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在庙里转圈圈,又自己宽慰了自己,“还在赎罪,但法力在恢复”
她摸着下巴惊喜道:“那岂不是说师父您老人家从前的法力很高,很厉害?那您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功法传给徒儿呀?”
神像安静,整个山神庙都很安静,没有东西搭理潘筠。
潘筠就哼哼唧唧的出门,“不理我就算了,我现在的功法也很牛的”
今天没人来了,但潘筠也不再关门。
自从山神庙的信众越来越多之后,有人远道而来,有时半夜到达,只能在路边等到她开门。
这么冷的天
潘筠就定了新规,以后山神庙不关门,就敞着让人进,随时随地可以上门烧香。
别说,这么敞着以后,就算潘筠他们不下山来,神像前的果子,花和水都有人换。
有时候是来拜神的信徒,他们拜过之后会换上干净的水,然后留下新鲜的果子;
大多数时候是汾水村的村民们自动来换的。
三清山附近的地地势起伏较大,有山坡,有沟壑,不容易种粮食的地方却很适合种桑树和果树。
所以汾水村家家户户都种有几棵果树,加上山上山下野果子多,换果换水对他们来说不难。
孩子们也会从地里摘一些花来替换庙里干枯的花草。
冬天花少,狗尾巴草点缀着白色的野菊花就能上桌。
潘筠不知道师父喜不喜欢,反正她挺喜欢的,也没见祂老人家反对过。
潘筠敞着门,还往案桌上放了一盘点心,以备给过路的,或是借宿的肚子饿的人填肚子,然后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要上山去。
才走到路口,脚还未踏到山道上,她就看见了戴着草帽,背着大包行李的陶季,以及拿着剑走在他旁边的玄妙。
潘筠眼睛瞬间大亮,朝着他们就冲过去,“三师兄,四师姐!”
玄妙看见她像发疯牛犊一样冲过来,立刻横剑挡在俩人身前。
潘筠紧急刹脚,堪堪在碰到剑鞘前停下,“三师兄,四师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念你们啊!”
陶季也是笑开了花,连连点头道:“小师妹,我们也想你”
玄妙已经绕过她往山上去,道:“回山上再说。”
潘筠扭头目送师姐背影,立即走到陶季身边,伸手接过他身上的大包袱,“三师兄,四师姐怎么冰霜一样,我惹她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这次出去收获颇多。”
潘筠眼睛大亮,“收获了多少钱?”
陶季:“这不是钱的事,是收获了很多消息。”
他顿了顿后道:“不过也的确收获了不少钱。”
上到山上,陶季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布袋子打开,里面全是银票,而且,还都是大额的银票。
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忍不住爆发出惊天的“哇”声,惊得潘小黑都忍不住从他们身下溜进去,双爪扒拉着桌子往上看。
王费隐推开他们四个的脑袋,拍掉他们伸向银票的手,“去去去,看一眼就行了,还摸,这钱你们能拿吗?”
王费隐也没伸手拿,甚至离桌子老远,只能伸过来一只手臂。
拍走妙真妙和陶岩柏三个,他就揪着潘筠的耳朵往身边扯,“你看什么看,最不能碰钱的就是你。”
潘筠歪着脑袋抓住他的手和自己的耳朵,连声道:“疼疼疼,轻点轻点,我就是看一眼,又不是要它”
玄妙道:“这里面绝大部分是小师妹赚的。”
潘筠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我?”
玄妙点头,“给泉州刘老爷的阵盘赚了五千两。”
潘筠就挥手道:“嗨,这笔生意虽然是我谈下来的,但做阵盘的是师姐,这是师姐的钱。”
玄妙:“但阵盘是你教我做的。”
潘筠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奈何我和这钱缘浅,我拿不了这么多钱,所以还是师姐拿着吧。”
玄妙问:“你现在能拥有多少私产而不倒霉?”
潘筠就伸出两根手指骄傲的道:“八百两!”
玄妙点点头,就对王费隐道:“那就都留在道观公账上吧,孩子们修炼要的药材,将来打造法器不都要钱吗?”
王费隐点头,“是要很多钱,这下好了,她飞行法器的工钱也有了。”
玄妙:“还有一万两,也是小师妹赚的。”
潘筠咽了咽口水,“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玄妙瞥了她一眼后道:“我把她的消息卖给千息楼赚的。”
王费隐:
陶季紧张的去看潘筠。
潘筠眼睛亮得耀眼,捂住心口喜悦又震惊,“我,我,我的消息这么值钱?四师姐,你卖了什么消息,在哪儿卖的,我能不能去千息楼的分店再卖一次?”
“或是拿其他没卖的消息去卖也可以。”
玄妙面无表情:“百年来,年纪最小的第一侯,你的信息还是很值钱的。”
她警告的看了潘筠一眼,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卖太有用的信息,否则,将来会成为扎在你身上的刀。这世上比你强,比你厉害的人还有很多,他们只是不出现在江湖上而已。”
王费隐连连点头,将沉浸在金钱中的潘筠推到一边,问玄妙,“外面有关小师妹的消息很多吗?”
玄妙颔首,“很多,只是他们避开了玉山县,所以给了我们一种风平浪静的错觉。”
她道:“现在道门和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小师妹号三竹,在泉州杀寇的潘三竹就是她。”
她看向潘筠,“但在安仁县的那个号称一百多岁的潘三竹,名声没有传得很开,除了千息楼,没人知道那人是你。”
潘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妙真妙和想起她们在黄老爷面前扯的谎,也不由低下头去。
玄妙道:“我了解过了,那个姓黄的为富不仁,你打他,骗他,甚至劫他都可以,取之他,用之于民,不过是还归,有些因果,但不重,你为何要用扯进龙虎山风水局这个大谎?”
潘筠:“我是良民,怎可能做那种打家劫舍的事?”
玄妙:“骗人就是良民所为吗?”
潘筠:“那是我眼光差,修行不到家,看错了风水,怎么能是骗呢?”
玄妙:“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但你扯了那么大一个谎,其中还涉及龙虎山的风水局,你甚至暗示他造反,你知道此事要是叫人知道,你有什么下场吗?”
潘筠:“不会有人知道的。”
“千息楼就知道了。”
潘筠:“他们有证据吗?”
玄妙沉默。
妙真立刻举手道:“四师叔,我们当时都化妆了,特别是小师叔,那是化得连爹妈都认不出了,千息楼即便知道,也是从我们的行迹上猜出来的,拿不出实证来。”
玄妙看着他们,“龙虎山不是衙门,做事不需要看实证,江湖亦是如此,甚至,对于朝廷的某些人,某些势力来说,也不需要实证。”
“他们只要认定是你们,那就足够了。”
王费隐也瞪她们,“让你们去学宫是学习的,结果你们却学了一身的臭毛病,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
潘筠三人低头认错,“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费隐眯着眼睛打量她们:“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假装的?”
潘筠立刻举手发誓道:“是真的知道错了,大师兄,我当时就是看不过他那么欺负佃农,而且,黄家在那里家大业大,根本就除不掉,再说了,除了一个姓黄的,还会有姓李的,姓张的出现,治标不治本,还不如就留着姓黄的,找借口吓一吓他,让佃农们的日子好过点。”
王费隐就拍着她的脑袋道:“借口这么多,你怎么就想了这么烂的一个?”
可她和妙真妙和都觉得这个绝妙啊。
三人低头,潘筠小声道:“我可没有明说,我都是点到即止,那他想多了,我有什么办法?”
王费隐瞪她,“你还有理了?”
潘筠立刻低头,“我知道错了。”
认错认得太干脆,让王费隐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真认错,还是嘴上认错。
但这不妨碍他罚她,“罚你从今日开始面壁思过,一直到年三十,不许再出门半步。”
潘筠瞪大双眼,“我们三清山还有面壁思过这东西?”
王费隐:“你的房间,转个身不就是面壁了?”
“当然,你若不想在自己房间面壁,我也可以给你找一个更安静一点的地方。”
就在山顶往下一点的位置,有两块巨石靠在一起,中间有很大的空隙,大概能有个十多平米,里面干燥且深。
让潘筠惊讶的是,里面还有一张打磨得很平滑的石床。
是石床吧?
一米多宽,两米多深的平滑石头。
王费隐直接把她丢进去,“你就在此闭关吧。”
潘筠:“等一下大师兄,我没说我不愿意在房间里闭关”
王费隐:“你刚才没回答。”
潘筠:“我就慢了两息”
王费隐心痛的道:“我本来心疼你,怕你在此太冷,但我觉得道观还是太杂了,你在此处刚刚好,你都第一侯了,冷了就运转元力,自己多保重。”
“让你在此闭关,师兄也是很心痛的。”
潘筠:
王费隐道:“我一会儿让岩柏三个给你送衣裳和被子下来,还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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