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风几人救出齐骋骋后连夜奔走,仅用了一天时间就赶回了浮塔国。
距离大战还有两日,易惜风必须赶在这之前对这位楼兰城城主进行搜魂。
楼兰城城主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神恩教之人一样识海中有金色火焰,易惜风毫无阻碍地对他进行了搜魂。
张岩石、周迪、齐骋骋等人对易惜风强大的神魂感到非常吃惊,尤其是对于他们来说,易惜风单凭神魂攻击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击溃。
一个时辰之后……
易惜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呼出,搜魂结束。
知道了楼兰城有多少兵马,易惜风立刻开始部署兵力,在石清安和寒松的帮助下,这场针对无尽荒蛮的战争即刻打响。
七大宗门打法各不相同。
罗云宗用军阵;万兽圣地用御兽;大明寺以守为攻;魔教邪修用神魂;极东国用冰甲冰刀正面冲击;神教用神魔斥力与无相吸力。只有真武道殿的打法五花八门。
幻阵、困阵、杀阵三阵齐出,符篆、法宝、御剑术远程打击,真武道殿虽然没有向魔教换取圣血丹,但这种遍地开花式的打法还是成了整个战场最亮眼的存在。
这场战斗一打便是三日之久,两大阵地各自损失超过百万,不过大战的最终还是七大宗门这边获胜。
楼兰城被击溃,萨卡斯、安德烈等人纷纷撤回到千鼓城。
这时,易惜风、张岩石等人率领一批人马千里奔袭,成功夺下紫萝城。自此,千鼓城陷入了两面夹击的窘境。
“该死,又是圣血丹!”第五神使怒道。
这些年,无尽荒蛮大军这边屡次在圣血丹上吃瘪,但圣血丹都掌握在各门派内门长老手中,鉴于上次第七神使被严惩之事,第五神使不敢越界,面对圣血丹也无从下手。
另外七位神使一言不发,没有定天钉,在西域诸国这片战场上,他们就永远赢不了七大宗门。
这时,一只白鸽从窗外飞来,落在大神使身前,变为了一封灵信。
见状,其他七位神使都将目光投向了大神使。
一盏茶功夫后,灵信消散。
大神使站起身来,用手中法杖轻敲地面,道:
“去圣战堂总坛。”
众人不解其意,但还是随着大神使离去。
过了许久,八位神使同时降临圣战堂,众人底下,便是曾经封印圣战堂教皇的苦修塔。
八位神使进入到苦修塔内部,看着漆黑无比的墙壁,除大神使之外,其他几人皆是面露疑惑之色。
这时,大神使突然运转起了圣战堂功法,八道金色光柱突然从天而降,纷纷加持在大神使身上,这正是圣战堂弟子在苦修塔中修炼时候的样子。
这点加持对于大神使来说可有可无。
众人心想:大神使难道是要在此地修炼?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大神是突然反向运转功法,头顶的金光突然顿住,却并没有散去。
接着,大神使反向运转八次功法,金色光柱纷纷破碎开来,竟在众人面前化为了数百个的金色符文,飘落在漆黑的墙壁上。
七位神使大惊失色,此法竟是他们失传已久的“圣言封灵印”!
“这……圣战堂怎会有此印?”驼背老者瞪大双眼震惊道。
当年圣战堂教皇就在此处观摩封印,毕竟这门封印之术失传已久,教皇自然不认得此印,更无法将其破解。
第二神使老婆婆从震惊中缓过来,她眉头微皱,缓缓说道:“难道……定天钉在这封印底下?”
“那要等到解开封印才能知晓。”大神使开口回道。
现在他们虽然找到了封印所在,但苦于这门绝学已经失传,众人也没有办法将其解开。
八位神使各自施展秘法,企图将封印解开,然而半天过后,封印还是无动于衷。
大神使以法杖轻击地面,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千鼓城危机,四神使,这件事便由你去做吧。”
四神使领命之后,即刻退走。
“八神使留下来看守此地,其余神使各自寻找解决封印之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除第八神使异瞳少年留守此地外,其他人各自化作流光离去。
一位身着白袍之人路过苦修塔,朝天空看了一眼,随即接着扫地去了。
此时的圣战堂已经完全被神恩教掌控,门上门下所有弟子全都归到了神恩教麾下。
圣战堂千年传承的圣地,没想到这么快就易主了。
紫萝城一役,易惜风等人大获全胜,这也算洗刷了当年败北的惨剧。
一场庆功宴过后,易惜风有些欷歔感慨,他在这西域诸国已经待了快七年了,起初谁能想到,这场大战竟然这么漫长。
不知不觉,易惜风又开始喝起了酒。
此时已是深夜,众人早已睡去,易惜风却躺在房顶,迟迟无法睡去。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和赵龙也喝过酒,同样是在夜晚,同样是在房顶,同样的明月,同样的酒。
但他好像又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喝的酒。更令他疑惑的是,赵龙不是不喝酒吗?自己为什么觉得赵龙会和自己喝酒?
易惜风知道自己有一段记忆是丢失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血迹秘境中与赵龙真的喝过酒。
那他们俩喝酒是因为什么事呢?一想到这,易惜风就一阵头疼。
不是因为不想记起,而是因为记忆太深刻了,导致他一想,大脑就会不自觉的刺痛。
“还没睡呢?”
身后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竟是钟灵溪,易惜风感觉这个画面更加熟悉了。
钟灵溪轻轻落到房顶,与易惜风并肩而坐。
易惜风摸索了一下身上,自己好像没带什么吃的,于是把青玉醉仙葫递了过去。
“喝酒吗?”
“我怕辣。”
“药酒,甜的,不算太辣。”
“那我小尝一口。”
钟灵溪接过青玉醉仙葫,放在红润的唇边轻抿了一小口。
入口微涩,带有一点点的刺辣,多抿了几下后,辣味散去,一股甘甜味在舌尖萦绕,钟灵溪第一次觉得,原来酒还可以是这个味道。
在口中抿了许久,钟灵溪才依依不舍的将其咽下。
“原来酒还可以是这种味道。”
“哈哈,酒的味道多种多样,药酒更是千奇百怪,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易惜风哈哈大笑道。
“那要是喝到苦的岂不是难以下咽?”
“nononono,苦酒反而是最好喝的。”
“啊?这是为什么?”钟灵溪有些不理解,苦有什么好喝的?
易惜风又是哈哈一笑,没有解释,而是从洞府中又取出一壶酒,递给了钟灵溪。
“尝尝这个?”
钟灵溪疑惑地将其接过,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小口。
“咳咳,好苦啊。”
钟灵溪被酒的苦味填满口腔,忍不住咳嗽起来。但紧接着,苦味开始回甘,比刚才的甜酒还要香甜,也更加诱人。
钟灵溪抿了两下嘴,竟闭上美眸开始品味起来。
片刻之后,钟灵溪睁开双眼,正见易惜风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好喝吧。”
钟灵溪点了点头,在这之前她几乎是不喝酒的,但今夜品尝的这两种,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是喝这两种酒的话,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等易惜风说话,钟灵溪又往口中灌了几口苦酒,这次她强忍着酒的苦味,不一会儿,香甜的酒香气再次填满了她的口腔。
“苦尽甘来的感觉果然很诱人。”钟灵溪看着易惜风眨着美眸笑道。
“这酒你可不能多喝啊。”
“为什么?”
“容易喝醉。”
“……”
二人躺在房顶,望着头顶的明月,周围的气息十分安静。
不知怎得,钟灵溪十分享受这种氛围,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血迹秘境之中,那段时间虽然过得十分凶险,但却是钟灵溪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毕竟,那时候的易惜风,并没有失去记忆。
不知不觉中,钟灵溪开始学着易惜风向嘴里灌酒。
这几年来,虽然她和易惜风一直在一起生活,但她发现,易惜风始终将更多视线放在了李新添身上,只有在教她练拳的时候,她才有机会与易惜风单独相处,她也看得出,这是李新添刻意退让的。
因此,每当钟灵溪在面对李新添时,心中总会怀着些许愧疚,尽管她知道,李新添这样做不是为了她,而且不想让易惜风感到困苦。
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子,她其实十分想将在血迹秘境发生的那段事告诉他,但她又不想打破三人目前的平稳生活,为此,她只能将这段事埋在心底。
“灵溪,你觉得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易惜风突然一句话,将钟灵溪从自我困惑中叫醒。
“可能等其中一方战败了,战争就会结束吧。”
易惜风叹了口气,说道:“这场战争看似是凡人之间互搏,其实最后谁输谁赢,还是要看从圣强者们的较量啊。”
“啊?可他们不是说从圣境以上不得插手战争吗?”
“要真是那样的话,圣战堂教皇就不会死了。”
从圣境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是他们。
“定天钉……定天钉……”
易惜风回想起当年与圣战堂教皇谈话的那一夜,教皇曾说过,以他的境界还不足以知道那件事,现在想来,这件事指的应该就是定天钉了。
易惜风有些不解,当年教皇明明都被神恩教封印住了,为何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再联想到无尽荒蛮急匆匆的向七大宗门发动战争,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
“难不成……”
易惜风眯了眯双眼,此事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一旦是真的,就说明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一念生一念死的地步。
为了探寻真相,他必须亲自去一趟圣战堂总坛。
一转身,易惜风看到钟灵溪正在喝他的药酒。
此时,钟灵溪精致的脸蛋染上了一层红色,像一颗红扑扑的水蜜桃。
易惜风见状竟有些心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钟灵溪喝醉时候的样子,当然,这也是钟灵熙第一次喝醉。
易惜风没有阻拦,难得钟灵溪如此有兴致,他不想打扰对方。
看着钟灵溪一点点将自己灌醉,易惜风笑着说道:
“喝完后我送你回房睡觉。”
二人贴的很近,钟灵溪甚至只要稍微一侧头,就能倚在易惜风的肩膀上。
钟灵溪看着易惜风白净又有些忧愁的脸颊,借着酒劲鼓起勇气,一下子亲了上去。
易惜风正在想定天钉的事,突然感觉脸颊被一片柔软又火热的唇瓣贴了上来,搞得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接着,钟灵溪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脖颈。
两人脸颊紧紧相贴,一股女子芳香钻入易惜风鼻腔,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呼吸。
钟灵溪温柔的声音在易惜风耳畔响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太累。”
易惜风陷入了沉默,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不管是李新添还是钟灵溪,都不希望自己涉足危险的事,但有些事,他又不得不去做,他没得选。
良久,易惜风拍了拍钟灵溪柔软的后背。
“放心,累不死,我命大着呢。”
钟灵溪抱着易惜风脖颈的双臂更加用力,她更加希望听到易惜风承诺不再冒险。
但她又深知,易惜风肯定不会这么说,她当年之所以会喜欢上易惜风,恰恰是因为易惜风的这些不同于常人的特点。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钟灵溪点点头,双臂却迟迟没有松开。
易惜风笑着摇了摇头,左手抱住怀中少女香软的后背,右手穿过对方纤细的小腿和大腿之间,将醉酒少女缓缓抱起,纵身一跃跳下了房顶。
几个起落之间,便来到了钟灵溪房前。刚要说话,侧过头一看,少女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中,竟是睡着了。
易惜风轻呼一口灵气,将房门吹开,把钟灵溪轻轻放到床榻上后,为其盖上了蚕丝软被。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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