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当所有诸侯都已经孱弱不堪、几乎要全部退出这场战争的时候,秦军和王族大军却一路直下,在赵家都城邯城之外会师了!
虽然没有看到秦阳一路怎么打过来的,但浑天侯得到了大体的战报。对此,这头老狐狸曾在深夜之中叹息良久。
他很兴奋的看到,似乎当年那个战争狂人秦政又回来了。但同时也在苦恼,心道秦家在此战之后,恐怕会更加强大。一个强大到难以管制的诸侯,对于王族而言并不是福音。
不过双方见面之后,浑天侯还是打起了精神,依旧是那唠唠叨叨的模样,亲切有加。
当然,他也不敢怠慢了秦阳,因为殷妍也来到了军营之中。
这些天来,殷妍没有太过于张扬的在邯城出击,但也悄然潜入杀了几次。她很有尺度的出击,将攻击点全都聚集在了城内妖族的身上。
这些妖族原本已经开赴各地作战,但又被秦阳和大夏王族的大军赶了回来,并且损失惨重。七百名相当于魂修级的妖族,剩下了只有半数,都在妖熊族最高统领熊傲蛮的指挥之下。
赵灵武原本都已经不想让这些妖族的家伙再度进入都城,免得再度在城中为祸。但是经历了一次次打击之后,邯城的防御能力下降了很多,又不得不借助于这股妖族的兵力。于是,熊傲蛮带着这些妖族退守邯城之中,而一旦进城便又凶相毕露,再度在邯城之中四处为祸,搞得邯城百姓苦不堪言。
之所以将矛头对准了妖族,是因为殷妍很清楚:赵灵武不会舍得轻易使用图腾碑之中的祖魂之力。只要不攻击里面的“王宫”,不针对赵灵武和他的军队,赵灵武肯定不舍的轻易动用那个杀招。
而只要不借助祖魂之力的话,就算夏烈和开阳剑圣联手也拿不下殷妍。相反,殷妍还能拿下他们。而且夏烈这老东西也真的被吓破了胆,绝不可能在两人联手的情况下对殷妍开战,因为他已经尝试过苦果。
所以说,殷妍在邯城之中依旧来去自如,以至于城内的妖族彻底惨了。几天下来,城中近四百名妖族,竟然被她一人灭杀了两百多!
绝顶强者之力,就是这么恐怖。
而且,殷妍在城中击杀一股股的妖族,反倒得到了不少邯城百姓的支持。殷妍此前也一直有所保留,毁灭的都是赵家官方的建筑和军人,却不伤及百姓。所以在邯城百姓看来,殷妍不是敌人,反倒像是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恩人。
在这种民心向背之下,殷妍在邯城之中的出击更加得心应手。
这些妖族也曾想着联手出击,甚至有次曾聚集数百人之力追击到邯城之外。可是,一旦等他们形成了集中攻击的态势,殷妍就走了,让他们追都追不上。
于是,妖族在邯城之中的日子简直成了煎熬,睡不着、吃不香,终日战战兢兢。
而在这种煎熬般的过程之中,他们迎来了最大的一场噩梦:妖族的最高统领熊傲蛮被殷妍击杀于庭中,并抛尸大街!
于是剩下百余名妖族在惶恐之中做出了最终的决定——退出这场战争。不,这不是战争,留在这里就是等死,近乎自杀。
……
“哈哈哈,殷殿主果然威不可挡!”浑天侯在军营之中大笑道,“邯城的攻城战尚未开始,竟然就已经打垮了对方最大的助力。从这一点而言,殷殿主一人便足抵一支大军啊。”
殷妍摇了摇头:“这些,只是为了避免我们的普通魂修在攻城时遭遇更多的伤亡。但是你我都清楚,真正决定这场攻城战胜负的,是圣域之间的对决。”
浑天侯笑道:“当然,这一点更要感谢殷殿主。若不是你击杀了独孤策,现在问题就麻烦了。”
这次殷妍没有居功,道:“不,独孤策由我轮回殿叛逃,自然该由我来灭杀。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剩下的这几个。”
“开阳剑圣和夏烈的实力我心中有数。”
“但赵灵武拥有赵族图腾碑,一旦借助其中的祖魂之力,不知道确切修为有多强,这是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浑天侯点了点头,道:“据说,他曾借助祖魂之力,和暴熊王战成了平局。虽然暴熊王后来依靠兽化而占了上风,但面对邯城之中的大批赵家军士,也只是全身而退而已。如此说来,本侯至少应该能牵制住他。”
浑天侯位列天榜第四,却也只能确认和对方差不多,并无胜算。由此可见,祖魂之力会是何等的霸道。
剩下开阳剑圣和夏烈联手之下,虽然未必比得上殷妍,但要知道那是在邯城城中。在那种形势之下,殷妍和浑天侯还得应付着多架射天弩,以及对方大批高位魂修的联合袭扰。
形势并不是很乐观。
不过,秦阳他们现在有自己的打算,不会那么硬拼。而发动总攻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一早,并且将命令下达了下去。王族大军负责进攻邯城南部的正门,秦家军队负责西门,剩余一些小诸侯的军队负责东门的袭扰。
……
大战之前的夜晚,宁静微寒。
秦阳带着壶酒到了夏龙行的军帐之中,总要表示一下对夏龙行暗中通风报信的谢意。而由于夏龙行的通风报信肯定是背着浑天侯的(当时浑天侯还催促李阡陌尽快发兵),所以白天当着浑天侯的面,这些话自然不好讲明。
夏龙行哼哧着摇了摇头:“其实,你或许早就知道这些秘密,而我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秦阳哈哈一乐:“就算如此,也足见你的诚意,敬你一杯。”
夏龙行一饮而尽,叹道:“或许,父王和伯父说得对,我真的不太适合做一个未来的王者。明知你们秦家将来可能成为最能威胁王族的诸侯,但还是狠不下心来。”
夏龙行这个孤傲的家伙,竟然显示出了一些优柔。或许也怕这种情绪表现过多而被秦阳轻视,这家伙又抖了抖气势,笑道:“当然,也只是对你罢了,谁叫本宫瞧你顺眼一些。若是别的侯门,我可不管他们的死活,此前你也看到了的。”
秦阳笑道:“看来,我该感到荣幸才对。”
“当然。”夏龙行毫不客气。
秦阳点了点头,笑意收敛了一下,变得庄重、正式了一些:“你相信在王族和诸侯之间,存在‘永世修好’这个说法吗?”
“鬼才信!”夏龙行不屑的喝了口酒,“永世修好?兄弟夫妻尚有反目成仇,子子孙孙千秋万世谁能保证。”
夏龙行有句话没说:想当初大夏王族先祖,在大汉朝时可是当时汉王的股肱兄弟、心腹重臣,亲如一家,但后来呢?多少代人之后,夏族不还是夺了大汉朝的天下?
而且事实上,任何一个诸侯崛起之初,基本上都和王族的关系非常不错。要不然,王朝岂会册封他为时代承袭的诸侯。只是时间长了,情分淡了,野心燃了,有些东西也便无法保证了。
秦阳点头道:“我也不信,所以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千秋万世的保证。但我能保证,在你我这一代,只要王族不负秦家,那么秦家定然不负王族。不管我或我弟弟秦星执掌秦家,必然如此。”
互不相负。
其实这话若是在其他诸侯臣子口中说出,已经是对王族大大的不敬。表面文章要做,谁不得向王族保证,自己子子孙孙都要效忠王族,岂能只保证这一代。
而秦阳撕破了表面,却反倒显得更加真诚。
“我能信你?”夏龙行歪着脑袋看了看秦阳。
秦阳笑了笑:“我可是认真的。”
“你认真过吗?”看着秦阳那迷迷糊糊的眼睛,夏龙行觉得这家伙笑得有点坏坏的。
秦阳点头道:“偶尔会认真几次,就像现在。要不然,我给你立个字据?”
很明显,越说越没溜儿了。特别是最后这句,显然不是认真的。
但夏龙行却很认真,从自己案头取来纸笔:“立字据。”
“呃……你这人,还能不能有点幽默感。”秦阳瞪了瞪眼睛,但看到夏龙行没有收回那句话的意思,于是他最终还真的把笔提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很煞风景?”
秦阳一边恨恨的写,一边说:“你信就信,不信拉倒,还真的让立字据……假如我若有野心,立字据又能保证什么。”
夏龙行摇头说:“不,这东西对别人没用,但对你有点用处,因为你这家伙是很要面子的。有朝一日秦家真要是做了乱臣贼子,这字据丢给天下人看看,也至少会让你感到丢脸。”
秦阳:“那,要是我真的脸都不要了呢?”
“你的无耻不到那一步。”夏龙行把秦阳的字据拿过来,认真阅读了两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吹干墨迹,仔细叠整齐了放在衣襟之中。
秦阳觉得,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夸奖或美誉。
但夏龙行却很郑重的补充说明:“要是换了别家世子给我写这个,呵呵,就算割破腕子书写血书,我也不会信的。大家都很无耻,但你是程度最轻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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