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转头看明懿,明懿也是脸色大变,在此之前的会议上叶耀司都没有说过会有这样一支录音。
“父亲说白凝白阿姨是他的青梅竹马,让我们叫阿姨,而缪馨是我们的妹妹,让我们要好好照顾妹妹。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寄住在我家里的阿姨,我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而已。直到那一天晚上,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很大。母亲跟朋友出国未回来,而我被雷声吵醒了。”
“我出房门喝水,经过了父亲的房间,却听到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我想妈妈明明出国未加,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我轻轻的推开门,我看到、看到我的父亲和白凝白阿姨身上都没穿衣服,他们滚在一起,在我父母的床上。”
“住嘴!”缪馨听不下去了,大声的吼道。
“肃静!”审判长落下锤,他看到是缪馨,轻咳了一下嗓音,“请旁听席的人保持肃静。”
这话一出来,明家人都表了脸色,明文轩坐在证人席上脸色更是青青白白十分难看。
“从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竟跟白凝阿姨是那样的关系。那一夜在无数个夜里,都是我的噩梦。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父亲还要吧这样的丑陋。”录音笔里的内容还在继续,这么放着时,在被告席上的明一祈将目光落在缪馨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缪馨有点难以控制住自己,这件事是她裹在外面的唯一一层衣服,现在被这样赤果果的扒下来,她几乎崩溃。
“后来白凝阿姨得白血病去逝了,父母再也回不到当初,他们形同陌路,我父亲开始在外面拥有着形形色色的女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拥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所以我长大以后有女人涌到我身边,我便想没关系,我父亲可以有的,我一样可以用。”
“直到我十岁那年,我被绑架了一次。绑架我的是几个男人,他们天天殴打我,甚至甚至脱掉我的衣服,玩弄我的身体。我希着着父亲拿钱来赎我,结果是爷爷拿钱赎我回来。我整整被绑架了十天,那十天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讲就像地狱一样可怕。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出这件事,也害怕被人知道。又过了几年,又有绑匪要绑架我妹妹,谁知道他们绑错了,绑架对象成了缪馨。父亲很着急的要赎回缪馨。母亲跟他大吵一架。那一次我才知道,在我被绑架的时候父亲正跟他的情ren玩,根本没有管我。而缪馨一出事,他心急如焚,这样的区别对待让母亲很伤心和愤怒。”
缪馨只想捂住耳朵,她不想听明一祈继续说自己的名字。
“原来,我在父亲的心目中竟连寄养在我家里的缪馨都不如,这大概也是我妹妹一夏从小就讨厌她的原因。”明一祈的声音仍在继续。
听完录音,审判长看向明文轩的眼神都带着指责,一时间对被告明一祈有几分同情。
“审判长,从这个录音里我们就可以看出来,我当事在幼年期承受过两次常人难以忍受的打击。第一次是他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在父母的床上偷qin,第二件则是他被绑架甚至被匪徒猥亵,而亲生父亲却和情ren在一起。这两件事对我当事人人格形成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导致后来他精神分裂。”叶耀司总结道,而审判长听到这里导速的记录下来。
“审判长,我想请受害人的母亲姜桂芳女士出庭。”叶耀司接着说。
“姜女士,请问你女儿也就是本案的死者江月婷有没有曾经跟你说过,我当事人明一祈精神状态有问题?”叶耀司问。
“有。”江母回答,“月婷很多次都跟我们说,说阿祈越来越不对劲了,晚上噩梦很多,汹酒也汹的厉害,她多次让阿祈去看精神科医生,阿祈都不肯去。”
“审判长,我这里一份滨市知名精神科医生的预约挂号记录,就今年一年江月婷为明一祈挂科5次,但我当事人明一祈一次也没去过。由此可见,我当事人精神疾病已经严重到他的枕边人都强烈的意识到,只是他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和疏导。”
缪馨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从旁边的侧道逃出去。
明懿看到缪馨出去了,立即跟着出去了。
缪馨一片混乱,她太乱了,这么多年这是了她最害怕的事情,是她一心想要掩盖的事,否则她不会把日记本烧掉,她不会被明一祈挟制了那么多年。
她以为真的盖过去了,真的不会有人再提了,结果今天公然的揭开,她觉得真正丑陋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明懿追出来,过去抱缪馨:“馨馨,我不知道叶耀司会拿出这么一份录音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你不知道?”缪馨冷笑,狠狠的甩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懿,“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律师团是你操控的,大家都知道律师团每一个细节都要给你过目,得到你的指令才会在法庭上呈现出来,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明懿,为了打赢官司真的可以不折手段吗?你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我是吗?”
“我……”白凝和父亲的事情他其实毫不知情,刚刚听到一祈说他也是非常震惊。回到明家的几年,他跟那个家都隔隔不入,后来念军校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有交集,他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
“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缪馨很混乱,她精神的最后一根弦已经被崩断,她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看明懿一眼,再看下去她会自己太过于丑陋。
“我们先回家好吗?我带你回家。”明懿上前抱馨馨说道。
“别碰我,真的不要碰我。”馨馨此时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知道用手去推开他,避免他再靠近自己,“我真是傻,我太傻了,我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样,怎么会以为可以瞒一辈子。”
“……”明懿也慌了,他不知道可以拿馨馨怎么办?他更加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馨馨这个样子他从不曾见过,也让他不知所措。
“馨馨。”宁伟泽走过来,他看了一眼明懿道,“馨馨,我先带你离开这儿吧!”
缪馨看到宁伟泽,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不自觉的就站在宁伟泽的身后,不肯再看明懿一眼。
“……”明懿有点受伤,但他也知道馨馨现在情绪激动,白凝和父亲的事情被当众揭开,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她排斥自己很正常。
可是她这样远离自己靠近另一个男人,还是会让他非常的难受。
“明总,我先带馨馨离开再说。”宁伟泽对明懿说道。
明懿只能点点头:“麻烦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宁伟泽轻搂着缪馨离开,明懿目送他们,另一边庭审还在继续,而他没想到有人居然在他的眼皮下耍这样的手段,叶耀司果然是好样的。
馨馨跟宁伟泽离开法院,她坐在后座,身体缩在一起,目光呆滞木愣。今天在庭上的打击太大了,她整个人都迷失了。
宁伟泽将车往二环外开,车子一路往东,直到开到了海边码头。
他停好车,坐到了后座。
“馨馨,其实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不可能瞒一辈子不是吗?”宁伟泽试着开导她,“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是你一个,明家人本来就是那样的,有需要的时候即使没皮没脸,他们也会去做。”
“明家人是不是也应该包括明懿?”缪馨转头看他,“我跟明懿结婚是不是根本就是错的?我嫁给他,让他们有机会这样来伤我?”
“……”宁伟泽久久不说话。
“我父亲的案子相关的资料都没了,相关的人证也几乎的找不到,在明文轩身上更找不到突破口,我嫁给明懿对查我父亲的案子一点用处没有,我为什么要嫁给他呢?”馨馨再继续追问。
“馨馨……”宁伟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相反,我嫁给他,让明家人给了我最大的羞辱,还把我母亲羞辱的彻底。还有小琛……”缪馨想到母亲,想到儿子只觉得心肝都要被捏碎,绞的她一阵阵的痛。
“你和明懿不是相爱吗?”宁伟泽试着去开解她,“我能感觉到,你嫁给明懿之后开心很多,而他也爱你。这件事情,可能真的跟他没关系,你没听叶耀司说吗?昨天晚上才录的,他突然拿出来的,明懿也许真的毫不知情。”
馨馨摇头,用力的摇头:“是他要让明一祈无罪释放,是他要救明一祈。叶耀司是谁,他是律师,他唯一的目标是达到明懿的要求。他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重要的是我成了这世间最虚伪的傻子。”
宁伟泽看到馨馨这样,也难受的不行,他不知道怎么开解她才能让她不这么痛苦。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宁伟泽看着馨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接下来我可以做什么?我甚至,甚至觉得我没办法面对任何一个人。伟泽,我还能穿上那套衣服去做检察官吗?”缪馨用力的摇头失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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