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
江行云听到此言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这老东西!
什么话都说得出!
江行云面不改色,笑,“要是依王爷这样算,王妃生个五男三女才符合王妃的利益。”
靖江王道,“看过她母亲的结局,那孩子,怕是有心结。”
&国夫人姓方,王妃倘有亲生子女可是姓穆的,这如何一样。”江行云道,“皇室对子嗣有多么看重,这点儿王爷比我清楚。”
靖江王叹,“此事古难全。”
江行云一笑,“男人都这样想?”
&是男人,是世道天理如此。”
&道天理也有可能是错的。”
靖江王望天,与江行云道,“我真担心天给行云你吹个窟窿出来。”
江行云大笑。
靖江王其实也拿江行云没折,这么好看姑娘家,既有气派又有气场,说话还有意思,于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地藩王,靖江王对江行云的感观不错。
俩人打完机锋拆完台,还得有正事要做,江行云既然提出要看一看靖江王府的兵马,靖江王还真带她去瞧了回禁卫军的训练,靖江王还问,“行云看我之兵马如何?”
江行云道,“不若安夫人亲卫。”
&不说我倒忘了,你与安夫人也相熟的。”靖江王并未受什么打击,他也不可能把真正的精锐拿出来给江行云看。而江行云此言,倒也在靖江王的预料之中。
倒是一畔一位少年道,“江姑娘的脾性倒是与安夫人相似。”
江行云问,“你也认得安夫人?”
少年立时叫江行云给问住了,江行云脚步未停,继续笑问,“你不认得安夫人,如何知道我与她相似?”
少年强词道,“虽未见过,听也听过的。”
&见的不一定为实,耳听的不一定为虚,嗯,谢公子赞我。”江行云不是个不给人留面子的性子,只是一笑,转头与靖江王说话去,留下小公子面红耳赤。
江行云悄与靖江王笑道,“这位公子比王爷差远了。”脸皮太薄啊。
靖江王笑,“阿圆是个实诚人,你莫笑他。”
江行云轻笑出声。
少年都要翻白眼了,张长史听到江行云清清脆脆的笑声,左右扫一眼,靖江王府的属臣们还是铁板着一张脸的,于是,张长史也维持着自己端庄的表情。
相对于军中,江行云更想去参观一下靖江王的港口,好吧,靖江王还没傻,人家根本没提港口的事。江行云在靖江已停留了五日,既然靖江王没有请她观在观港口的意思,她与张长史商量后,就同靖江王请辞了。
靖江王道,“吴地水域丰富,端午最是热闹,行云不妨多留几日,与本王一同赏龙舟。”
&行臻至完美,多留无益。王爷何时有空,不妨也着使去我们闽地走走,闽地虽不比吴地繁华,也别有一番风土人情。”江行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道,“明日我便动身回闽地。”
靖江王道,“今晚本王设家宴,行云和张长史都过来,还有些土物,一并带给闽王他们夫妻吧。”
总得来说,这是一次在友好氛围中进行的见面与交流。双方都表达了各自的友好与强硬,然后,对彼此的了解,也只有彼此才清楚了。
第二日,张长史正式辞别靖江王,与江行云一道返回闽地。
一路上,张长史还有些小担心,怕靖江王暗地里出招啥的。江行云倒是大摇大摆的,完全看不出任何担忧之处。直待出了靖江地界儿,张长史方道,“靖江王还算有信义。”
&什么信义,老狐狸一条。”江行云抬眼看张长史,“在靖江地界儿,咱们碰破块油皮都得是他的责任。他还没准备与我们翻脸,怎么会贸然对咱们下手。”
张长史道,“话虽如此,到底小心无大过。”
江行云点点头,“可惜未能去吴地港口一观。”
张长史笑,“靖江王再想展现实力,也不能让咱们去看他的港口,毕竟这事朝廷也只作不知。请咱们去看了,朝廷怕是装也装不下去了。”
&我说,何必要装。装得久了,反更难处置。”
张长史低声道,“吴地不可小觑。”
江行云这里正在与张长史说话,就见有斥侯来禀报,“前面十里青松岰正在激战!”
张长史脸色大变,连忙问,“是什么人?”
斥侯道,“瞧着是朝廷的人马,约有百十辆运送东西的马车,似是遇到山匪。”
江行云问,“有多少人?”
&廷人马三千左右,山匪一千余人,颇是悍勇!”
&下五百人保护张大人。”江行云对张长史道,“大人缓行,我过去瞧瞧。”
张长史想说,江姑娘你留下……转念一想,江行云武功高手,他一介文弱老书生,只来得及说一句,“江姑娘你小心啊。”就见江行云脚尖云履一踏车辕,将身一纵,轻巧的跃了出去,接着翻身骑上一匹枣红大马,带人远去。
要说朝廷这些兵马,不是江行云看不上,禁军还是不错的,但眼下这些人明显不成啊!
江行云虚眼瞧了一回,便心中有数了,因为背靠马车,眼瞅被人砍半死的家伙,江行云认识。江行云接过亲卫递上的强弓,一箭射穿大皇子身前悍匪的咽喉。接着,第二箭第三箭,江行云连发七箭,大皇子前一刻还觉着自己要去见祖宗,后一刻就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祖宗还是保佑他的。
江行云头一遭指挥战役,先令人弓箭支援,接着一拔马刀,带头杀将出去。大皇子一手持长刀拄地,一手强扶着车厢,勉强才没倒下。他也见到了江行云,他以前还对江行云有过些许想法,当然,这个想法没成,而且后来受到诸如五皇子颇是庆幸的评价,那评价,五皇子虽未在他跟前说,大皇子也是知道的,五皇子说的是,“大哥真是好胆量,敢去动江姑娘。”当时,大皇子听到这话,委实不悦了一段时间。
江行云怎么就动不得了?
大皇子当时是这般想的。
但此时,大皇子见到江行云杀人如确瓜切菜的风采,他心下战栗的同时,不得不承认,他五弟说的是对的。
江行云一路杀气腾腾的砍到大皇子面前,自马上将身一俯,五指扣住大皇子肩头,大皇子只觉着自己身子一轻,就落到了江行云的马上,江行云驰马折返,不过顷刻。
江行云先救出大皇子,直待将士把余下匪类击退,方命人收拾战场,打扫残局,自己先带大皇子回到驻地。
张长史也是认得大皇子的,见大皇子浑身是血,顿时吓个好歹,连忙去叫了大夫过来。是的,江行云张长史出使,也是带了大夫在身畔的。
好在随行带了伤药,张长史在车里看着,大皇子伤的不重,但也不轻,好在都是皮外伤。大夫给大皇子包扎过,那边的战场已清扫完毕,带着押运的车马一并赶路。
大皇子收拾妥当了,江行云才上车,一面用帕子擦着手上沾染的鲜血,一面问,“大殿下怎么遇到的山匪?”
大皇子先道,“多亏江姑娘仗义相救,本王谢过了。”说到山匪,大皇子道,“幸而遇到你们,我们是早上刚到,就遇到了埋伏,幸而将士忠心,悍不畏死。”
听到悍不畏死四字,江行云唇角直抽,道,“也是殿下福泽深厚,有惊无险。殿下的伤并不重,好生将养几日就能好。殿下这是来送军备么?”
&啊,本王想着,也许久未见五弟了,索性接了这差使,倒是未料闽地这般不太平。”如今想想,大皇子亦是心有余悸。
&下真是实在,在闽地的山匪可不一定就是闽地的山匪。”江行云道,“去岁殿下巡抚闽地全境,就已命人各地缫匪,如今闽地哪里来得这样千把人的匪帮。而且,看刚刚那伙匪徒,不论弓箭刀枪马匹无不是上等之物,可不是寻常山匪配得起的。殿下这里人数较他们多出一倍有余,哪怕被打个冷不防,也不至于被围困于此。”
&姑娘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大皇子政治智慧还是够用的,知道无凭无据的不能指证别人。这些事,大皇子暂且压下,同江行云道,“其余受伤的将士,还得请刚刚的大夫帮他们看一看伤。”
&下放心,我带的人每人都有金疮药在身上,他们用不着的,已给了受伤的将士,暂且支应一时是无妨的,待到了驿馆,再行安置。”江行云将擦过手的帕子随手塞回袖子里。
大皇子对江行云既是别扭又颇有些感激,见江行云衣襟上还有几处沾血的污渍,一时也不好提,大皇子只得道,“有劳江姑娘了。”
大皇子又是不解,“江姑娘如何发现我们的?”
江行云给大皇子做了一些军事常识的普及,“军中斥侯必要先去探路,察看路两旁有无埋伏,有无危险,地势如何,地形如何,如此,大队人马才可安心赶路。”
大皇子:……
大皇子未再多言,江行云已没什么话好说,一掀车帘,下得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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