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跟着内侍往里走。道友阁 www.daoyouge.com
等过了垂拱殿之后,沈安觉得事情不对。
他警惕的看了左右,然后问道“这是要去哪”
这再走就要进后宫了。
后宫除去赵曙之外,就没有一个带家伙事的。
你带我进去是啥意思
内侍回身笑道“沈郡公只管来。”
来你妹
沈安觉得那些大门就像是一个个血盆大口,后面带着阴森的气息,下一刻就会把自己吞噬掉。
官家不会是玩什么伏兵吧
他想了想,若是在宫中布下伏兵
呸
他摇摇头,觉得很好笑。
赵曙真要动他,就凭着他干的那些事儿,都不用再找借口了。
沈安放松了些,但对这个内侍却不怎么放心。
这货带某来这里作甚
前面就是后宫了啊
沈安上次带着黄春进来过贼人,所以有些印象,走到这里就不动了。
内侍回身,“沈郡公这是为何”
他笑的很是亲切,可在沈安的眼中却是狰狞。
这尼玛把我带到后宫,到后喊一嗓子“沈安潜入后宫了”
到时候哥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他已经做好了弄死这个内侍的准备,笑道“这里是后宫。”
“是啊”
内侍说道“官家就在里面等候。”
这是在忽悠哥呢
后宫是带家伙事的男人能进去的地方吗
沈安心中杀机一起,就平静的道“那你带路吧。”
内侍点头,回头继续前行。
沈安一步步逼近他的身后,伸手准备扼住他的脖颈。
前方人影闪动,沈安抬头,就看到了赵浅予。
“呀”
赵浅予带着几个宫女,手中拿着一个花瓶,见到沈安就惊呼一声,然后低头准备闪人。
“哎那个宝安啊”
沈安哪里敢让她走,急忙问道“此人说是官家在里面等臣”
赵浅予回身,然后低头道“是呢,官家就在里面。”
呃
这是啥意思
沈安心中一紧,不禁多看了赵浅予一眼。
少女现在已经长得有些亭亭玉立的味道了,而且还有些羞涩。
少女含羞,这个很是那个啥啊
沈安垂首,然后跟着进去。
稍后一路竟然到了坤宁殿。
赵曙和高滔滔一身便衣站在里面,正在和两个公主笑着说话,见沈安过来,就招手,“来。”
这是想招某做女婿
沈安心中嘀咕着,进去后,赵顼三兄弟竟然也在。
什么意思
他冲着赵顼是个眼色。
赵顼却视而不见。
娘希匹,回头收拾这小子。
“坐。”
一个人一个案几,沈安坐在赵顼的下首。
赵曙两口子坐在上面,边上是公主。
“上酒菜。”
酒菜上来,沈安懵逼。
“喝酒。”
赵顼举杯,沈安喝了。
“我敬沈郡公一杯。”
赵颢来了。
沈安喝了,他在等待着赵曙说话。
可赵曙只是含笑看着,不时和高滔滔喝一杯。
稍后,赵曙举杯,沈安陪酒,然后干了。
“说起来”赵曙面露回忆之色,“当年你们兄妹刚到汴梁城时,经常到郡王府来,那时候果果还跟着浅予她们玩耍,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
“是啊”沈安不知道这位大佬是想干啥,就提高了警惕。
“还记得你和大郎在郡王府里弄那个什么尘暴,一家子都被吓坏了”
赵曙说着就笑了起来,高滔滔也捂嘴笑道“是呢,臣妾当时都被吓了一跳。”
沈安有些尴尬。
那事儿和某没关系啊是你大儿子干的。
赵顼一本正经的道“多谢安北兄当年的教导。”
扯淡
沈安没好气的道“是你自己发扬光大了。”
这小子但凡学了什么东西,一心就往腹黑的方向发展。
也不知道赵曙和高滔滔知不知道这个大儿子的尿性,若是知道了,估摸着会欲哭无泪吧。
“来,饮酒。”
赵曙说了些当年在外面的旧事,沈安渐渐放松了
“别拉,某没醉”
沈安出皇城时有些醺醺然了。
“知道你没醉不过圣人那边的人估摸着都到你家了,你赶紧回去支应。”陈忠珩放开手,然后看了看外面。
外面人不少,沈安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说吕诲,比如说拿着手绢正在擦手的刘展
“支应什么我娘子在呢。”
沈安随口说道。
他面色发红,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架势。
吕诲脸色一青,低声道“他怎么在里面喝酒了,难道是政事堂”
他想问沈安是不是在政事堂喝的酒。
身边的官员说道“难说,上次韩相在政事堂就喝得烂醉,和谁折克行。”
“回头弹劾”
吕诲随口吩咐道。
那边闻小种牵马过来了,沈安回身道“老陈,某这就回家了,官家说的那个酱料,回头你叫人去榆林巷拿,嗝”,他打个嗝,然后说道“随便拿”
哥豪气吧
他得意洋洋的上马,看到吕诲等人在发呆,就拱手道“吕知杂这是来请见陛下那还是请回吧。”
“你什么意思”吕诲沉声道“小人得志,莫要轻浮。”
“呵呵”
沈安打个哈哈,说道“走了走了。”
他扬长而去,吕诲黑着脸道“此人迟早会因为小人得志而获罪官家。”
“是啊这等人看着恨得牙痒痒。”
“那个陈都知”吕诲见陈忠珩准备回去,就叫住了他,问道“官家可有空”
陈忠珩说道“官家喝了酒,此刻正在歇息”
这话很平常,此刻却带着无数信息,让吕诲等人一怔。
沈安喝得醺醺然的出宫,大伙儿以为是在政事堂里偷偷喝酒,还准备弹劾一波。
可官家也喝多了啊
都歇息了,这分明就是醉了。
他们不知道赵曙的酒量之好,大抵是仅次于折克行的存在,所以懵了。
沈安竟然是在宫中喝的酒
吕诲忍不住问道“只是官家和沈安”
这个问题不问清楚,他觉得自己回家就睡不着。
陈忠珩淡淡的道“还有圣人,以及诸位皇子和公主”
“哎”
吕诲心中一震,一万句骂人的话从心头闪过。
“吕知杂,如今外面多少人想弄死沈安,官家不可能不知道。”
吕诲点头。
可知道了的官家竟然宴请了沈安,还叫了圣人和孩子们作陪。
官家宴请臣子的次数不少,但宴请是宴请,最多是他出现就罢了。
谁敢来一句“官家,为何圣人和皇子公主们不来”
那就是疯子,回头被官家一刀剁了都没人会反对。
为啥
皇后是官家的,公主是未来驸马的,出来陪酒,你怕是喝多了做梦,特么犯忌讳了都不知道
弄死你都不冤
可官家今日却带着一家子宴请了沈安一人。
吕诲心头沉重,回身看了一眼,就见刘展把手绢拧成了一团,一脸的愤怒。
“官家这是力挺沈安啊”
刘展心中悲痛,觉得自己的冤屈没法申诉。
他想起了当年的粪坑,不禁干呕了一下,然后拿被自己捏的皱皱巴巴的手绢擦了一下嘴角,说道“这沈安就值当官家这般重视”
吕诲微微低头,“是。”
“那钱庄一开,高利贷以后就麻烦了”
一个官员低声道“没了高利贷,那些钱怎么生钱旁的生意挣钱那么慢”
“那些百姓以后借钱就只管寻钱庄,渐渐的那些钱头都会跟着两分的利息走”
“这是这比免役法还要震撼啊”
“对。”
“免役法一出,百姓就少了负担,那些原先服役破家之人就没了。而钱庄一出,百姓就敢于借钱,而不至于因为借了高利贷而还不起,最后卖了田地屋舍,一家子成为乞丐”
一群人站在那里发呆。
“官家,吕诲等人请见臣说您酒后在歇息。”
陈忠珩回去禀告。
赵曙神色轻松,压根看不到喝醉的模样。
他淡淡的道“见什么见了想说那钱庄是如何的祸国殃民这等人,不是迂腐就是别有用心。”
陈忠珩算是交差了,临了他突然说道“官家,那些人看着很沮丧呢”
“他们以为我会装傻”赵曙眯眼道“朕还没老,血性不缺”
“是。”
这是一个依旧有活力的帝王,陈忠珩躬身。
“从免役法开始,这新政就停不住了。朕也想过百姓青黄不接时的艰难,也想过许多法子,可最后想来想去,和王安石一样,都是让下面的官府借贷给百姓,可这样弊端丛生,弄不好就会遗祸无穷”
赵曙站了起来,“可沈安却提出了钱庄这个法子,你可知道这个法子的妙处”
“知道。”陈忠珩也琢磨过,“官府不能干涉,就少了许多弊端,上面直接管下面,不对劲马上就能查出来”
“还有。”赵曙微笑道“此举还能暂时解决钱荒的难题,另外你的目光短浅。”
“是,臣目光短浅。”陈忠珩谄笑道。
“钱庄一旦开遍了大宋各地,兼并就少了大宋土地兼并严重,为何一是赋税重,二就是职役和高利贷破家”
赵曙心情激荡,“免役法一出,职役就没了。而高利贷一去百姓就是如久旱逢甘霖他们不必卖土地,这土地兼并的势头就被遏制住了,你可知道这土地兼并的坏处”
陈忠珩低头,这个问题他不敢回答。
“当土地兼并越演越烈之时,就是国家衰亡之际”
陈忠珩心中一震,“官家,这是挽救了大宋”
“哈哈哈哈”
赵曙并未回答,只是朗声大笑。
抑制了土地兼并,就是在给大宋续命。
陈忠珩心中欢喜,心想沈安竟然立下了这等大功,这值多少条腿
去参加了年会,一路动车上码字,酒店里码字,好歹没断更。只是觉得脖颈和两个肩关节难受,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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