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瑶气得浑身乱颤,转身对店里伙计怒道:“这套衣裳多少钱,本小姐要了!”
“一千两银子。”
兴盛行喊出的价就连杜薇眼皮都跟着跳了几跳。
一千两银子一套衣裳。真特么地黑啊!
杜薇嘴角撇了撇。
韩佩瑶见她不语心中略有得意,“哼,就你一个穷酸的商女也敢跟本小姐抢东西?”回身吩咐丫鬟,“拿银票来。”
身后的丫鬟刚把银票掏出来,还没来得及交到伙计手上,一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一只檀香木盒放在了伙计手上。
“这……”伙计愣住了,低头见打开的盒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五张金叶子。
“这是……”伙计抬起头来,只见一位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他们面前,在他身后,立着一位英俊潇洒的贵公子。
一袭月牙白绣竹锦袍,肩头披着银狐裘皮。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
只是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纤薄的嘴唇泛着可疑的青色,凤目幽深,仿佛隐藏着点点寒星。
纱帽下的杜薇略微僵了脸,南王世子风暮寒,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风暮寒的出现立即引来了兴盛行内众多女眷的目光。
按说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就一定会有些“娘”的感觉。可是风暮寒却不是这样,那双凤目中隐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萧杀之气,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会无形的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让人敬而远之。
兴盛行的伙计并不认识南王世子,为难道:“这位公子,您这不是让小的为难吗?”他看着木盒中的金叶子,虽然嘴上说着为难,可是眼中却流露出商家特有的精明。
通常这个时候,东西是价高者得之。
风暮寒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淡淡道:“这套衣裳我要了。”
店伙计陪了笑。又向韩佩瑶欠了欠身,动作麻利的将那套衣裳包了起来。
四周的人们议论纷纷,很多女眷都认出韩佩瑶来,在凉州城还从没见过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给她脸色瞧。
青衣接过伙计递过来的衣裳,韩佩瑶猛地拦在他身前:“站住!”
青衣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这太守府的嫡女竟然如此泼辣。
“这衣裳是我看中的,你们想走可以,但要把衣裳留下!”
青衣面无表情道:“小姐,我们已经付过钱了。”而且还是原价的几倍。
韩佩瑶秀眉一挑,她还要靠着这套衣裳在宴席上勾引英王呢,现在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让别人买走?
想到这她几步跨到兴盛行的门口,指向风暮寒道,“这衣裳刚才我先看中的,不信你们问里面那个女人!”阵页丰弟。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杜薇心中的小人顿时汗颜,不过她只是平静的站着,并不搭话,她已经看出来这个韩佩瑶并不认识风暮寒。
她自然乐得一会看热闹。
风暮寒的线视投向杜薇,刚才她一直站在角落中,以为他不会注意到。
其实早在她进入兴盛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不然也不会出面将这衣裳先买下来。
“姑娘,还请你自重!”青衣的语气冷冷的,除了他的主子,他从来不惧任何人。
韩佩瑶突然冷哼一声,“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枪本小姐的东西,今天本小姐就抓你们见官!”
说着她向街上停着的太守府的马车一招手,四名侍卫便围上前来。
杜薇的脸隐藏在纱帽中,乐不可支。
打呀,快打,上!揍他!她袖中的手指动来动去,仿佛在跟着使劲。
风暮寒瞥见了,凤目微眯,薄唇似扯出一丝弧线。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韩佩瑶娇喝一声。
四名侍卫抽出腰刀便逼了上来。
青衣立即横在他主子身前,挡住刀锋,若论起动刀子,可是比让他陪着主子逛街还要高兴。
“青衣。”身后传来风暮寒略带沙哑的嗓音,“不用留情,全都砍了吧。”
在场众人听他风轻云淡般的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脸色都不觉一惊。
要知道,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当街砍人,而且砍的还是太守府的侍卫?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啊,这位年轻的公子怕是脑袋坏掉了吧?
兴盛行门口,不一会便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大部分的男人,心里都想看这位年轻的公子是如何倒霉的。
杜薇也带着苍兰来到门口看热闹,她心里清楚的很,谁让风暮寒长了张如此**的脸,一下便成了所有男人的公敌。
四名太守府的侍卫没想到对方竟然对他们丝毫不惧怕,身后那个公子竟然口出狂言,让前面那个青衣男子砍了他们。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决定给这两个人点颜色瞧瞧。
韩佩瑶这时还在侍卫身后大声吵着:“把他们全都给我抓起来,敢抢本小姐的东西,就让他们去坐牢!”
四名侍卫同时亮刀冲过去。
“咻……”
一道银光如飞虹掠过。
青衣单手将长剑收回鞘中,众人甚至都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的剑,四名侍卫的尸体同时栽倒。
“咕咚!”当街扬起一片尘土。
杜薇悄悄用衣袖遮住嘴唇,那日在林中遇险,也是这般的血腥,不过这时候她已经镇定多了,因为她知道若是对敌人仁慈,那么最后死的人只能是自己。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比她原来的世界还要残酷!
“啊啊啊!”侍卫溅起的血喷了韩佩瑶一脸,她吓的尖叫起来,向后猛退几步一下跌倒在地上。
“杀……杀人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便像炸锅一般,四散奔逃。
兴盛行的伙计更是吓的面无人色,这四个人就死在他们店门口,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们惊慌失措之时,二掌柜突然叫道:“大少爷来了!”
只见孙富带着几个随身的侍从进了店,店内的伙计全都聚过来。
“大少爷,您看我们要不要关店门……”二掌柜犹豫道。
孙富这几日都在府里养那条跌伤的腿,今天刚刚出府便听说兴盛行出了事,急急赶过来。
看着当街那条殷红的血路,孙富只觉得背后直冒凉气,特别是站在门口的一个女子,头上戴着纱帽,好似隐隐的向他投来目光。
那身影,好似有几分熟悉……他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就在这时,街上有人喊道:“官府来人了!”
但见街尽头,数十名配着腰刀、身着软甲的官兵向这边跑来,队伍最前方,一匹战马扬起四蹄,转眼便来到众人面前,高喝一声:“何人胆敢当街行凶,还不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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