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之后,我们三人分别被安排到后院的三间禅房里。
夜间闲来无事,我也没有再多想什么,早早地睡下了。
这一觉上半夜睡得很香,到了下半夜之后,我一直在做梦,有时候会像以前一样梦到小时候,有时候竟然会梦到严思琴拿着尖刀对着我,我瞬时被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
这时候,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我竟然看到从窗子的缝隙中飘进来一股淡淡的烟。我哪里还敢多想,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轻轻地摸到门边。
当我快速地打开门的时候,看了一下窗外,没人。当我眼睛横扫过去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在大虎的禅房里走出来两个人,他们都是一身的黑衣服,正从屋内轻手轻脚地抬着一样东西,我定睛一看,他们抬得竟然是大虎。
我大喊一声,他们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出来。我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那两个人身手非常矫健,一个翻腾就跳出墙外了。能在两个人抬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轻松翻墙,看来不是一般人。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去看看严思琴有没有被他们抬走,刚走到她禅房门口,严思琴从里面出来了,她说:“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怎么样吧?”
“我能怎样。”
我说:“你没事就好,快跟我去追,大虎被两个贼偷走了。”
说起来就好笑,这两个傻贼,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想到来偷一个男人,如果是倒采花的我也可以理解,但是男人采男人的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严思琴听我一说,更是慌张了,说:“那还磨叽什么,快追呀。”说着话的功夫,她已经率先追了出去。
我也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也跟着追出去。
这一次,我发现严思琴的轻功竟然能和我并驾齐驱了,不知道是她以前有所隐藏,还是她害怕大虎有危险,情急之下,将轻功发挥到非正常的水平。
我们两个跑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那两个黑衣人了,他们在前面跑得井然有序,像是专门训练过两人抬东西逃跑一样。
看他们在前面不远处,我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稍稍放下了,正想大喊一声来震慑他们,但我突然被眼前奇怪的事情惊呆了。
前面本来是两个人抬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四个人抬两个人,又是一瞬间的功夫,变成了八个人抬四个人。我以为自己没睡好,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可眼睛不但没好,眼前奔跑的人却在以双倍的速度增长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
我拉了拉严思琴,说:“不好了,我的眼睛要瞎了。”
严思琴没有回答我,也揉了揉眼睛,然后一惊一乍地说:“糟了,我们中了万花散的毒了。”
“什么散?我只知道百花软筋散,还不知道有万花散。靠,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矗在原地,看着严思琴,等她想对策。不是因为我们不想救大虎,只是因为此刻我眼前已经是人云密布了,无法分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严思琴倒是很镇定,马上想到对策。
只见她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为了保持清醒,她再摇了摇脑袋。
我连忙学着她的动作猛咬了一口舌头,太疼了,可是效果很好,眼前马上就清楚了很多。
在我们做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已经跑远了,眼看就要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我这时候几乎把所学的轻功发挥到极致,终于追上了他们。
可就在我们离他们还有五六米的时候,那两个人忽然动作就慢了下来,甚至还把大虎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们放下心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害怕有诈,也跟着放慢了脚步。
严思琴拉着我的手,说:“别急,前面可能有古怪。”
我当然知道有古怪,从此刻我们踩在脚下的泥土就能感觉到,这里是刚被人动过的,踩在上面有微软的弹性,我觉得古怪很可能要从脚下出来。
正在我们提心吊胆的时候,前面草地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快速的移动,在草上摩擦出呲呲的声音,我心里一紧,觉得可能是蛇,但听到这种声音和蛇爬行的声音却有细微的差别。
我说:“来了,小心了。”我的乌金刀已经成出鞘的状态握在手中了。
在我旁边的严思琴手里暗扣几只飞镖,也和我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
在江湖上混久了就会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要想当然,否则会吃一些意想不到的亏。就像我们这次一样。
我们的眼睛可以说鼓得像麻将的二筒一样,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什么古怪。但好在我有两只听力极好的耳朵,不然我们今天……哎,不敢想象。
突然,我只感觉身后的上方传来一阵奇怪的风声(我不是说声音奇怪,只是觉得这种声音出现在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但我的眼睛仍然不敢放弃地上而去看天上,直到声音越来越清晰,紧接着后脑勺感到一阵疾风,我这才敢回过头来。
这一下,把我吓得没有思考,也来不及思考,完全只是条件反射地用乌金刀对着所到之物横砍过去,那件东西被我砍成两半。
我还没有时间看那是什么(反正感觉是一个硬物),抱着严思琴在地上就几个打滚。我们两个像一根油条一样滚在一起,和她面对面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竟然产生了很不合时宜的想法:眼前这个女人长得确实挺漂亮的。事后我想起来当时情况,恨不得抽死自己。
我们两个滚了好一阵,这才敢爬起来。我瞥眼一看,刚才从上面飞下来的原来是许多根竹子,那些竹子现在都整齐地插在那里。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在贴近地面的高度,两排竹子相向飞来。现在我们看清楚了就放下心来,顺势纵身跳起,再一个横翻,跳过这片危险地带,落在了刚才那两个人站立的地方。
在我们刚才躲避危险的时间里,那两个人早就跑远了,等我在追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前面有两辆车已经发动了。就这样,我们追了一晚,冒了许多危险,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坐车离开。
站在那里,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感到很是难过和气愤,我想严思琴一定比我更甚。
站了好一阵,只见东方既白,我说:“走吧,一直站在这里也没用,还是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知道严思琴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所以说话很温柔。
回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我们回到大虎的禅房,在四处找了找,最后严思琴在床头上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西漠欢迎您。
我看着那张纸条,气不打一处来,说:“还西漠欢迎您,他以为还在开奥运会呀。”
严思琴咬牙切齿地说:“走,去西漠。”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响起了宝兴禅师的声音:“你们别太冲动,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有诈。”
我们这才看到宝兴禅师站在门外。
严思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没有说话。
宝兴禅师接着又说:“你们想,如果真是西漠武家人做的,他们为什么留下字条,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说:“大师,那您的意思?”
“我觉得很可能是雷天邦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去西漠引出武世刚。”
我想了一会儿,觉得很有可能。
严思琴转动着黑眼珠,说:“大师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眼前我顾不上这些了,不管是谁的诡计,我都要先去西漠一趟,现在救出大虎才是关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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