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往事谈完之后,我们四个人继续坐在屋里,尹彦看着我们,说:“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好好和你们说说这个孟家三兄弟的情况。”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说的,比武嘛,无非就是上去就打,打完就撤,难道还要像战场上一样,来个排兵布阵。
尹彦看着我,可能猜出我的心思了,说:“比武这件事确实很简单粗暴,但是孟家三兄弟却不怎么简单。”
我默默地冲他点点头。
他继续说:“这三兄弟不仅行事古怪,从不讲究江湖道义,而且他们的武功也很古怪,是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
“怎么个古怪法?”
“他们的武功路数和所有的武功都不同,我现在想起来倒有点倒行逆施的感觉。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他说到这里,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听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吧,对方一个海底捞月,从下而上地劈来,要是你会怎么克制这一招。”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当然会左右闪躲,或者直接抓住对方的手臂呢。”
“没错,一般的思维就是这样的,但是他们不同,他们会上下闪躲,或者直接一刀冲对方劈过去。”
“什么?这不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吗。”
“没错,就是这么古怪,当年我们就在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上吃了亏了。”
严思琴刚才一直没说话,看她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候,严思琴说:“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在海外有一个门派,叫作魔仙门,他们的武功全部是按照中原武功相反的方向来练习的,但据说这个门派从来没踏入过中原,难道他们就是那个门派的。”
“魔仙门,听这个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能够参加的。”
尹彦说:“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就是这些,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还要和他们动上手了才能知道,不管怎样,大家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
说完这句话后,东边渐白。大家一夜未眠,此时感觉无比的困。
三天的时光匆匆而过。
这天一大早,我们跟着尹家叔侄俩来到和孟家兄弟在信上约定的比武场地。
这是在小河边上的一块空地,四处遮林蔽日的,倒是一个私下打架斗殴的好地方。在前方流淌的那条小河虽然不大,但是河水清澈,让人有种想跳下去洗澡的冲动。
空地一旁的树林里,一颗参天大树下面搭着几个简易的棚子,像是为比武休息设定的。一个棚子里面坐着站着不少的人,我仔细一看,那些人高矮胖瘦俱全,都一副严肃的表情,像是谁欠他们五百块钱一样。
尹彦带头走过去,这时候在那里坐着的两个人连忙起身走过来。
尹彦对他们一抱拳,说:“十二年不见了,两位可过得安稳,身体可健康。”
那二人也对尹彦一抱拳,说:“多谢挂念,这十二年来,我们两兄弟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呀。”
这简单的几句寒暄看似客气,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待会儿上了比武场可是谁也不会给谁客气的。
打完招呼后,尹彦给我们双方一一作了介绍,在左手边那个脸比较黑的人就是孟家老大孟雷,右手边那个脸很黄的就是孟家老二孟霖。
我仔细观察了这两兄弟,见他们手上都是老茧,想必硬功练得不错,太阳穴都是鼓鼓的,内功应该也很高深。
尹彦介绍到我和严思琴的时候,孟家两兄弟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芒。他们沉思了半晌,说:“我说我那两个不成材的徒弟怎么会被打得那么惨,原来是你们两位大侠出手呀,这也算他们经世不到、学艺不精,还多谢二位手下留情了。”
说着,他把昨晚来送信的那两个人叫出来,说:“你们两个还不快给道谢,谢谢他们没有要了你们的小命。”
那两个人白了我和严思琴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对我们说:“谢谢二位大侠手下留情。”
我和严思琴很无奈,但又不得没礼貌,只能说了几句客气话。
双方客套完之后,孟雷说:“那好,既然我们两家的人都来齐了,那我就先说两句。”
突然,他改换了一张面孔,脸色低沉着,眼中放出怒火,直射到我们面前。他说:“时过十二年了,我们两家当年结的仇也该算一下了,你们今天既然准时来了,那也就表示愿意应战。今天这个比武很简单,三阵赌输赢,我们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说完,他把衣袖一甩,也不等我们回话,直接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棚子下面了。
他说话语气很严厉,自然生出的一种威严,让人听后不敢拒绝。当然,我倒不是怕他。在江湖上混久了,什么怪物都见过,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耍横的。
尹彦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孟雷虽然走了,但是孟霖还在,我对他一抱拳:“孟老大说的很好,我今天也正好想见识一下你们魔仙门的武功。”
孟霖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惊奇我竟然能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们回到自己的棚子后,尹林峰对尹彦说:“叔叔,第一阵我们谁先上呀?”
尹彦一直沉思,没作回答。
我连忙说:“我先上吧,让我去试试他们那边的水到底有多深。”
尹林峰一皱眉,不知道是对我的本事表示怀疑,还是害怕我被他们打死,反正此刻我心里很不痛快。
尹彦说:“丁先生,这一阵还是我先上吧,要是我输了你就上,我们还要靠你帮我们打赢一阵呢。”
看他这么看得起我,我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尹林峰很关心叔叔,连忙说:“叔叔,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我先上吧,我们这里就我的武功最弱了,就算我输了第一阵,你们也可以在接下来两阵赢回来。”
我心想:就你那点武功我还是很清楚的,要是第一阵输了,对于我们来说很影响士气,也让接下来两阵带来巨大的压力。
尹彦说:“不,不,你不能上。”
我很清楚,他们两叔侄都互相关心着。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都是多余的,真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秀亲情的。
就在我们这边争论不休的时候,从对面棚子里走出来一个小白脸。
这个小白脸身材适中,不高不矮的,最主要是皮肤白净,而且还穿着一身崭新的白衣服,要不是我一直提醒自己这是在比武场,面临生死的时候,我还真以为这小子是来相亲的呢。
陶夭夭在我身后看了那个小白脸一眼,轻声嘀咕着:“这皮肤,真好。”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的皮肤也很好,只不过没有他白,你难道没看见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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