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译阳眯起眼睛,颇有些威胁的说:“你不要跟我耍心机,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医院走廊里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知道他们是傅司凉的朋友,几个在旁边站着的护士也不敢走过来提醒、阻止,只是偷偷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并且时不时的窃窃私语。
急诊室外面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的情景,这里的护士早就习惯各种类似八点档狗血剧般的场面。而肖潇则是看着孟译阳那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样子,走上前拽着他的胳膊,说:“译阳,你放开他”
“孟警官,那天酒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跟我一清二楚。我没有必要去打掉沐佑晴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季逸尘嗓音有些沙哑,被孟译阳用这样的姿势给憋住半晌,他也觉得胸口有些闷的上不来气,“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问送她来的傅司凉吧!”
“你不知道?”孟译阳这才稍微冷静下来,看着并不像是撒谎般的季逸尘,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
季逸尘摊开双手,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双腿蜷缩起来,“我只是听老主任说,初步检查是药物刺激流产大出血。再加上沐佑晴的身体平时底子不好,已经是虚弱的调养状态,这次很危险”
“危险?你在说什么狗屁”孟译阳气急爆粗的抓着季逸尘的领子,看他又冲动,肖潇也赶紧上前按着他。“你跟我喊也没有用,又不是我让沐佑晴变成现在这样的!我也替她着急担心,可你跟我喊有什么用?”季逸尘整理下自己的衣服领口,瞪着他。
孟译阳狠狠的一拳打在墙上,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而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门缓缓打开。
沐佑晴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没有一点儿意识,脸憔悴的让人心疼。她衣服上还有着沾染的血迹,斑斑点点,却异常鲜艳,与此刻她的脸色对比格外明显,肖潇看见她这样,忍不住一下子鼻酸红了眼眶。
“她怎么样?”孟译阳冲到傅司凉的身边,开口问,得到的却是无声冷漠。傅司凉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看见傅司凉这样的反应,孟译阳心中怒气没忍住,作势就要过去抬脚踹门。看见他这么粗暴的行为,薛子铭赶紧上前伸开双臂阻拦,给肖潇使了个眼色,说:“孟警官,这是在医院,还是要注意些影响吧?”
“你别着急!”肖潇接收到薛子铭的眼色,也是走到孟译阳的身边,拍着孟译阳的肩膀,让他稍微放松下来,说:“我们都很担心小晴,但也要听他们把话说完啊!”
薛子铭感激的递给肖潇一个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说:“你们也别怪傅主任,他刚刚在里面进行手术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躺在那里的人对他来说多么重要,你们比我更清楚。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没有办法这么完美的做好这台手术”
傅司凉的心理素质的确让薛子铭佩服,“沐佑晴现在没事,只不过孩子还是没保住。她的身体很虚弱,经过这次之后,再怀孕可能也会比较困难。这些话你们还是不要跟她说,尽量让她的心情保持平和,不然不利于她的恢复”
“我知道了!”肖潇点点头,薛子铭凑过去,盯着肖潇的额头看了一会儿,说:“你这伤口需要缝针处理,跟我过来吧!”听见他这样说,肖潇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脑袋上面那伤痛的地方,听见薛子铭的话,孟译阳也才注意到肖潇的脸,说:“怎么弄得?”
你停车的时候撞得
这种话,肖潇怎么能够说的出来?
“电梯里不小心撞到了。”肖潇盯着地上的缝隙轻声说,薛子铭不置可否的在旁边嘲笑的小声说:“电梯里哪儿能撞出这种伤口。”肖潇听见这话,也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指轻轻在身前打了个叉,威胁着。
像是想起什么般,肖潇回头抓着孟译阳的手,递到薛子铭的面前,说:“这里你给他缝针吧,他比较严重”看着那流血的拳头,薛子铭挑了挑左边眉毛,脸有些抽动的说:“自残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别说风凉话啦!”肖潇拽着薛子铭就直接冲到了办公室。
替肖潇和孟译阳都处理好伤口,薛子铭感觉自己像是傅家的私人医生般,为什么总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呢?有些尴尬狼狈的把他们两个从办公室赶出去,在临走的时候,肖潇扒着门缝顶着门,说:“我们可以去病房陪着小晴吗?”
“你们愿意就等,我也不确定她什么时候会醒!”
薛子铭懒得跟他们继续沟通,直接摔门将他们关在外面。肖潇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孟译阳,说:“我们要去看看吗?”孟译阳盯着肖潇脑门上面那刚刚贴好的纱布,叹口气,说:“回去吧。”
将几个人都打发走,薛子铭深吸一口气的从办公室里的小门跑到傅司凉的房间里,看着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傅司凉,说:“还以为你真是铁人金刚不坏,原来只是自己默默撑着。”薛子铭倒了杯热咖啡递过去,傅司凉说声“谢谢”,重新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打算怎么跟沐佑晴说?”
薛子铭有些担心的问,可傅司凉却始终沉默没有回答。这可急坏了在旁边站着的薛子铭,这是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监急”,他哼了一声,翻着白眼,“检查出来是药物的问题,你肯定知道是谁吧?”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沐佑晴,给我吞在肚子里!”傅司凉终于开口说,可薛子铭有些纳闷的问:“这样你不是会背黑锅吗?你知道沐佑晴的性子,她肯定会觉得”
不管沐佑晴会觉得什么,这件事情傅司凉都会隐瞒到底。
如果被她知道,是那么重视的妹妹亲手将她的孩子给
还不如让她恨自己,傅司凉叹口气,似乎已经预想到结局。
“哎,说不过你!”薛子铭无奈的碎碎念,这两个倔强的人总是互相竖起身上的刺,伤害着彼此。可薛子铭自然也知道,如果刺猬拔掉身上所有的刺,那就不是他们。没有刺的刺猬,会死的很惨,那毕竟也是他们的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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