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变灵敏,身法极快,即便面对血尸和尸鬼的前后夹击仍能借势逃离地宫。
然而他们快,无情子亦是不慢,三人方一落地便看见他背着手挡住前路,手指轻扣,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波”,
“彭彭”,
地面再次晃动,一座座小土堆翻起泥浪,一只血尸破土而出,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霎时间便成合围之势。
“我说过,你们逃不掉”,
无情子转过身,揶揄地看着三人。
他一人当关,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坚韧之感,从这里到乱葬岗外不过十数丈的距离,但对陆鸿三人来说却是咫尺天涯,相隔两望。
四面八方则是数百只血尸组成的铜墙铁壁,他们想要越雷池一步也是难。
轩辕素凝眉道:“放开我”,
顿了顿又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看起来,她已经决定站在陆鸿这边了。
至少现在,她宁愿帮着陆鸿对付无情子也不想葬身在这些血尸之口。
陆鸿低声笑道:“不必,你乖乖的别动就好,我保证他伤不了你分毫”,
带着轻薄和戏谑的言语,轩辕素既恼怒又有一种奇异之感。
对于身后劫持着自己的这个青年,她起初是愤恨,恨他在鲲鹏岭的刁难,恨他在山峰上刻下的那几个羞辱她的字,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其后却有一种颓丧之感,在地宫中他不退反进,以攻为守擒住她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青年的确很有手段,无论身处何种境况,他似乎总是很有办法,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
他比自己强,无论是修为,根基还是应变能力,他都比自己要强得多。
人总是容易被强者折服,女子也不例外。
而现在,她虽然犹自愤怒,但不知为何似乎对他的轻薄不再那么讨厌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雀狭长的双目泛起点点冷光,他一向都不是有耐心的人,也受不得别人的气。
他当然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事实上他杀伐果断,进退有度,但无情子虽强,却并不是能够让他心生胆怯的敌人。
曾经他们三人联手连樊心都敢斗上一斗,又怎会惧怕区区一个无情子?
无尘已口吐佛音,祭出金身,全身上下呈暗金色,如同钢浇铁铸一般,袈裟罩身,金光灿灿,远远看去他像是一尊不坏的金佛。
“想留下我们,你得拿出更大的能耐来”,
陆鸿身上剑意如潮水般铺开,手掐法诀,身外气流旋转成型,于四个方向形成四个旋涡,云雀,无尘都在旋涡范围之内。
陆鸿剑意一动,锐利的剑气便从旋涡中飞泄而出,密集如雨点,锐利如刀锋,欲要扑上来的血尸顿时发出声声惨叫,当先的几只血尸被数十道剑气穿透,身上血雾喷洒,变成千疮百孔。
“撒豆成兵”,
云雀从乾元袋中摸出一把黄豆洒在地上,身前泥土翻转,一只只绿甲兵人从泥土里钻出,铠甲鲜明,枪戟如林,进退之间便组成四方阵将三人护在当中。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无情子眉头一凝,心中亦不禁一动。
同属道术一脉,他自然知道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都是在封神一战中赫赫有名的仙术,这年轻人的撒豆成兵虽然还不成气候,但已经颇为让人忌惮了。
数千绿甲兵人组成的四方阵将陆鸿三人护在当中,竟勉力抵挡住了血尸的第一波冲击,将那血色的浪潮硬生生隔绝在兵阵之外。
绿甲兵人亦折损不少,它们随即一手持盾,一手持枪向内收缩,如龟壳般不露出一丝缝隙。
“唵嘛呢叭咪吽”,
无尘双手合十,口吐六字大明咒,音如洪钟大吕,催动着金色的字符勃然而发。
六个金色的字符现出时只有巴掌大小,勃然而发时越变越大,如风云吼,如惊雷动,及到无情子身前时已有一人大小。
前方扑来的血尸早已波开浪裂,六个金色的大字接连撞向无情子,撞在他防御符撑起的青色气罩之上。
“砰”,
“砰”,
每有一个大明咒字符撞在气罩上无情子便向后退却一步,他力贯腰下,以千斤坠的功法想要止住身形,但六字大明咒的巨力却是无可阻挡,脚虽不动,地上却已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身上的符纸也“扑簌簌”作响,有几张符纸已经燃烧起来,如风中残烛一般。
“轰隆”,
最后一个金符猛力撞在气罩之上,本已裂纹道道的气罩再也支撑不住,应声炸开,无情子闷哼一声倒飞而出,身上“呼呼”几声升起几道火苗,防御符一道接着一道燃烧起来,化为纸灰。
他面色一狞,翻身倒略,张口喷出一道青色的火柱,冥火成势,以燎原之态横扫而来,前方的绿甲兵人顿时被冲出一道缺口,无尘和云雀身形交错,侧身避开喷射而来的火柱。
陆鸿却是足尖一点,揽着金衣人跃上半空,体内紫气收,魔气动,左手不动,右手孤掌成势,手腕一翻,掌纳风云,体内魔息狂啸,于身后开出恢弘狱景。
“阿鼻狱手印”,
魔息汹涌,巨大的黑色手印从空中盖下,于地上投出一个巨大的阴影,可怕的气息笼盖下来,本已发狂的血尸竟纷纷停了下来,低吼一声仰起头,看着那从天而降的黑色手印,嗜血的小眼中竟露出惊恐的神色。
“嗯?”,
无情子亦是眉头一凝,本以为陆鸿出自剑道名门,一身武学自然也该是玄门正宗,谁知竟突然露出魔道的功夫,且一出手就是如此可怕的声势,好像阿鼻地狱的恶魔降临人世一般。
但这时他已无暇多想,只能双手交叠,聚纳全身灵气于身前以抵挡这一记大手印。
“轰隆”,
他灵气刚一聚合那黑色的手印便骤然压下,耳中好像听到一声低沉而又恐怖的吼声,聚集在体外的灵气接连爆开,他咬牙顶着这股沛然巨力不断后退,身上衣服也在这重压之下被撕开,发出道道裂帛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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