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约翰自己也非常明白,这篇东西到了毕尔罗特教授的手中,很可能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引起对方的极大兴趣,但是随之往后它最可能的归宿就是被压在教授的资料库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了!
标准化,只是听起来很美而已。∽↗∽↗diǎn∽↗小∽↗说,..o
作为这个时代最ding尖的外科医师,毕尔罗特很可能能够隐约的触摸到一diǎn儿这种理念的好处,但是想让他接受甚至帮忙进行推广,在约翰看来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这个时代可不比一百多年后,一方面医学水平还处在一个很低的水平线上,另外一方面医师们的素质也有高有低,相差极大。一些大城市大医院如夏洛特医院,外科医师们可以严格执行约翰制定的各项规范,但是在其他的地方恐怕就不太现实了。
这就像后世的中国医疗界一样,在行政管理者和一些学术机构的努力之下,很多的临床规范被制定了出来,但是想让全国的医师们去执行它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除了医疗水平的差异之外,各种各样场外的因素也在制约着。
不过原本也就是随意而为,所以约翰也不怎么在意。
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了约翰的这个猜测,虽然时候毕尔罗特认真的研读了他的这篇文章,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终究也没能深入的研究下去,而且很快他就走向了人生的末期,这篇约翰的手稿只能是被藏进了毕尔罗特的个人资料库之中,直到数十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它才得以重见天日……
……
来到维也纳的第二天,在沃尔夫勒先生的帮助下租了一辆马车,由布里斯特家的管家带着安娜游玩去了。而约翰则是应邀来到了维也纳总医院进行参观访问。
当然,参观之后是一场为他特意安排的讲座。
身为柏林大学的外科学副教授,约翰在资历上可能还不够给维也纳总医院的外科医师们讲课,但是身为新式外科消毒技术和局麻技术的开创者,同时还是阑尾切除术各项标准的制定者,他的资格肯定是够了的。要知道。从去年年底开始,这三项技术就已经成为了欧洲各大ding尖医院外科医师们口中的焦diǎn,维也纳总医院甚至在学成归来的沃尔夫勒先生指导下,参照夏洛特医院进行了简单的改造。
效果怎么样,所有人都明明白白的看到了眼里。
因此当下午约翰在维也纳总医院进行第一场讲座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外科医师们全都到了,甚至连一些维也纳总医院的内科医师也都跑了过来。
这是一场引人瞩目的讲座。
内容自然是按照毕尔罗特的要求,全部是关于外科消毒、局麻和阑尾切除术的,约翰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将自己去年一年的工作完整的叙述了一遍,让没有能去柏林参加会议的外科医师们能够听到第一手的资料。而且在沃尔夫勒医师前期已经进行过普及的情况下,约翰的讲座效果自然就非常的好。不得不说,哪怕这个时代的总体水平非常低,但是身为维也纳总医院的外科医师们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大部分人在听讲座的过程中都受益良多。
讲座结束了之后,不等外科医师们上前,几个内科医师就把约翰给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白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亨特拉尔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有关磺胺药物的事情……”
“磺胺?你也知道这种新药?”
约翰心中一动。看向对方的目光略略有些惊异。
虽然亨氏制药现在已经正式向市场上推出了磺胺药物,但是因为时间较短的缘故,只有在夏洛特医院里面才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其他地方的医师们恐怕也只有极少数阿司匹林的客户才有可能收到了样品而已。就连毕尔罗特教授这里约翰也只是随身带了几十瓶,准备回头交给对方,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内科医师竟然已经知道了磺胺的消息!
“威廉﹒瓦格纳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是从他的电报中得知的。”
稍稍顿了顿,内科医师坦然说道。
“哦,是他啊。”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约翰顿时恍然大悟。瓦格纳是夏洛特医院一位内科医师,算是沃尔夫冈教授的左右手之一。从他的口中得知磺胺的消息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约翰双手向下一压,朗声道:“先生们,关于磺胺药物我在后天上午同样会有一个讲座,同时还会讲一下阿司匹林,有兴趣的可以来这里听一听,不过今天的话……”
“大家有问题后天再问好了。”
眼见约翰脸上略显疲态,沃尔夫勒连忙上前大声的叫了起来。
昨天才长途跋涉来到维也纳,今天上午就来参观维也纳总医院的外科楼,接下来又是一整个下午的讲座,约翰会感到疲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同样有着两地往返经验的沃尔夫勒非常清楚这一diǎn,所以马上就站了出来给约翰解围。
驱散了有些不情愿的医师们,沃尔夫勒带着约翰一起来到了毕尔罗特定好的餐厅。
昨天晚餐因为有安娜在的缘故,约翰和毕尔罗特根本就没有能好好的聊上一聊,今天晚上正好是个绝佳的机会。各自diǎn完菜之后约翰微微一笑,开门见山的说道:“教授,我这次来随身带了几十瓶的磺胺药物,您要不要试一试?”
“哦?”
毕尔罗特的眉头一挑,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约翰一阵后淡淡的问道:“亨特拉尔先生,我倒是听伯格曼教授说起过这三种所谓的磺胺药,听他说用在预防感染上面效果非常的好……呵呵,它们是您的公司生产的?”
很明显,毕尔罗特已经猜到了约翰的想法。
作为奥地利最著名,同时也是全欧洲都知名的外科医师。毕尔罗特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尤其是在德语地区具有着相当强大的号召力,甚至还要超过柏林大学的伯格曼教授。如果他使用了磺胺药物,并且将来撰写相关的论文进行推广的话,可想而知会造成多么大的推动作用。
只不过对此约翰却毫不在意,耸了耸肩笑道:“是的。它们都是我发明的。”
约翰的干脆让毕尔罗特稍稍有些意外,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个年轻人脸上好一会儿之后,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继续的说下去。
“就我个人而言,认为它们是目前最好的抗感染药物!”
稍稍顿了一下之后,约翰坦然道:“不管它们是不是我公司生产的产品,这一diǎn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推荐您可以使用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坦白的说,像您现在正在潜心研究的胃癌手术相当的危险。除了严格的消毒规范之外还应该使用它们进行术前术后的感染预防……”
“唔……”
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亨特拉尔先生,毕尔罗特眯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为一名医师,毕尔罗特当然不会刻意的拒绝使用新的药物,但是他同样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因为他知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表面上的现象都是不可信的。而且年龄渐大之后,毕尔罗特现在已经对金钱什么的不是很强烈的,反而更加注重自己的名声。他不希望自己人生最后的阶段被沾染上任何的污diǎn。要知道,这些年不少制药公司都拼命的想要找他来宣传自己的产品。而每每都让毕尔罗特失望不已,所以在这上面他已经是深怀戒心了。
不过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脸的自信,他心中同样也颇为赞赏。
去年一年约翰的成就,在毕尔罗特看来已经足以让他成为全世界最ding尖的外科医师,并且在历史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就这方面来说,毕尔罗特认为约翰绝对不会比自己差什么。甚至还要强上许多。只不过因为时间太短,这些成就还不足以让更多的外科医师见到而已。因此从这方面来说,毕尔罗特对于这个年轻人还是相当钦佩的,如果再加上伯格曼的力挺,他觉得再试用一种“神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沉吟了良久之后。毕尔罗特突然呵呵一笑开口道:“亨特拉尔先生,维也纳总医院外科很愿意使用您发明的这几种新药,毕竟阿司匹林的疗效大家都看到眼中,因此对亨氏制药公司的产品还是相当信任的。而且就我个人而言,如果药物的效果确实比较好的话,我也希望能够撰写两篇论文,让更多的外科医师们认识到它们的优秀之处!不过……”
“不过什么?”
约翰微微一怔,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了。
对于三种磺胺新药的疗效和作用,他当然有着十足的信心,因为约翰很清楚在世界的药物史上磺胺拥有着什么样的地位!在19世纪末的这个时代,青霉素还有五十年才会被发现的情况下,磺胺席卷整个世界的脚步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止的。因此约翰对毕尔罗特教授将来是否会主动推广磺胺并没有什么想法,这次来维也纳带着几十瓶磺胺也不过是顺手而为,大多更是他因为尊重历史上为外科做出巨大贡献的毕尔罗特,所以想要帮助对方克服更多的困难而已。因此约翰根本就不会想到,毕尔罗特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来推销自己发明药品的商人了!
在约翰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毕尔罗特突然眨了眨眼睛,乐呵呵的笑道:“亨特拉尔先生,如果这三种新药真的效果那么好,那么我们维也纳总医院以后一定会持续订购并且使用它们,不过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完善一下胃癌手术呢?自从上次柏林之行以后,我可是一直在思考着你提出的那些观diǎn呢……”
……
呼,总算是可以上传了,今天网站这是出问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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