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史家并不远的一处院子,已经在白天被宋捕头搞定,这时带着一批人出门,都小心翼翼穿行过街道,很快来到白天敲定的院子内,东西都在里面放着。
而池铮在路上就已经和众人分开。
史家是当地官宦大户,就从墙壁就能看出来,一般人家用篱笆,或者用泥墙,也就五尺半的高度。
但史家院墙竟然有一丈之高,可就夸张了,看起来和监狱似的,就离谱。
池铮想要空手翻越这一丈多高,目测快三米五的院墙,那是绝不可能的,哪怕让宋捕头来,估计也要费点功夫。
但他有法术啊。
不过,池铮自然不会用“生光”法术,虽然使用这个法术,可以轻而易举在墙上切开一个大洞,但也忒显眼了,那还是夜探吗?这和强闯没啥区别。
总不能为了避免暴露,一路过去把所有人都杀了吧?那为了后面不继续暴露,掩埋尸体可不得累死啊,这吃亏买卖池铮不做。
地煞七十二术·跃岩!
他还从没施展过这个法术,冥冥之中,他知道这个法术一经施展,可以获得超越常人的轻身跳跃能力,但之前牵着“葡萄”,不好施展,否则扛着一头骡子一只鸭子在山涧飞跃,那不就成骡子骑他了吗?
没什么奇妙的特效,池铮默念施展此法术,只觉得刹那,身子就像轻了一大截,仿佛从地球去到了月球似的,只是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轻飘飘地腾飞而起,完全失去了重力似的。
惊得他以为自己施展的不是“跃岩”,而是腾云驾雾的飞行法术了。
不过实际上,这只是轻身之法,虽然非常的夸张。
腾飞而起的池铮,在空中飘起有两丈多高,最后慢慢落在了墙顶上,因为身子受力太轻,落下来的时候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简直就是个鬼魂般。
池铮深吸了口气,方才轻轻脚尖一点,就能腾飞两丈多,这要是重重一脚,又得飞起多高?
他望向院子内侧,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到了晚上,平民为了节约灯油蜡烛,都会早早熄灭灯火,而史家却在走廊和楼阁、亭子上都有彻夜不熄的大红灯笼。
把整个史家都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
池铮所站在的墙顶,正位于史家的庭院旁边,不远处绿树幽幽,距离约莫有四五丈远,他瞧准了目标,脚下重重一点,周围风影变幻,犹如陡然加速到了跑车疾驰的地步,池铮还没反应回来,整个人居然下意识一顿,就到了个陌生地方。
“我这是?”
池铮镇定心神四处一扫视,才错愕发现,自己是想跳到那颗大树上去,结果怎么的到了庭院中间的亭子上了?
这亭子位于池塘正中,距离院墙足足有十来丈,用现代度量,就是三十多米外。
一下跃飞三十多米外?
池铮心悸了下,这要是没注意到,不小心就直接栽进池塘内了。
他还是大意了,这等没施展过的法术,万万不能第一次就用在实战之中,一个失误,可能就要了敌人的命。
于是乎,池铮也不着急,先在这庭院上空来回多尝试了几遍,飘来飘去,宛如一个幽灵,一个穿着道袍的幽灵,在庭院游荡,长袖飘飘,落于树枝之上。
这树枝只有手指粗细,根本不可能承担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但池铮伫立站在上面,轻飘不受力,随枝丫与风上下荡漾,凝视整个史家府邸。
“这个法术持续时间很长啊,不像隐遁真诀,一张符咒只能有五分钟有效时间……可以节约两张隐遁真诀符咒了。”
池铮很是喜悦,看来类似作用于自身,并非攻击类的法术,持续时间都很长,如那“吐焰”威力确实很大,命中之后,瞬间就能烧成灰烬,可持续时间仅有片刻。
当然,若是这“吐焰”法术持续时间更长,那就非是吐焰,而是豪火灭却之术了。
站在枝丫上荡漾了片许,池铮熟悉了这个法术的效果,向前一掠,既可以轻飘飘宛如乘风而起,也可以形成瞬移似的快速移动,还可以看似不快,实则眼睛一眨,人就在十几丈之外了。
果然名副其实,这般法术,光是用来跃岩就太轻松了,哪怕是悬崖峭壁,也不必担忧,就别说在这府邸之内了。
青锋剑负于背后,疾风扯得道袍飞舞,池铮很快闪移至中庭屋檐之上。
纵然是大户人家,到了深夜,也基本都歇息了。
除了几个在主人厢房外打盹的丫鬟与奴仆外,该歇息的都已经早睡了。
“看起来也很正常啊。”
池铮低喃,忽见下面热水房的奴仆打了个哈欠,起身加了柴禾。
像这般大户,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热水可用也属实正常,但这就需要有人一直值班了。
那奴仆打了哈欠起身,四处张望了下,从怀里掏出个饼子,悄悄啃食起来。
却没想到另外个奴仆这时进来了,一下看到他的动作,喝道:“好啊,竟然背着我偷吃饼子,给我分点。”
“你鼻子也太灵了吧?”
奴仆无奈地撕了一半递给同伴,“你那边……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对面的同伴面色微变,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奴仆打了个冷颤,哆嗦道:“是不是真的是主母……”
“慎言,别乱说,快给我弄点热水。”
同伴把茶壶递过去,倒了一茶壶热水后,出了房间,向外走去,却没注意到柱子后躲藏着的池铮。
池铮默默感觉着法术的效力,察觉依旧还有不小段的时间,便犹如鬼魅似的跟随过去。
他身影闪烁不停,偏又悄然无声,好几次都贴在拿着茶壶的奴仆身后了,前面走着的奴仆仍然没觉察到背后贴了个人影。
在走廊东绕西转,很快进了个庭院。
这庭院内,与周围大红灯笼的装饰又不同了,居然全是白色的灯笼与丧幡,联想到之前说的这史家主母死了,倒也正常。
不对,倘若是主母死了,应该是整个史家都挂满丧幡才对,怎么仅有这个庭院内才挂着丧幡?
不算太大的庭院内,中间的正房已经成为了灵堂,摆放着一具棺材,诡异的是,这庭院和灵堂内并无一人。
那奴仆进去后,给灵堂前的案桌倒上一杯热茶后,立刻匆忙退出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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