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仿若流星划过夜空的短暂瞬间,正德的内心世界就像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四季更迭。起初,那惊讶之情如冬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瞬间便被春日繁花盛开般的欢喜所驱散。这欢喜又如潺潺溪流,在岁月的滋养下,汇聚成深沉似海的爱意。然而此刻,这爱意却似被点燃的烽火,熊熊燃烧成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史无前例的征服欲,仿若要将眼前的一切都踏于脚下,归为己有。
军士们目睹这情感的惊涛骇浪,敬畏之感仿若藤蔓,在心底肆意蔓延。他们垂首低眉,内心如波涛翻涌的湖面,经过长久而审慎的思索,才如落叶般轻轻飘落,缓缓退出了房间,那脚步轻盈得仿若生怕惊扰了这凝重得令人窒息的氛围。
待军士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扇雕花门扉之后,张诗妍微微扬起那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星眸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她轻声询问:“皇上,您为何屈尊降临于此?”
正德面容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他语气悠然道:“朕心之所向,仿若飞鸟归林,便身之所至,无需缘由。”
张诗妍柳眉轻蹙,恰似一弯月牙被乌云遮蔽了些许光辉:“此乃女眷幽居的私密之所,皇上这般毫无征兆地贸然踏入,恐怕于礼不合,多有冒犯。”
“朕贵为天子,主宰这万里江山,这苍茫大地之上,岂有朕不能涉足之地?”正德脸色微微一沉,虽有愠怒之色却依旧不失那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张诗妍,朕念及你乃是恩师之女,今日便格外开恩,饶恕你这无意间冒犯天颜之罪,你且退至一旁,莫要再口出妄言,徒增朕之烦恼。”
天子一怒,仿若天崩地裂,张诗妍顿时花容失色,呆立原地,宛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双唇紧紧闭合,不敢再有只言片语。
正德目光如炬,直直地投向袁淑琴,那眼神中似有千丝万缕的情愫缠绕:“淑琴,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听闻正德如此亲昵地呼唤自己的名字,袁淑琴的娇躯不禁微微颤抖,好似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落叶,一种莫名的局促与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不只是袁淑琴,就连一旁的张诗妍亦能敏锐地察觉到这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如蛛丝般细密且怪异的紧张气息。
袁淑琴陷入沉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终于,他缓缓启齿问道:“皇上可是要带我去见夫君?”
正德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对,朕带你重回京城,让你与他重逢团聚。”
袁淑琴垂首轻声道:“多谢皇上隆恩,然我身体抱恙,难以起身向皇上行礼,还望皇上恕罪。”
正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微笑:“待大军凯旋而归,朕自会对众臣依照功劳大小论功行赏。且朕已心意已决,要封你为皇后。”
此语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炮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诗妍惊愕得瞪大了双眸,那樱桃小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眼中的震惊之色仿佛要满溢出来。
袁淑琴亦觉置身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难以置信,卧于榻上的她,好似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愣怔许久后,才缓缓回过神来反问正德:“皇上,您刚才说什么?”
“朕刚才说了什么,想必你都听到了。”正德目光坚定如磐石,不可动摇,“这普天之下,唯有你可母仪天下,与朕携手并肩。”
袁淑琴却摇头推辞:“我已嫁为人妇,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切勿行此违背常理之事。”
正德轻声安抚道:“朕不在意你曾有婚嫁之经历,你亦无需为此忧心忡忡,徒生烦恼。”
“皇上,您恐是有所误解,我的意思是,身为有夫之妇,皇上若封我为皇后,实乃违背人伦纲常,此不义之举,定会遭世人诟病。”袁淑琴言辞恳切。
正德冷哼一声,如同凛冽的寒霜降临人间:“人伦纲常?在朕面前,皆需听从朕之旨意,朕即人伦纲常,朕之言语,便是金科玉律,无人可违。”
见正德以皇权相迫,袁淑琴不禁轻轻摇头,叹息声如风中残烛,飘忽不定:“可我尚有夫君在世,皇上封我为皇后,将他置于何地?让他如何自处?”
正德面容平静,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不起丝毫波澜:“此事朕已深思熟虑,朕会赐你与诸葛长空和离,此后你便伴朕左右,共享荣华富贵。朕亦会全力补偿诸葛长空,除你之外,他若有所求,朕皆可应允,绝不食言。”
袁淑琴犹豫再三,似乎在黑暗的深渊边缘徘徊挣扎,终于,她下定决心道:“请恕我难以从命,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与良知。”
正德身为天子,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求之物皆能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如今被袁淑琴这般决绝拒绝,就像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刺入心脏,如何能忍?只见他怒目圆睁,仿若燃烧的火焰,对袁淑琴喝道:“这世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成为朕之皇后,朕不信你就从未有过此等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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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淑琴则坦然相对:“我心中所念,唯有陪伴夫君左右,共度余生,其他皆为浮云。”
正德似笑非笑,那笑容中却透着丝丝寒意,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或许日后你再难有此机会与夫君相伴。”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袁淑琴闻之,顿时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问道:“皇上您这话是何意?莫不是要对我夫君不利?”
正德被这一问,顿时从一场迷乱的梦境中突然惊醒,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失言,面露懊悔之色。
恰在此时,王阳明、张昭麟与韩玄青如同三道闪电,疾步迈入房间,随后三人整齐跪地,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拜见皇上。”
见王阳明与父亲现身,张诗妍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像一直紧绷的弓弦终于松弛下来。想必是衙役向王阳明禀报了此处情形,故而他们匆忙赶了过来。
正德转身,神色恢复平静:“王大人,二位老师,你们来了。”
王阳明不紧不慢道:“听闻皇上深夜驾临,微臣等诚惶诚恐,特来觐见,以表忠心。”
言罢,王阳明目光如电,瞥了一眼旁边的陆彬,陆彬则如同一座沉默的古钟,静立原地,一言不发。
或许因大臣与老师在前,正德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宿醉之意消散了不少,他连忙打圆场道:“朕欲径直来见你们,故而未事先通报,不意途中误闯诸葛夫人休憩之所,实乃无心之失,还望诸位莫要怪罪,多有打扰。”
“皇上亲临巡抚衙门,臣等倍感荣光,如沐春风。”王阳明再度行礼,“此刻茶水已备好,请皇上移驾正厅安坐,容微臣禀报江西之事,以解皇上之忧。”
正德面带沉思之色,似乎在内心深处权衡利弊得失。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大人引路。”终于,正德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王阳明抬手,那手臂犹如指引方向的灯塔,他遥指门外方向,并对正德示意道:“皇上,请。”
正德静立原地,久久无言,他侧影对着袁淑琴,仿若时间在此刻凝固。
终了,正德仿若从深沉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举步前行,他步伐沉稳而舒缓,之后踏出了房间。
在王阳明等人引领下,正德渐行渐远,远离了袁淑琴所在之处。
而在不远处幽黑的角落,两位少年如暗夜幽灵,默默凝视着这一切。
而他们并非旁人,正是柳君翔与韩英济。
漫长而煎熬的黑夜如同一只行动迟缓的蜗牛,终于缓缓爬过,天边泛起了一抹如希望曙光般的鱼肚白。
王阳明早早起身,他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步入书房静坐。
没过多久,张昭麟、韩玄青与韩英济三人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一同走进了书房。
王阳明回过神来,之后轻声询问:“张大侠、韩大侠、英济,你们怎么来了?”
张昭麟语调轻柔,仿若春风拂过湖面:“我们与大人一般,昨夜仿若被梦魇紧紧缠绕,辗转难眠。”
王阳明缄默片刻,以目光示意三人:“请坐吧。”
三人依言落座,面色皆如阴云密布,略显凝重。
俄顷,韩英济把心一横,就像破釜沉舟的勇士毅然决然道:“大人,英济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阳明似已洞悉其言,却未即刻回应,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
就在众人皆默不作声之际,两个身影仿若从迷雾深处走来,接着从外面进入书房。
王阳明、张昭麟、韩玄青和韩英济不约而转头望去,只见袁淑琴在张诗妍的搀扶下,艰难地向他们走来。
见此情形,王阳明大惊失色,就像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而他连忙劝道:“诸葛夫人,你为何前来?你伤病未愈,尚需安心调养,切不可轻易挪动身躯,以免伤势加重,危及性命。”
“王大人,我的夫君在哪里?”袁淑琴则直入主题,犹如利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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