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下轩辕 第二百一十六章 螳螂捕蝉计

    付桓旌的人界修行,可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期间必有无数的山林野修,前来想要劫获他的机缘福泽。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好巧不巧,付桓旌刚稳定下来自己的坤灵筋骨,就遇到了一位足智多谋的山间野修。

    “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呀?”一位女子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你有朋友来吗?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女子话语中带有些许的责备说道。

    只不过她还是很愉悦的,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白衣人的出现,而有丝毫的改变。

    白衣人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和做些什么。

    他只是似乎听见两个热情的主人一起说了很多的话,他记得自己好像也说了一些话。

    但是,如果你问他究竟说了什么,他肯定无法回答。

    因为,他在苦苦的搜索,在过往的记忆中苦苦的搜索。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见这双眼睛,就有一种奇怪难以言说的感觉。

    现在,他们已经在屋子里,就在他刚才一直想要进入的屋子里。

    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这个屋子里的。

    他的脑海搜索,依旧没有一个,可以令他信服的答案。

    他似乎听见黑衣人在解释:“我的这个朋友啊!一向不习惯和生人交往,因此有些沉默寡言。”

    而后,他似乎听见愉悦的声音在说:“还好意思说讲人家,你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的嘛!”

    然后,他听见黑衣人在不停的说:“是,是,是。”

    屋子并不是很大,但是三个人在里面,还是显得很是宽敞。

    屋子里的摆设,样式繁多,但却出奇的整洁划一。看的出来,小屋女主人,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妇人。

    屋子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木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品色各异的清淡小菜。

    他们三个人,就围坐在木桌四周,端坐在竹椅之上。

    无酒不成席,小屋女主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拿出了一壶珍藏多年的美酒。

    “这是我们自己亲手酿造的,你尝一尝,平时我都没有这个口福。”黑衣人已浅浅的呷了一口酒说道。

    哪里还有半点以前千杯不醉,豪气冲天的大侠模样。

    白衣人一饮而尽,说实话,这根本称不上是好酒。

    也许只能称为一杯,味道比较特别的水酒而已,有些发酸,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苦味。

    “好酒”

    当听到这句话从自己的口里传出时,白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不会客套的。

    但是,当他看到黑衣人那双满怀期待的双眸时,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这么说。

    而且,他相信,另外有一双眼睛,一定也在

    看着他。

    “来,再尝尝我们自己种的菜,雪儿的手艺很好的”黑衣人十分热情的把一大盘饭菜夹到了白衣人的碗中说道。

    雪儿,不用说,一定是女主人的名字。

    白衣人忽然明白了,这三年来,黑衣人手上拿的已经不再是杀人夺命的利剑,而是耕地除草的犁锄。

    他关心的杂事,也已然不再是,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和门派争端。这些事,可能还比不上,如何阻止凶猛野兽,来田地里偷菜更为重要。

    所以,他的剑慢了,他的人也变了。

    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了一个他深爱一生的女子。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三年的光阴流转罢了。

    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很短的时间。

    三年前,正是他们在通州的最后一别,把酒言欢,抵足而眠,好不快活。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情形,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下着不是很大的雪。

    飘飘洒洒的雪花,带不走满腹的愁肠怨肚。

    白衣人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脑海搜索,好像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兄弟,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雪吗?”黑衣人又呷了一口酒问道。

    那情形,就像是他又创出什么新奇的剑招,那般满意享受。

    只是现在的表情,已经代表了另外一种不同的意思。

    以前,真的是好遥远的从前啊!

    酒虽不是好酒,但是两杯下肚之后,白衣人的情绪明显轻松了许多。

    现在的他正端着酒杯缓缓的道:“我还记得那天我们两个正从一家当铺逃出来,后面被一群乞丐追打,那只是因为你非要把一件破袍子当一千两银子,说实话,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是在哪找到那么一件破袍子的,好像除了窟窿还是窟窿。”

    黑衣人也笑道:“那家当铺是出了名的为富不仁,我早就想找机会去寻他们的晦气了,至于那件袍子,是我从一个孤寡老婆婆哪买的,花了我整整五百两银子。”

    白衣人道:“五百两银子买一件破袍子,这种事也许只有你做的出,不过想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被人追赶的滋味了。”

    黑衣人道:“我记得当时你故意大呼小叫,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只是在我这样的内行看来,火候未免过了一些。”

    白衣人道:“我只是想装的像一点而已,我真想知道,如果那些乞丐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会有怎样的表情。”

    黑衣人道:“放心吧,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是谁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像我们这样冒名顶替的小混混简直司空见惯。”

    白衣人道:“我记得我和你打赌,谁跑的慢谁就请客喝酒。”

    黑衣人道:“我们说

    好了都不许用轻功,没想到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跑起路来还真是有一套。”

    白衣人道:“我记得那次虽然是我赢了,但酒钱却还是我付的。”

    黑衣人道:“谁叫我逃跑时掉了钱袋,呵呵!里面可是有一千两银票呢!”

    白衣人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把钱袋,留给那些乞丐的,我已经习惯了被你吃白食。”

    黑衣人道:“那只能怪你天生富贵,家里有用不完的万贯家财,还有一个响当当的老爸给你撑腰。”

    白衣人道:“我真奇怪,我怎么交到了一个像你这样,又穷又无赖的朋友。”

    黑衣人道:“因为我运气好,我一直以来运气都特别的好,所以你只有认命了。”

    两个人嘴上虽然互相挪揄,但是脸上和眼中却闪着热情的光芒,这是只有真正经过患难的朋友才能拥有的信任和理解,这是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能懂得的情谊。

    看着黑衣人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白衣人不仅在心里轻轻的感叹:“也许感情和家庭能够使一个人改变,但是,在他身体里的关于朋友的情谊却永不会变。”

    “我记得那天我们整整喝了一下午的酒,好像整个酒馆的酒都被我们喝光了。”白衣人也一饮而尽,奇怪,现在的酒喝起来味道似乎好了许多。

    “那只是因为我的心情特别好,现在我只要一想起当铺老板那张哭丧的脸,我就想笑。”

    “我猜他到现在也不会知道是谁讹了他一千两银票。”白衣人笑道。

    “后来,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我想我们一定还可以再喝它几坛酒。”黑衣人说着,又用手拍开了一坛酒的泥封。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女主人已经悄悄的退到了屋外,也许是不想打扰他们两个谈话的兴致吧。

    “我记得正巧几个号称什么四虎的恶棍正在欺辱几个小姑娘,这种事我们当然不能不管。”白衣人的神情忽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因为他知道故事已经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记得是你先动的手,这种事你一向都是不落人后的。”黑衣人笑道。

    倒不是我不给你出手的机会,只是因为我看他们欺人太甚,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这什么四虎如此不济。”白衣人脸现微红连忙解释道。

    “还有一点,你没说,那几个小姑娘长的都不难看,其中一个,我记得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你笑。”黑衣人不依不饶,每当看见白衣人脸红,他就会觉得很有趣。

    “但是我们却没想到路见不平的不止我们两个,又有几个刚出江湖的大小姐错把我们当成了恶人,不由分说,举剑就攻。”白衣人闪烁其辞道。

    黑衣人道;“不讲理的大小姐我们见得多了,但是剑法这么好

    的我们还是第一次碰见,后来,以至于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助你。”

    “那也许只因为,我不愿伤了她们。”白衣人道。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是当我看见她们的剑法以及所按的方位时,我就知道你是轻易讨不得便宜了。”黑衣人神色平和许多说道。

    “我也没想到,华山的四相剑阵会如此厉害,更没想到,这四个是非不分的大小姐竟然就是华山派掌门清绝师太的得意弟子。”白衣人苦笑道。

    “她们对敌的经验虽然不多,剑法却很狠辣,可能和清绝师太为人孤僻有很大关系,我记得最后你竟然被逼得起了杀心。”

    白衣人依稀记得,当日的情景犹在眼前。

    起初他并没有把这几个凶巴巴的大小姐放在眼里,以为一出手就能轻易打发了她们。

    但几个回合过后,他才吃惊的发现,他已经被困在一个及其严密的阵法之内。

    要知道华山近年人才凋零,尤其是掌门清绝宣布只收女弟子以后,华山的好手便更如凤毛麟角。

    为了抵御外敌,也为了提高华山的地位,掌门清绝苦心孤诣的结合本门四相剑的精华创出了这样一套剑阵,就是为了合四人之力,以弥补单个弟子功力的不足,威力当然非同小可。

    偏偏四个弟子对敌经验尚浅,加之错把白衣人当成淫贼,所以才剑剑不留情面。

    白衣人虽无伤人之心,但却也绝不想为他人所伤,所以当四相阵发动到天罗地网时,白衣人的成名绝技包罗万象终于出手。

    等到黑衣人觉察为时已晚,他只能大呼一声兄弟手下留情,同时,身形如一只黑色的大鹏般加入战团。

    白衣人何尝不想手下留情,可是四相剑阵确实非同小可,如果留手,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四人所伤,所以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黑衣人刚一加入战团,立刻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压力,于此同时,天罗地网与包罗万象终于碰撞到一起。

    黑衣人只能尽力去从侧旁卸去大部分的剑气,但是白衣人的包罗万象何等厉害,剩余的剑气也足够摧碑裂石。

    更何况,包罗万象有个特点,遇到的阻力愈强,它产生的反击也愈大。

    所以四弟子功力最深的大弟子,便承受了这一式几乎大部分的攻击。

    黑衣人只听到一声痛楚的惊叫,接着一个瘦瘦的身影便倒了下去。

    虽然血溅胸前,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像星星般的闪亮着。

    那是白衣人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黑衣人会用那样的一种眼神,去看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

    可是当时,他正是包罗万象劲力未全收回之际,根本无心去多加理会这一瞬的变故。

    他似乎记得,三个小姑娘哭

    得就像是三个泪人一样,马上抬着伤者寻医去了。

    当时,黑衣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

    可是,经过这事,两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于是匆匆别过。

    那是在三年前,发生在通州的往事。

    如今,他竟然又看见了那样一双眼睛,而且,竟然是在黑衣人的小屋中。

    白衣人只能再次感叹,世事的无常,唏嘘不已。

    一个三年前差点死在自己剑下的人竟然成了自己最好朋友的老婆,而作为最好的朋友,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他此次除了要赴三年前的约会以外,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诚意的倒个谦,请人原谅三年前的那一剑之事,还是应该亲热的叫一声嫂子并且说祝他们白头到老。

    可是他知道这些对于这个茅屋的主人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们需要的也许只是平静的生活,长长久久的厮守。

    两个人柔情脉脉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剥夺这一切的理由。

    爱并没有错,永远也不会有错。

    也许爱的方式或者时机,无法掌握把捏的十分准确得当。

    白衣人又在苦笑,他只是用手里的酒杯,遮挡住了自己的嘴而已。

    黑衣人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可是,我现在,你都懂的。”

    白衣人道:“我明白,现在我只有一件事求你。”


    他双眼注视着自己的朋友,目光中写着两个字理解。

    黑衣人的眼中,似乎也有一种东西在涌动:“好,你说吧!”

    白衣人道:“我现在只想你,好好的陪我喝几杯酒。”

    酒不是好酒,但是两个人却醉的很快。

    也许他们本来就喝的很快,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想快点醉。

    可是,醉的再厉害,也会有醒来的时候。

    当人清醒的时候,一切还是要去真实的面对。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但求一醉呢?

    不知何时,女主人已经伫立在门口了。

    傍晚的夕阳,照在她瘦长的身形之上,朦胧的长发,显得更加令人怜惜疼爱。

    但又有谁,能看清她眼中的目光,听懂她内心的话语。

    她是不是,也宁愿自己喝醉呢?

    酒醉会醒,就像落下的太阳,第二天会照常升起一般。

    一样的光和热,一样的从东到西。

    也许只有在阳光下,才没有悲哀,才没有等级,因为阳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慷慨的。

    白衣人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厉害,疼的仿佛要裂开。

    是不是每个酒醒的人,都特别讨厌早上的阳光呢?

    黑衣人已经不在了,也许他正在陪着自己温柔的妻子一起为客

    人准备早餐,也许他正在自己的田地里愉快的耕耘。

    是他已经习惯了早起,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醉呢?

    无论如何,白衣人只知道,自己该走了。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只要你愿意去走。

    至于是否幸福,那就只有选择的人,自己知道了。

    白衣人苦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很释然。

    他已决定去向主人告别,并且真诚的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能够看见自己的朋友幸福,这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想到这些,白衣人的头,好像不那么的疼了,窗外渗进的阳光,仿佛也柔和了许多。

    阳光渗入的缝隙,现在正有阵阵的饭香传来。

    庭院中也已经传来了,黑衣人热情的邀请声。

    白衣人这才发觉,自己竟真的有些饿了。

    早晨的原野一片静谧,虽然有阳光,还是可以看见远方山脚,林间微微的雾霭,以及未曾消散的露水。

    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衣,上面点缀着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饭菜虽不丰盛,却很可口,这岂非正如早晨的空气,有些凉,却很清新。

    吃一顿饭,总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所以现在已经到了,离别的时候。

    “我要走了”白衣人道。

    “是的,我知道。”黑衣人道。

    “但你至少应该,让我送一送你吧!”

    竹林内,二人一前一后行进着。

    依然是被荒草几乎遮盖的小路,只是这一次两个人走的却很慢。

    “你知道,在我的屋后,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寺院,叫玉佛寺。”黑衣人说道。

    白衣人没有说话,他知道黑衣人这时说这番话,一定有他的理由。

    “寺院虽然不大,可是里面供着的神仙,却很灵验。”黑衣人继续道。

    因为他知道,白衣人一定在听。

    “好多人都会去那儿,求神祈福,雪儿也经常去那里。”提到雪儿,黑衣人的语气明显温情了许多。

    “偶尔我也会陪她一起去,但是每次她都只是让我远远的等着,也从来不告诉我,她到底和神仙说了些什么话。”

    “我只能看见她很虔诚的敬香礼佛,恭恭敬敬的磕头叩首。”

    黑衣人的语气越来越舒缓,白衣人仿佛也看见了,那个瘦瘦的正在下拜的身影。

    “我不知道佛祖是不是真的能保佑她,但是我每次都在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黑衣人的语气很坚决说道。

    也许只有这一瞬间,才能够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昔日无敌的剑客。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性情古怪的华山清绝,怎么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你也一定很想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才能够走到一起的。

    ”

    白衣人承认,这些都是他想要问的。

    “你一定听说过华山,有一条尽人皆知的森严门规。”

    白衣人知道,黑衣人说得一定是华山弟子,不准成亲这一条。

    尽管江湖中人对清绝定的这一条门规褒贬不一,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清绝说的话,华山弟子绝对没有人敢去违抗。

    “难道就没有一个例外吗?”

    这是白衣人第一次说话,因为他知道雪儿就是华山弟子。

    黑衣人当然明白白衣人的意思,所以他很快的说道:“绝对没有一个例外,也许只有一个办法。”

    黑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只有一个办法?”白衣人心中一动问道。

    “难道是脱离师门吗?”

    “是的,因为只有不是华山弟子,才不需要遵守这条门规,除此之外,别无它法。”黑衣人凝视着远方,仿似正在和遥远的神灵对话,也仿似正在回忆某个瞬间。

    “但我听说,华山弟子要脱离师门,一定要废去武功,难道她已经?”白衣人不忍心的说道。

    “是的,所以,你应该知道,雪儿是多么需要,我在她的身边。”黑衣人的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柔情,这是一种只有真正深爱自己妻子的丈夫才能拥有的柔情。

    白衣人垂下了头,缓缓的道:“我明白了,现在她除了你已一无所有,所以,你应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知道她的付出是值得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终于轻轻的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有时候并不是,真的谢谢。

    它指的也许是理解,也许是感激,也许是一种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

    而这种情感,有些人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这个白衣人便是人称“白衣神剑”的白天启,据说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到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自他出道以来,历经大小千余场厮杀,罕闻败绩。

    甚至有人说,他的剑,早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而黑衣人,则是人称“一叶不扫倚秋风”的叶秋风。

    关于他的故事不是很多,人们只知道他和白天启不但齐名,而且有着过命的交情。

    因为他虽掌中有剑,却很少出手,所谓“一叶不扫”大概由此而来。

    三年前,叶秋风忽然在江湖中离奇失踪,引得江湖人士传言四起。

    有人说他已经被仇敌杀死了,有人说他独自到海外的仙岛过活余生去了。

    更有人说,他就是死在了自己好兄弟白天启的手里,为的当然是天下第一剑的头衔。

    也有人传言,三年前曾看见叶秋风全身是血,在华山下出现过,身上似乎还背负着一名华山的女弟子,但是碍于清绝的面子,没有人敢大肆张扬。

    谁能想到,叶秋风就隐居在无名的深山小屋中,正在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许分离本来就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

    看着白衣人渐行渐远,黑衣人却还是伫立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撩动着长发。

    他是否想起了以前两人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

    不知何时,黑衣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瘦长的貌美女子,伴着一声叹息,把一件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身影当然是飘雪,他的飘雪。

    “秋,其实,如果你愿意,你本可以和他一起走的。”飘雪说道。

    叶秋风转过头,右手轻轻揽着自己妻子的香肩柔声道:“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飘雪道:“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就一定会办到。可是,我却不想看见你,这副如此为难的模样。”

    叶秋风看着爱妻的眼睛,目光中满是爱意,他坚定的说道:“你知道吗?如今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今生已然很是满足了。”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掠过了,两个紧紧偎依的身影。

    没有人注意到,飘雪悄悄转过头,两行清泪已经无声的落下了。

    “你一定知道天启此次来的目的,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是因为我吗?”

    “是的,我知道,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毕竟江湖中的事已与我无关。”

    “江湖中的事,难道江湖最近,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飘雪问道。

    飘雪话音未落,已有几分悔意,她本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可是今天却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

    叶秋风沉吟了一下,而后才慢慢的道:“我虽然早已不再过问江湖中的是非,但是有些事还是会听闻一些。”

    飘雪理解,因为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绝对的远离纷争的,而有纷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江湖,她在等着叶秋风继续说下去。

    “大概半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自称‘吾苑’。”

    “‘吾苑’,好奇怪的名字!”

    “是的,听说这个组织到处宣扬‘天下之土,莫非吾苑,天下之士,莫非吾子’的思想。”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飘雪偎依在叶秋风的怀中喃喃的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但是每一次一个新的组织的建立和壮大,必然伴随着江湖的腥风血雨。”叶秋风的语气有几分沉重。

    “他们虽然出现只有半年,但却壮大的非常快,如今已经控制了江南几乎大半的水路盐道,漕运码头,加之官府勾结,已颇有势力。”

    “老百姓又要受罪了。”飘雪不无担忧的道。

    “是啊,他们

    虽然处在最底层,但人数却非常庞大,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加之没有组织,没有反抗能力,所以,他们每次都是门派争斗最直接的受害者。”叶秋风道。

    “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你争我夺,打打杀杀呢?”飘雪怅然若失的道。

    “因为利益,无止境的利益,确切的说,是因为某些人为了满足自己对财富的私欲,对权力的渴求而致天下苍生于不顾,致朗朗天道于不顾。”叶秋风的语气已带着些许的愤怒,手也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愤怒大多时候是解决不了丝毫问题的,在有些人眼里,怒火远远没有刀剑有效。

    他的剑就曾是最利的那柄,可是现在,这柄剑还能像从前那般锋利无比吗?

    叶秋风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又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却无意间多了几分无奈。

    那位名叫苏明哲的山间野修,用了一招螳螂捕蝉计,使付桓旌跌落境界修为,到了巽灵。

    却不曾想,付桓旌在生命垂危之际,身披灵魅法袍,灵力强盛异常。

    原来那件灵魅法袍,曾是魅者杨葶芝的至宝,自然拥有着她的至高法力。

    付桓旌无需与那位野修苏明哲缠斗,只需要席地打坐,运转灵气,修复自身受损的灵体力骨即可。

    因为魅者杨葶芝的绝美幻影,从那件华美异常灵魅法袍内,夺袍而出,一剑斩杀掉了野修苏明哲。

    言尽于此,螳螂捕蝉计,跌境却力盛。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螳螂捕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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