把这个夜初鸢排挤走,也许白陵幽,能对她另眼相看呢!
那绿衣小姐想着,立刻朝夜初鸢开口,讽刺道:“我还以为今儿个宴会上,来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在同室相处,交流经验呢,没想到居然有人鱼目混珠,什么也不懂,就敢溜进来,厚着脸皮坐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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