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过得并不顺心,回到家里我就把自己扔进那张2x2米的床上。
打开手机,翻遍了联系人列表半天也不知道该打给谁。我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不禁感慨这惊讶惊愕加惊悚的糟糕一天也终是要过去了。
手脚麻利的炒了两个菜,一个人一双筷一碗饭,三下两下民生问题便得以解决。当我收拾好碗筷泡了一杯茶坐在阳台上时,看着楼下的灯火宛若一条巨龙盘延在这个城市之上,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
不论时针分针秒针如何转动,这座城就屹立在这里,默默承载着无数人的喜怒哀乐,聆听着欢笑与哭泣混杂的噪音。一代又一代的人在脚下这座城市出生,又在这个城市死去,然而留下青春的延续,都印刻在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稚嫩的面庞上。
万千灯火晃得我脑袋有些疼,我坐在黑暗里,默不作声的抿了一口手上还有余温的红茶,心里想的是。
莫不是我真该找个人下个崽,让我妈看看她青春的延续?
至少她不用再每天抱着一条狗悲春伤秋。
这个夜晚让我满意的像无病呻吟的文艺少女了一次,然后我就带着“其实我也是个拥有玻璃心的脆弱少女”这样的想法沉沉睡去,并越发肯定今晚注定好梦。
果然,梦里我一身大红色嫁衣牵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人正要拜堂。长长的盖头只能让我依稀看到那人的脚尖。
拜过天地后,那修长的手指正要挑起我的盖头,却见对面那人缓缓俯下人,慢慢的靠了过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脸上的感觉,只是依稀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那人的脸就停在距离我大概一指的位置便再无动作,我等了半天有些心急。心下想着反正是夫妻了还矜持个啥,便抬起脸没羞没臊的靠了上去。
只是我那撅了老高能栓头驴的嘴还没来得及接触到那人,便听到那男子突然开口对我说道。
“叶思斯,今天的病例整理完了吗?”
我猛地一惊,瞬间被枕边的手机铃声拉回了现实世界。整个人一激灵便连人带被滚下了床,而床下,还放着我睡前还未来得及倒掉的洗脚水。
我拿过手机,看见显示屏上顾澜的名字,决定明天一定让丫的来喝我的洗脚水!
我有些火气的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顾澜在那边的尖叫。
“啊!思斯,思斯,你绝对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你日了狗了?还是你让狗给日了?”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顾澜同志,现在几点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叶思斯,老娘今天开始,脱reads;!单!了!”顾澜并没有听出我口气里的抱怨,在电话那边喊道:“老娘20年的狗粮终于不用吃了!终于不用了!”
我沉默了一下,还有些迷糊的脑子让我坐在洗脚盆里反应了一下,才有些咬牙切齿道:“顾澜!你男朋友跑不了,其实你可以明早再通知我这个好消息……”
丫扰我好梦不说,还在我相亲失败被老妈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没脸没皮的掉了一颗金豆豆后,冷不防的又塞了我满嘴的狗粮。
“我好激动,好激动,思斯,我忍不住了,必须要告诉你!”
得,这孩子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把手机打开外放,一边听顾澜在电话那边絮叨,一边把自己从洗脚水里捞出来。然后我就看着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被子发呆。
“思斯,你听没听我说话?”顾澜的声音在电话里不停催着我,让我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魔音入耳。
“啊啊啊,听着呢。”我敷衍道,一边努力把被子中的水挤出来。
“思斯,你那边什么声?”顾澜听到我拧被子的声问道。
什么声音?你让我回答老娘在处理被子里的洗脚水吗?我在黑暗中对着电话挥了一下拳头。
“没干什么。”我放下手中的被子正了正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你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事?”
“哈哈哈,思斯,我家陈默想这周日请你吃个饭。你周日没班了吧。”
“哦,你让我想想,应该是没有。”我脑海里回想了一下这周的排班表回答道,突然又觉得顾澜的话有些不对:“等等!陈默,哪个陈默?不会是上次你咖啡厅遇见那个吧?”
“我就说你还记得他,我家陈默还不信呢,说一面之缘怎么可能记得住什么的。”顾澜没心没肺的电话里说道:“思斯你不知道,这事还得感谢那个”陆钉“呢,要不是有那件事,阿默也不会过来安慰我,我们俩也不会这么快在一起。”
你也知道你们俩进展太快了?我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该说那陈先生下手太快,还是顾澜那死丫头实在太没心眼了。看这变来变去的称呼但绝不离开“我家”的主题,我就知道这丫头绝对是被吃的死死地。我又想了想那依旧还未出院的“陆钉”,若是他知道他以自己下半身的性福为代价就这么促成了一段姻缘不知道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撂下电话我就坐在床上发呆,这么一折腾我是睡意全无了。看着湿漉漉的被子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实在拿不出什么语言去形容顾澜那个死丫头。
我都打算好了,等到我退休闲下来后,就在家里写一本自传,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与奇葩斗争的那些年》。这些血泪史我一定要一代代传下去,并把交友不慎这个经验教训写进我家家训,让后辈们时时刻刻铭记着百年之前他家老祖宗所受的屈辱。
但我又想到,以这样情况下去,我不知有没有能力活到那个时候,或许就在某一天我就会让他们其中的某一个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两腿一蹬就早早归西了。或许这本可能畅销多年的老护士自传就那么烂在我的肚子里,而顾澜他们则是无意间扼杀了一个冉冉升起的作家新星。
我望着已经慢慢升起的太阳,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在静坐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那被顾澜打断的残缺的梦,我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这短短几小时的梦境的主旨到底是什么,同时也对于并没有看清那让我红色盖头下的脸直流口水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我知道,我叶思斯是爱岗敬业的人,就连结婚拜堂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那几本可怜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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