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记 22.14章 性命交修

    浩圣宗，灵舟从空中落下，卫铿架着银色飞碟状法宝巡飞了一炷香，望着这前方山崖，从容对身后跟着自己的家伙问道：“太上长老，就是这里吗？”

    荆预真是以“为方绝门取至宝”的名义，邀请卫铿过来取宝。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歪斜的树枝，枯叶下面隐藏着鼠、蚁，天空飞过少许飞鸟，羽毛上都是灰斑，残缺的，却依旧在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这是非，但白色童孔中都是不怀好意。

    当卫铿问荆预真时，荆预真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当下在修仙界中肆虐的血灾根源就在浩然门遗迹中，那个被污染的地脉解封后，血影就源源不断的逃出来。

    此时荆预真之所以神不在焉，看着卫铿神色从容，行动不紧不迫，他一时间心中觉得很燥，同时心中不禁出现一丝犹豫。

    作为荆预真魔念的他，原本是计划等卫铿出来后，就拿下卫这个灵材。

    他原本考虑的唯一问题是，如何回到门派不被人发现，就把卫铿掳出来，但是现在一切发展太顺利了。卫铿走了出来！与他会面，作揖俯首，仍然是当初那般恭敬的样子，这反而让他一时间自己都有种莫名理由无法动手。

    似乎还是当年，那个一老一少想做问道回忆，不断在提示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作为魔身出现了良心未泯，等于是修道时涌现了心魔。

    同时魔念荆预真从卫铿这儿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威慑！他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隐隐感觉这个当初依附于宗门的“人形灵草”，现在具备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荆预真过去没有感觉到“规规矩矩”的卫铿能给他这样芒刺在背的感觉，而现在再见这“规矩”的卫铿，就觉得自有“威势”。

    注：魔念的荆预真是受控于，那个饕餮真灵的灵兽，目前是属于臣服的魔奴，但是正如第二元婴有时候都会觉醒灵识反叛一样，现在这种魔奴也会出现心思。

    人在利益面前动摇，会心生魔念，然而魔在威慑下动摇，则会渗入善念。

    例如：偷盗妄念被压制住后，就会劝说自己要勤劳。当掠夺欲望被硬茬子给挡住，就开始信仰起“骑士美德”。

    此时荆预真魔念，在回想起当年最初遇到卫铿的时候，在权衡利弊之后最终选择了将卫铿作为方绝门弟子看待。而现在呢，荆预真也不禁回想起来弟子情。

    那年，那卫，此时、此刻。

    好似没变，唯一变的就是，今天卫铿能给荆预真实质上威胁了！

    【近古时代，美帝在二战前没有被资本入魔前，面对诸多小国，试图领导伙伴，建立一个自由理想国，那年与东方在踟蹰中接触，而七十年后，面对白头鹰已经完全入魔，面对世界的仍然是踟蹰。犹豫到底是合作，还是对抗，是向左走向公平，还是向右彻底拥抱霸权，赌一把。】

    卫铿是在炼魔！与魔相舞，保持距离。

    此时卫铿的系统正在悄无声息的锁定观测这个魔念荆预真。验证“真性”泯灭后，是否能够再起，哪怕只能起一瞬。

    …阻穷西征，岩何越焉？化而为黄熊，巫何活焉？咸播秬黍，莆雚是营。何由并投，而鲧疾修盈？…

    浩然门的山门外，卫铿悠然的游遁了两圈，荆预真扬起手展开了浩然门的大阵，预备请卫铿进去，然而卫铿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先从外围开始布阵吧。”说完就似笑非笑的看着荆预真。

    此时天空中一抹星光闪烁着。

    荆预真听到卫铿这时候不在进一步了当即身上黑烟直冒，如同赌鬼急红了眼。

    荆预真只要将卫铿诱骗入山门大阵，就能动手了，但就是就差这最后一步，卫铿停下来了。

    他想要动手，但再次感觉到威胁，这时候，他感知的相当清晰了，这个威慑是来自于天外！突然间他记得了，卫铿曾经背着那个剑好像不在背后了！

    泰阿剑可是被卫铿送到天外中，此时正在悄悄锁定地面，

    荆预真只能强压下来滚动的灵压，对卫铿微笑说道：“卫铿，在外围导引星光，对地脉的效果很慢，不妨…”

    卫铿也回馈“友恭”的言辞：“里面的浊气太大了，我害怕进去后得病。师父教导过我，道途上，需要辨明轻重缓急。”

    最终，荆预真，咬着牙化为黑烟离开。但是在外面部署下了地脉阵法，威胁到：“你走不出来的。”

    卫铿对着天边周围黑气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抬起手引动了天上星罡，开始在这片荒地界上进行绘图，倒影图。

    …洪泉极深，何以窴之？地方九则，何以坟之？…

    于是卫铿开始在浩圣宗周围进行施工，开始积累一系阵法，这个过程一下子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内卫铿再也没有回到过方绝门，也没有离开这个荒郊野岭山峦。

    在山下，每天都是大量妖鬼领着误入此地的人作为血食在此宰杀。这些曾经凡人慑于血魔之威，开始转化为妖魔活了下来，渐渐地开始习惯了吃人度日，当然除了吃人，他们也恢复了曾经其他凡人的日常。

    这些妖鬼们是此时主阵的荆预真主导的受这个地阵煞气所污染的人，这些妖鬼们开始吞噬更多的人，荆预真这么做是用来否定卫铿的道心。用来激起卫铿杀性。只要卫铿起一丝杀意，魔气就会侵入卫铿道心。

    山下的妖鬼持续肆虐，红尘滚滚中，吃人变成了常事。血水被灌入坛子中豪饮，就如同凡人界的酒肆中酒客推杯换盏一样平常。

    卫铿不能离开星阵下山，去管这一切，就如二十一世纪的是自己忙于工作，是不能逞一时血勇，去朝着一些专家门前丢大便。

    长着尖牙的女妖每次吃完人，都会一边嚼碎骨头，好奇来到阵边，似乎天真烂漫的来观看卫铿将一个个星辰部署完毕。

    铿也会和她们说话，当然这一切都浅谈辄止。（就如同二十一世纪，处在独立自主国家的人民，在和日韩这类殖民地中享受现代生活的外国友人，只能在动漫、h等浅显话题上交流。至于要更进一步思想交流，那就会出现理念分歧了）

    当然也不是不能深谈道法，卫铿明确提出要求，那就是承认吃人是不对的。然而群妖们满口答应，但是实际上一个都做不到。

    是的，在很多很多，看似的“绝望”故事中，都是被逼着吃人。

    但是卫大刁民，要反问的是，那吃了人后，为什么可以轻松忘记“自己吃过人”，“得意”在吃人圈子中可以放下包袱，轻松愉悦了。

    炼魔！过程中，要保证自己不成为魔！卫铿不是什么高僧，是轴货。

    卫铿也不是什么要普度众生，劝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只是在磨刀霍霍前，给他们足够的机会，问心无愧罢了。

    在这部署星罡的二十年内，卫铿也是在说话的，不说话，杜绝交流，那是毁灭自己本性。——所以面对这些上山的小妖们，不断啰嗦到：“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但卫铿时刻谨记和妖魔对话的原则。“说不做，就不做”，“你不听我的，我就挖我的坑”，要知道：“轴”也是卫铿的本性！

    坚持自己行动使命！同时保持自己天性，等到事竟成时，就是己命由己。

    这就是神州位面，卫铿所着昆仑道书上的“性命交修”。

    二十一世纪记忆卫铿：妖魔能够在一个时代，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成为被一些失了心人追捧偶像，能让人积愤，但需要记住，若是想要最终清算这一切！就得仿佛无事发生一样，失志不移完成所有前奏。

    …鲧何所营？禹何所成？康回冯怒，墬何故以东南倾？九州安错？川谷何洿？东流不溢，孰知其故？…

    二十年后，浩圣宗的外层，外层星罡部署完成！一层层星罡之力，从浩瀚宇宙中落下来，形成了一个圈环绕一千公里山脉上，原本被被血污污染灵脉，现在被蒸腾着散发出焦黑的气息！

    在山下放肆了几十年的小妖魔们，就如同凡人遇到了天灾之时，匍匐在地。

    不少吞噬血肉的有点力量的妖魔，体型十几丈，四臂四腿，它们在妖魔中地位，如同凡间中那些大侠。

    这些少许自信妖魔意识到这个异象来自于山上那个怪异人族，于是乎煞气凝聚胸口，开始聚啸成群，试图攀爬山岗，搜寻那个部署星阵“恶人”（卫铿）。

    但是这些撞开参天大树的妖魔，刚刚爬上山脚，身上那可以捏碎花岗岩的肌肉开始干瘪，没等它们撤离，突然之间大地之间就裂开了一道缝将其吞没了，而天空中降落星光立刻凝聚在这里，开始炼魔。

    千里大阵，星光点点落下，每一个妖魔都从天而降星罡一段接着一段的指引，这瓢泼大雨的星罗持续了一个时辰，开始收缩，因为这千里妖魔全部被星罡炼散了妖血，失去了灵质归于山脉化为虫，鱼，禽，兽。

    仅剩下的星光坠落，停留在了阵法那几十个阵眼上，如同银河九天落下的针头点在了的此地妖力最重地方。

    位于星相大阵中心卫铿凌空，如同天神一样俯视着大地，导引这天地炼力持续不断进入浩圣宗中。此地最幽深的山涧中，也遭重了，咆孝出了血海。滚滚血水淹没山涧，大量的枯死山谷树木，被血水浸泡后，就变成朽坏粉末。

    卫铿施施然的落下，面对千丈的血浪，大量星光此时凝聚在本体中，领域微微的打开。

    卫铿平静面对这团血浪问道：“下一步，就是炼你了，需要请我进去吗。”

    话是这样问，但是意思则是“现在就火拼吗！”此时滔天的血浪试图前进一步，前方就是雷区。

    当可以完成自己使命的时候，人会变得锐气十足！

    【故，在地球历史上，那些伟人，将军们，科学大能们，都是掷地有声的！而强国在完成科技，军事，突破后，思想上也自然会突破！这就是修命。修命是成长！可以说卫铿这样的普通人第一次修命，可能就是义务教育中考试，在所有人中攫取一个足够的分数线，尽自己全部能力，去够得上，这也就是修命。】

    主世界中情况，在这个修仙界也就异常明显，当卫铿完成大阵后，“自我”愈发凸显，那颗金丹中原本懵懂如婴儿的“本性”开始雀跃而出。

    “修命”却不重视“性”，虽然也会强大，那就是老气横秋。

    【例如在商业场上，那些在尔虞我诈中成长起来大富豪，也有着所谓气度。但是这种气度，却显得老气横秋。这些人少年时也非天生适合尔虞我诈，只是被教育成长起来，将天性割掉了。】

    修命，不压制天性，那就是在意志强大时候，依旧如少年一样。

    所以说，现在，站在血浪面前的卫铿，安然自若的同时，童孔中似乎更加轴了！

    此时两人都是元婴级存在，血魔可以不灭，卫铿则可以以战养战！

    卫铿抬起手，一道手刀噼开了空间裂缝，数千丈的血浪中，直接一百丈的血光被扣下来一块，这个总量对整个阵法，仅仅相当于猪身上一个尾巴。

    而这一道血气当场被卫铿送入星罡中开始灼炼，就如同炼丹一样，很快就变成燃烧的光流汇入大地，而大地上又滋生出白色灵乳，这些地灵之气，从地脉中，丝丝点点的析出，化为一道道线条，汇入星空卫铿位置。

    而卫铿呢，开始将凝练地灵一份份打在了千里大地中中，进一步强化地阵运转。

    现在开打起来，浩然门内那个血魔本体会破坏阵法，卫铿会切割血气，到底是血魔能破坏完，还是卫铿能切割完。双方都不知晓。

    双方对峙了三个时辰，地脉血魔最终没有敢拼死一搏。

    但虽然不大，但卫铿仍然在对地脉灌入星罡，汲取了来自大地灵气，产生的地灵乳，而卫铿将调好地灵乳引导到对应天罡地灵阵法中，开始一步步和对手来阵地战。

    荆预真再一次出现了，他走到了卫铿面前问道：“看来，你一直准备欺师灭祖！”

    卫铿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悠然的说道：“啧啧，我怎么会欺师灭祖呢。师乃传道受业解惑也，谁传道谁为师，荆道友，你着相了。”

    荆预真嘴角抽了抽，但纵然是魔念癫狂，也耐不住轴人的磨。

    作为魔奴的他这些年被地灵血魔不断惩戒训斥，一缕缕黑气如同墨汁一样朝着外面涌。

    卫铿似乎是察觉到把他给气着了，连忙劝解道：“师父，道可道，非常道。道若可以言说，就不是永恒常在之道。道可以言说，但不是人间常俗之道。道可以言说，但道非恒常不变之道。”

    荆预真身影动摇了一下。但匆匆回去了。魔得为己。

    …漂泊大雨随着雷声降落在了浩然门山峰上，这个上古遗迹山峰上，无垢泥尘被清洗，山体开始风化，松木开始成长…

    又过了三年，卫铿在浩圣宗的山崖上完成了大批的施工，雨水落入山体上挖好的沟壑中，流觞曲水，滋养了大片草木后，落入了地下，天地灵气也顺在其中扭转下去。这外层负熵体系完成的差不多。

    卫铿扭动了阴阳鱼，进入了浩圣宗内层。

    两位化神期的神念在空中注视着，楚定朝：这种修法闻所未闻。苏盼兮：调一方天地为砧，以道途险阻为锤，锻一己之力。他走的路似古修！

    这两位化神期，一开始给卫铿设置的计划是让卫铿为饵，把这血魔给引出来。怎么说呢，他俩计划中，卫铿是有那么一点风险，极容易被这血魔吞噬。但是现在发展的情况超出了他们控制。

    卫铿从棋子走成了棋手，这二十多年时间内，卫铿随着“命”（自我行动力）壮大，法力壮大足足数十倍。从结丹后期，迅速来到假婴。

    这是依托山川，星河布局和自己的经脉骨骼相互对应，别人是用灵根在一点一点吸纳，卫铿的法力则是被天地倒灌。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卫铿本意一步步缔造的，每一步过程，卫铿都留了意，所以倒灌进来的灵气，是卫铿的意一直是准备着的。所以灵气进入卫铿躯体后，一下子就和本意融合了，变成了法力。

    苏盼兮凤目目视着这个阵法中心，血魔在这二十年内，是一直试图“污染”卫铿。

    而卫铿也一直是‘好似’能被魔染。但现在回过头来看，血魔是空等了二十年，一直是试图“渐进演进”，旁门捷径全部被堵死，反倒被卫铿以步步逼近，嗖的一下，不可思议的追平了。

    这绝对堪称是“道心”和“魔心”的道门典范。

    旁白：从卫铿现在占星、堪舆的术来看，这仍属于旁门术法。但是“性命交修”道上绝对是正的不能再正了。

    随着山体树木根系长入山体，卫铿解开了浩然门大阵。

    然而在卫铿解开阵法时候，山岩出现裂纹，而天上星罡从裂纹中灌入了。

    披星戴月的卫铿进入了浩然门内，走过了白骨累累广场后，停下了脚步，花了数个月，将这些白骨尸骸收敛，挖了坟茔。

    这个过程中，有修罗来破坏，亦或是相互残杀增添尸骨，却随着星光越来越强，它们肆意妄为的空间也逐步减少了。

    不知不觉，数个月内，卫铿一步一步清理了整个浩圣宗，将自己引动的星罡压缩到了中间。

    卫铿看着浩圣宗中心那二十丈高，可以容纳大佛的大门缓缓打开，如同恶兽张嘴一样吐出了大片臭气。卫铿驻足站在这里，缓缓等待，三炷香后。荆预真在此出现。

    荆预真作为血魔仆从魔念，此次如同老仆出现，是邀请卫铿进去一“谈”。

    然而卫铿笑着走在了荆魔念布置的血阵边缘，擦边用法力建了一个亭子，请师父坐下，石桌，石椅子，以及一壶灵茶，一如当年的最初见面，荆预真见到这一幕也是怅然，两人落座后，此时天空垂下大片星光和太阳真火。四周一片“红霞”。

    荆预真捏动着魔决随时准备发动，但是卫铿奉上茶水时候，补上了一个拜师礼，让他停滞一番，一时间魔心前所未有动荡。

    荆预真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那浩然宗的大门飘来了大片的血浪，但是却被重重太阳火焰挡住了。

    …此时山体外那些肆虐几十年的妖鬼们，抬起头看着乌压压的黑云，以及云中雷霆，瞠目迎接终结…

    此时在浩圣宗外围，化神期楚定朝站了起来，他神色动容，此时周围大阵地势寸寸碎裂，尘土飞扬，一切宛如风化，一切宛如沧海桑田数千年变化。这是因为天空的星罡之力轰然导入下来，地脉承受太勐撑不住了。

    而这样星罡之力，在此刻构建成了一个熔炉！

    熔炉之力中心，就是浩圣宗门被污染地灵的中心。

    二十年，卫铿在妖魔肆虐红尘境中，一思一念都集中在山川中“无为避世”的目的，就是要把血魔硬生生给炼了！

    在宗门内，卫铿悠然拜师完成后，荆预真这才反应过来，周围早已经是炽热的风暴肆虐，只有这小亭子是平静的地方。

    他心思微微一抽，风暴逼近了不少，卫铿悠然：“这里是意守之处，丹成，魔自灭！”

    炽热星罡如同火焰灌入了下来，如同九天垂落的瀑布，与血煞龙脉相互碰撞。这场祭炼当旷日持久的持续，将持续千年。

    至于守炉童子嘛？

    卫铿看着曾经的荆预真大长老，当下已经成为魂体的童子，微笑说道：“拜托了。”——卫铿传给他了一个丹决，这个丹决将决定此地阵法千年后所成的“前尘丹”

    这位太上长老此时属于“转生的状态”但是想要保持记忆，未来进入修真界重修，必须完成眼下“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