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刘传耀以心情不好的理由,再次让刘蕾带队跑县城。
在县城吃过饭后,刘传耀开车去老太太摊位那里。到了以后,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并没有她孙女。刘传耀感到有些失望。不用老太太招呼,他自己从车上拿下垫子走过去,换到老太太凳子上。他自己依旧拿下老太太的蒲团坐在地上,也不客气,伸手拿过一包花生自己拆开,坐在那里吃着,两人开始唠嗑。
他看老太太对他的热情劲儿,知道老太太没有察觉他昨天坑她钱的事儿。想到,既然她没发觉,那么我今天再闹她一回,反正事后我给的钱只会多不会少。于是,又给刘蕾发短信,让她带队过来。
今天更快,由于昨天来过算是熟人了,大家也不用问价格,各自动手拿。刘传耀挤眉弄眼的让大家拿,他在那里张罗着收钱、算账,只把老太太忙活的眼花缭乱,数不过有多少人,算不过要收多少钱来,忙的有点发蒙了。好在有个刘传耀在那里咋呼,要不她真不知怎么办好了。但是她很高兴,因为东西很快就卖完了,高兴地满脸的笑容,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当大家闹腾的欢,拿着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有个低沉的声音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我看今天谁走得了”。
这一声,声音不大,却非常有震慑力。大家全都不说话了,向说话的人看去。只见她一身土红色的破旧工服,腰间扎着围裙,两手带着蓝色套袖。一双回力球鞋,底帮之间都开缝了,但是依旧干干净净的,可以看得出常刷。一头长发盘在头上,沾着不少的碎纸屑、杂草。看得出是急着跑过来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一张脸上也泛出淡淡地一抹红晕,看上去更显得俊俏。
看着惊愣的大家,她喊道“昨天是不是你们?你们好意思么,这么冷的天,坑骗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你们良心过得去吗”?说着话,眼角雾蒙蒙的挂上了泪珠。
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大家的目光就又齐刷刷的望向刘传耀。这姑娘一看就明白了,冲上去一把揪住刘传耀喊道“你说,你为什么”?
此时,刘传耀早就想好了招儿,不慌不忙的说“哎、哎、你松手,我怎么了我?我好心好意帮着奶奶收钱、算账,我错在哪了”?
“你算账收钱?你蒙谁呢?我奶奶那么大年纪推着三十包花生,那就是三十斤啊。平时一天也就卖个三包两包的。昨天把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却只卖了九十七块钱。六块五一包花生,那是三十包啊,你自己算算多少钱?就不说别的东西了”?
刚才见自己孙女揪住刘传耀,老太太还拉住她,想劝说。此时听明白了,挥着手就打刘传耀,刘传耀抬手挡着脸,任凭老太太打,自然老太太打不疼他,打几下,老太太松开他了,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开了。
刘传耀挣脱老太太的孙女,蹲下身来,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拉起老太太的手说“奶奶,我昨天呢,回家以后我就算了,我少给您一百多,今天收的钱都给您放在你那盛钱的纸盒里了。我一来到就点过数了,也就还是少给您一百多。我给你五百块钱,算是给您道歉行吧?其实,我就是想都您老开心玩呢”。
老太太孙女过来一把把钱抓过去,拿出两张,把剩下的塞给刘传耀说“我们不缺你这点钱,我们只要我们自己的就行”。
刘传耀拿着那两张百元面额的钞票,再看看那姑娘,又升起了捉弄之心。他那副赖兮兮的样子就出来了,指着姑娘 说“我说,啊,你先别急。昨天呢,我和奶奶聊得挺好,为啥少给她钱呢,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等你今天来”。
“你骗谁呢,还要给我找工作?奶奶都给我说了,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谁说给你找工作了?我不那么说,不少给奶奶钱,你能来么?告诉你,我是想买你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先说你卖不卖”?
姑娘也没加考虑,看看刘传耀手里的那二百块钱,也不知道他要买什么。心想我有什么东西好卖,也就眼前这个破摊子,于是干脆的答道“不卖”。
刘传耀先向刘蕾使个眼色,刘蕾明白刘传耀想要胡闹了。因为昨天刘传耀向她说过了,要帮帮这祖孙俩,说要先把姑娘弄到这个队伍里来,然后慢慢给她安排个工作。今天在这里一见呢,她认出了这是自己高中时的同学,考上了航天大学。这在当时,曾经轰动了整个学校。但是见刘传耀在那里闹腾,她也就站在一边等着看热闹,并没有急着上去说破。此时,见刘传耀给自己使眼色,也就报以一笑,表示自己明白。
刘传耀转向姑娘赖兮兮的说“刚才你说我,那么现在我问你,你就忍心看着奶奶这大冷天的站在这卖东西”?说着话,口袋里又掏出二百块钱,问道“再加二百,卖不卖”?
姑娘还是不明白他要买啥,但是看看眼前这些破烂东西,所有东西加起来,也就差不多这么个价。心想他要这些破烂干啥呢,于是还是干脆的说“不卖”。
刘传耀再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问“再加一百,卖不卖”?
姑娘仍旧不明白,还是说“不卖”。
这一回,刘传耀伸手掏出一沓钱来,在手里一张张捻着,这回不是赖兮兮的了,而是厉声问“这些可不少了吧?你卖不卖”?同时回头冲刘蕾她们喊“夫人们,给我听好了,她再不卖就给我动手抢了”。
姑娘被刘传耀这一声吓了一跳,再犹疑的看看刘传耀,看看自己这个破摊子,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心想,这人有毛病吧,和我商量买这些破东西?再加上听刘传耀吆喝要抢,她更确信刘传耀要买眼前这些破烂了。转念一想,我管他要这些破东西干啥呢,他既然想要,那我就卖给他好了。看这架势,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真要是抢我的,我也拦不住,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于是也高声喊“不用抢,我卖,我卖,我卖了”。
见姑娘这么一说,刘传耀哈哈大笑,说道“夫人们,你们都听清楚了,是她自己要卖的。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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