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想到,这女人随手一指,竟然指向了我。
周围的人纷纷的倒退,看着我的目光,已经多少有些奇怪。
洪天磊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老哥,这事您看……”
“呵呵……”我呵呵一笑,拱手说道:“我这个人胆子小,实在是不敢动这种东西,您还是另外找个人好了!”
洪天磊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高兴,“老哥,这捡金可是好事,到时候我们村子少不了您的好处!”
我依旧摇着头,心底隐隐有些戒备,那女尸看着就不正常,谁知道是怎么死的?我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本事,还是少参合这种事情。原本过来,也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这时候卷进这漩涡里面,对我来说可没多大的好处。
人群中一阵的议论,大家看我拒绝了,脸上都有些不忿。
我知道再留在这里,恐怕要引起公愤,转身便向着村子里走去。
“我知道你身上的诅咒……”这个时候,月子的声音在背后冷冰冰的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到月子站在那尸骸附近,一双眼睛盯着我,像是要看透了我一样。
我盯着月子看了半天,心底也是惊奇,没想到她竟然能够看出我身上的诅咒!莫非张振国把我引到这里,就是因为这女人?要不然这女人,怎么能够看出我身上的诅咒?
我迟疑了一下,转身走了过去。
月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沉声道:“我们家也有这种诅咒……”
“你们家?”我愣了一下,打量了她一眼,她脸上可没有皱纹。
“没错,我知道那诅咒,是从那个地方流传出来的……”月子说。
我听得呼吸有些急促,急忙的问道:“那地方在哪?”
月子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够看出你身上的诅咒,帮我把洪蕊葬了,我告诉你怎么控制这种诅咒……”
“好!”我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转头再看棺材里的女尸,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惊惧。
月子没理我,转身回了村子里,没过多长时间,她提着一大包的东西,重新的走了回来。
我看着她将手里的大包放在地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座铜火炉子,点燃了一些煤炭,又从大包里面抽出一柄长刀。
这长刀很锋利,一看就知道是件好东西。
“切开洪蕊的手腕!”月子将刀子递给了我。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女尸,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心惊,正迟疑的时候,看到小姨妈站在人群外面,正对着我点头。
我心底稍安,提着刀子对准了那女尸的手腕,一刀砍了下去。
鲜血迸溅出来,女尸的手腕已经被我砍了下来,而月子提起了一根叉子,扎在了那手掌上,提到了炉子上面。
一阵嗞啦啦的声音响起,像是烈火在烘烤肉串儿一般,手掌上流出了一股油脂,夹着鲜红的血水,已经落到了炉子上的火苗上。
火苗腾的一声,就窜起了一尺多高,而月子不慌不忙的对我说:“手臂……”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也知道这女人有些门道,这是处理女尸的最好办法。在《葬经》中有记载,尸体腐而不烂,易生妖孽,而这女尸可比腐而不烂还要吓人,因为她是半边身子腐烂,半边身子完好无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死的时候,被人动过一些手脚!
我提刀砍下了肩膀,看到月子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拉出啦一块瓦罐,这瓦罐儿有坛子大小,和金埕(其实也是坛子)差不多大,不过要老旧一些。
月子提起了一柄牛耳尖刀,然后将我砍掉的手臂用叉子扎了出来,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削掉了上面的血肉。
血肉落到瓦罐里面,而手臂变得血淋淋的,再次被月子架在了炉子上面。
我有些干呕,心跳也在加速,这女人倒是比我镇定多了,甚至脸色都没变。
手掌和手臂被她烘烤干净,呈现出漆黑的颜色的骨骼,然后被她安放在了事先摆好的白布上面。
“脑袋!”月子沉声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尸,心底默默的祈祷着,这不是我要对你怎么样,而是月子要对你怎么样,希望你真的有灵的话,也去找月子的麻烦……
心底想着,我也没有犹豫,然后一刀砍下了这颗脑袋。
脑袋被看下来之后,我的头皮就是一紧,我似乎看到那女尸的眼珠子,滴露咕噜的转了转,然后有些怨毒的盯着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的时候,那颗没有腐烂的眼珠子,又变得纹丝不动,好像从来都不曾眨过。
我咽了口口水,急忙转过头,大白天的竟然有种阴冷的感觉。
月子提起叉子,插在了脑袋上,迅速的提起了刀子,然后一刀刀的削掉了脑袋上的皮肉。
我看的一阵的心惊,尤其是看到月子将脑袋架在了炉子上面,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头上的发丝被火苗一烧,立即嗅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眼眶中的血水,咕咚咚的冒了出来,眼珠子一点点的变成了葡萄粒儿大小,然后彻底的燃烧殆尽。
我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时候,月儿才冷声道:“胸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但一想到脸上的诅咒,咬着牙的一刀砍了下去。
洪蕊尸体的胸口,被我一点点剁开……
我忍着干呕和惊惧,终于一点点的切碎了洪蕊的尸体。
月子也烘烤完毕,将骨骼一块块的摆放在地上,然后取过来了金埕,将所有的骨骼,一块块的装了进去。
一切结束之后,月子才抱着金埕,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加上村子里的不少人,一共有三四十人。
洪天磊在最前面,张罗着大家伙到了山腰的墓地。
早已经有人挖好了墓坑,守在了营地外面,月子将金埕放在了墓坑里面,然后回身交代道:“三天之内,谁也不能够打扰到她,否则要出大事……”
洪天磊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了,然后带着人埋上了泥土,这才纷纷的回到了村子里。
我回去之后,忍不住的洗了好多次的手,还是觉得手上有股子怪味儿。
洗干净之后,我才找到了小姨妈,询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小姨妈沉吟道:“说不好,那月子真的能够解决诅咒?”
“让我晚上去找她!”我说。
小姨妈轻轻点着头,然后说道:“你去吧,晚上我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张振国让咱们过来,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我也赞同小姨妈的话,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洪天磊带着人,过来一阵的感谢,说了一些‘我们’这个年纪该说的事,比如家里孩子都成婚了没有,现在抱没抱上孙子之类的……
我一律呵呵一笑,理都没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打听着,去了月子家。
月子家在村子后侧,也并不难找,我找过来的时候,看到月子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捧着大把的黄纸。她将黄纸打散,然后重新折叠上,看我过来之后,让我先稍安勿躁,她先进屋取了什么东西,然后才带着我向着村子外走去。
今天走的方向,和昨天我见到她的地方,恰好是相反的,我不清楚她要怎么做,所以也没问。
一路走出村子,走了数百米,月子才停下来,然后对着我示意。
我跟在她蹲下,看着她从怀里拿出了大量的黄纸,然后用火机点燃,接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牌位。
我向着那牌位上扫了一眼,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
牌位上面,写着两个血红色的大字:杨生!
我有些口干舌燥的问道:“咱们这是在干什么?”
“拜牌位!”月子说。
“为什么拜牌位?我是说,为什么拜这个叫杨生的?”我急促的问道。
月子沉吟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爹告诉我的,想要压制诅咒,就只有每天晚上都来拜牌位!”
我有些心慌,“你爹?你爹怎么知道这个法子?”
月子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我爹说,这是他一个朋友教给他的,那个朋友好像叫做杨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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