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鸡腿吃。
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张家的人自从流放,不要说吃肉,寻到把可口的野菜,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他们没有马车,只能靠双脚走路,多少人,现在鞋子都磨穿了,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有双鞋穿。
如今,竟然在荒山有鸡腿。
张家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连官差都拦不住。
只要能吃口鸡腿,哪怕要了她们的命,都死而无憾。
张家的人,都恨不得围在李紫紫身边。
官差都拦不住。
寒战云张开双臂,拦在紫紫身边。
他担心,张家的恶狼,会伤了紫紫。
此时的寒战云,应对着张家人,已经提了一百二十个小心。
他之前在战场上,见过饿肚子的人,心肠坏到极致,比恶狼还要狠。
张家的人,都聚在这里。
远远望去,二十丈外的官道旁的草地上,只有张家的老夫人,端坐在地上,背挺的笔直。
作为张家的老夫人,当她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鸡汤味,听到有鸡腿吃,眼睛已经冒了光。恨不得,立即飞出去。
但是,她有极度的自信,她坚信,张家的子孙,抢到了鸡腿,会第一个来孝敬她。
她早就知道了,二十丈外官道旁的草地上,那群人,是寒家的。
张家是世代的文官。
寒家几代人都是武将。
大越的文官和武将,世代互相瞧不上。
在文官的眼里,武将都是一群,不学无术,只会舞枪弄棒的武夫。
寒家,张家一直瞧不上。
在张老夫人眼里,寒家的一个老寡妇,带着几个小寡妇,在京城能有什么作为。
寒家在京城,不被高门世家欺负,已经是寒家的福气了。
又听到,吃鸡腿的是李紫紫,她更瞧不上了。
要不是她的好女儿张若拂,有着一副菩萨的慈悲心肠,李紫紫那个小贱人,早就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喂了狗。
小贱人,在张家没被饿狗咬死,算她命大。
没想到,竟然在流浪的路上,还兴起了风浪。
李紫紫这个贱人,要是懂事的,现在就应该,乖乖把鸡腿为她称上来。
看在她懂事的份上,还会喝一口,她双手奉上来的鸡汤。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得了脸,用一个鸡腿,竟然把张家的人,都诱了去。
要不是这个小贱人,出嫁的时候,说了她那个贱母亲,托梦的浑话。若拂也不会去,李家家庙,祈福十年。
若拂,要跪十年。
若拂,可是最给张家长脸的女儿啊。
想到这,张家老夫人,已经气的,胸闷难喘。
她本想喊人,给她捶捶背,可是周遭,哪里有张家的人,都去讨鸡腿去了。只剩了个就地休息的官差。她可不敢指使官差。
张家老夫人,也只能忍着。
李紫紫见张家人多,看到旁边有块石头,一个飞身,跳了上去。
好漂亮的身姿。
寒战云淡淡一笑。
寒家的人,也远远看着她。寒战云已经叮嘱过家人,不能凑太近,只能在十五丈外。
寒家的人也怕,张家的这群饿狗,发起疯来,会伤了他们。
张家的人,只盯着鸡腿,此时已经顾不上发疯。
他们从没想过,这丫头竟然会飞跃,应该是会武功的。
但是,他们眼里只有鸡腿,已经顾不了其他。
李紫紫站在石头上,手上拿着六串,用竹签子串起来的鸡肉。
她手拿鸡肉串,只随意的晃动了一下,张家的人,眼里都冒出了绿光。
他们想吃肉!
很想吃!
李紫紫清了清嗓子,才说道。
“这鸡肉,是我夫君,天黑时,冒着丢命的危险,才在深山里,打到的猎物,才有了这鸡肉吃。”
张家的人听到这,已经忘记了之前,对寒家的鄙视,各种瞧不上。
他们振臂高呼。
“寒将军威武,寒将军威武。”
张家的媳妇,已经在心里,默默责怪起了自己的夫君。会写文章有什么屁用,如今,一口肉都吃不上。
还不如寒家,知道给家人打猎,哪怕冒着生命危险。
她们再看自己的夫君,就越发觉得窝囊。反倒用热切的眼神,打量着寒战云。
张家还没说亲的女儿,也颠覆了之前的认知。
在内宅时,父母一直教导,要在京城世家,寻个会写文章的好夫婿。
并一再告诫,千万不要学姑母张若拂的女儿李暮烟,好好的丞相之女,要嫁个武夫。
如今,在流放的路上,她们也看清了现实。文章写的再好,不如有口肉吃,来的实在。
大越的律法,罪臣和罪臣,是可以结亲的。
寒战云那么帅,凭什么李紫紫那个贱人,可以嫁给他。
李紫紫在狗笼子里,和狗抢食的情景,历历在目。
要是以往,李紫紫给张家的人,提鞋都不配。
凭什么,李紫紫可以成寒夫人。
凭什么,李紫紫有肉吃。
她们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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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也要吃肉!
张家的女眷,看向寒战云的眼神,简直胜过一千度,冒泡的钢水。恨不得即刻,就吞了他。
看的寒战云,头皮发麻。
官差们,看到这情景,暗暗发笑。
饿肚子的时候,为了一口吃的,可以不要脸面,不要身份,不要尊严。
甚至,可以把尊严,自己踩在地上,还能撮磨两脚。
这,是现实。
这,就是人性。
李紫紫一只手,在空中一按,呼声随即就止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这鸡肉来的难得,本来,我寒家人,都不够吃。”
“但是,看在张家和寒家的渊源。更看在,丞相府夫人张若拂,为了李家的兴旺。要为李家,在家庙祈福十年的份上。”
“我们寒家,把不舍得吃的鸡肉,从嘴里省了出来。”
“可是,人多肉少。怎么分,终究会落个寒家的不公。”
张家的人听了,连连点头称是。此时,李紫紫手中的肉串,是他们当前,最紧要的事。
谁都想分到一串。
鸡肉啊!
放到嘴里,该有多香。
李紫紫又说道。
“我想了个法子,这样分,公平,还不落埋怨。你们愿意吗。”
张家的人,连连说道。
“愿意,愿意!”
他们只想着鸡肉,不管用什么法子,他们都要吃到鸡肉。
远处的张家老夫人,听到李紫紫说到张若拂,为李家祈福十年的事,已经知道,张家接下来流浪的路,更难了。
她活了一辈子,最擅长拿捏人。
女儿张若拂,从丞相府,离府十年的事。她一直让人隐瞒着,就怕旁人,瞧不起张家。
毕竟,张家有很多事,仰仗的就是丞相夫人,张若拂。
这流放的路上,她早看出来了,官差们也是看在丞相夫人的面子,才让她们吃了很多苦。
如今,押运的官差已经知道了,张若拂被逐出了丞相府。没有了丞相这面大旗挡着,还不知道这些狗官差,怎么撮磨张家。
她正捶胸顿足时,又听到了李紫紫说,用公平的法子,分鸡肉。
这个贱人,她哪里是真心想给张家鸡肉。
要是真心,李紫紫早就把鸡肉,双手为她奉上了。由她这个张家老夫人,在张家自行分配。
此时,还不知道。
李紫紫想了什么法子,戏耍张家。
李紫紫这个小贱人!
她要把张家,当猴耍!
喜欢刚替嫁就流放,她搬空国库富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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