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陛下,对不起,我就是个粗人,刚才那些话您别介意。”圣猿怒咂了咂嘴巴,揉揉脑袋出去了。他觉得自己挺尴尬的,这张臭嘴没来由的瞎说什么啊。当初就是因为这种瞎说,没少在大猿王面前给他招来祸端。
而三个年轻人却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到秦政再度要求大家离开,可是影清还是禁不住泪如雨下般趴在秦阳身边。双手轻轻捧着秦阳的脸,茫然无措。
“走吧孩子,你留在这里无用。”秦政说,“而且不要距离秦阳这么近,小心被妖皇残魂所伤。”
影清摇了摇头。
秦政则说道:“你继续到亘古潭之中修炼若是秦阳真的被妖皇控制,那么到时候等待咱们的,或许是一场恶战。”
影清哭着说:“可是,我现在还能静下心来修炼么。”
“是会扰乱你的心智,但是,”秦政说,“若能挣脱这种纠结困扰,反倒可能让你的心志更加坚韧。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结果。去吧孩子,一天不行就三天,三天不行就一个月,相信你总能将忧伤化为动力。”
“另外,若秦阳一个人出这些事,为父尚能稍稍护持。”
“万一你们再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为父真的照料不过来了。”
秦政的教导似乎总那么接地气,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就好像他战斗时的招数那样普通而简洁。
影清点了点头站起来,不舍的看了看秦阳,掩面而去。
“乱心好乱”影清已经坐在亘古潭之中大半天了,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
一旁的夏龙行看了看她,也只能无语叹息。事实上,夏龙行也静不下来。
周鹤翎同样如此,但却冷冷的说:“影清,你若是不能静心修炼的话,还是到亘古潭之外吧,在这里会浪费你的时间。”
“不要你管。”影清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强迫自己坐直了。
周鹤翎看了她一眼,悄悄的叹了口气。事实上,她自己也有点坐卧不安啊。一半原因是因为妖皇的出现,毕竟妖皇真要是控制了秦阳,只怕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吧。
另一半原因,却是为秦阳的性命而担忧。她总是强迫自己相信,自己和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师哥”没什么感情和关系,所以对于自己这份莫名其妙的关切,倒是有点小小的错愕,却又说不出口。
而在妖王殿之内,秦阳的状态似乎越发不堪了。
浑身僵直如铁,脸色惨白如纸。双眼倒是空洞地瞪着,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相反,秦政透过他的双眼,甚至好像看到了两个小小的影子!
一个是秦阳,另一个则笼罩在一片妖雾之中看不真切面容,但肯定是妖皇魂魄的影子吧?
这妖皇的影子比秦阳的影子大了很多,气势更是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这两个影子似乎在战斗。不,说战斗或许是在美化秦阳,事实上妖皇的影子在胖揍秦阳的影子。
或许,这就是魂魄层面的对决。
外面的秦政摇了摇头,心道还是不行啊。妖皇虽然没有了本体,但魂魄是何等的强大?经验更是何等的丰富?而自己儿子只是半圣的魂力修为,如何能与这种万年老妖相抗衡!
就在秦政有点失落的时候,身边的气息似乎猛然一变。忽然,一层层的红晕自他身边荡漾开来,弥漫四面八方。就连大殿之中充斥着的浓浓妖气,也似乎被这些红晕瞬间驱散!
秦政感到了一丝寒意。身为皇境二品强者,竟然会被一个半圣那种不成熟的圣意给激荡了心志,简直不可思议。
而秦政此时也看到,秦阳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并且微微放射出红芒。
至于秦阳眼睛里的世界,自然更是化作了血海一般。秦阳和妖皇的影子,都处在这片无尽血海之中。
秦阳的影子站了起来,甚至将妖皇的影子击溃!
无法理解的奇异圣意,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就在妖皇的影子在秦阳眼睛里消失之后,秦阳本体却也闷哼一声,气喘吁吁的闭上双眼,显然极其疲劳。而再度睁开的时候,那些血红色已经消失不见,再度恢复了一双明亮的黑瞳。
“你竟然做成了?!”秦政大喜且大惊。
秦阳摇了摇头,软软的躺在那宝座上:“哪能这么容易我觉得,我似乎在意识层面和妖皇这家伙打了一架。很厉害,根本不是对手。但当我催动了湮灭圣意之后,妖皇的身影就消失了,我也就清醒了过来。”
“但妖皇残魂没死也没消散,仿佛受伤之后躲到我脑袋里某个地方了。一旦有机会,这道残魂肯定会再度出来作乱。”
“而且妖皇残魂被我的湮灭圣意重创时候,确实吼了句‘回头再来收拾你’,然后消失。”
可秦政却已经大喜过望。毕竟面对妖皇残魂的侵袭,儿子并非束手无策。拥有抵抗之力,这便是希望啊!
秦政当即笑道:“或许,当你的湮灭圣意完整之后,威力更强而持续时间更长,妖皇的残魂就对你无计可施了。”
秦阳冷冷的笑了笑,目光却坚韧且毫无笑意,攥了攥拳头:“对我无计可施?哼,我还得弄死这道残魂!”
“有志气!”秦政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现在,秦阳还只是半圣,能够拥有短暂的圣意就已经很奇葩了。而真若是达到圣域的境界,圣意能够持续不断出击,或许秦阳就能在体内追着妖皇的残魂打了。
“当然,时间还是很紧迫的。”秦阳说,“我能感觉出,妖皇残魂其实也在慢慢的变强。或许一旦找到我这具宿体之后,可以温养他的残魂。”
秦政点头说:“所以,你的进步需要比妖皇更快。走,跟老子到三层入口去打架。打架的实战磨练,或许对你的境界提升有好处。”
秦阳笑道:“好!无非是一个死尸加上一个鬼魂儿罢了。而且皇境三品的又不是没打过,当年柔然皇姑姑追我那么久,我都能扛得住。”
父子俩走出大殿,意气风发,这爷俩可真是天生的乐观派。当然,秦阳的身影一旦出现在殿外,其余几个人也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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