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眶泛红,“公子是富贵人,兴许对您来说一夕之欢早已寻常,可奴家虽身份低微,但也不是青楼女子,公子何苦这般讽刺。”
“奴家没读多少书,可也知忠贞二字,既服侍了公子终身就是公子的人。”
江云轻突然有种被赖上的感觉,可偏偏这件事他无法辩解。
吩咐人备马车,二话不说乘车离开。
马车在前方行驶,后面的莺歌紧追不舍,车夫犹豫着要不要停下。
“走,不必管她。”
得了主子吩咐车夫加快马速,后面的莺歌跌跌撞撞追着,没多久,疲惫的人腿一软摔倒在地,眼睁睁望着马车远去,眼泪流了满面。
待江云轻处理完事务返回已是傍晚,却见女子还守在门外。
见到归来的人莺歌一喜,站起身满目期待看着他。
而男子目光丝毫没有停留在她身上,径直朝里走去,没有对方吩咐,莺歌不敢踏进。
直到夜幕降临,那道单薄身影还靠在门前台阶上。
“可知你这般行径给我造成多少干扰?”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莺歌起身,“奴家不敢,公子忙正事奴家定不打扰。”
“我要想对你动手有的是法子。”
江云轻从不以君子标榜自己,但做为男子也不可能对个弱女子下毒手。
“别逼我动手。”
莺歌仰望着男子,“我是公子的人,公子就是要我命我也心甘情愿。”
江云轻哼笑,“好啊,既说是我的人那就随我处置,卖到青楼吧。”
莺歌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惧意。
她自是不怕的,如今身契已还,她是良民自由身,有王法在哪个敢随意卖她。
江云轻烦躁,“这么不依不饶是想我纳你进门是吗?”
在男子注视下莺歌羞愧地低下头,“奴家自知低微,不敢奢望踏入贵府。”
“可奴家是真心仰慕公子,哪怕公子留我在外,或做个使唤丫头,允许奴家在身边伺候即可,奴家绝不给公子惹麻烦,求公子成全。”
“我若不成全呢?”
女子咬了咬唇,声音低柔却异常坚定,“哪怕只能这般遥远相望,莺歌此生也绝不嫁二夫。”
“天色不早,公子想必要回家,莺歌告退。”
不待江云轻下逐客令女子识趣离开。
夜幕下,京城望云台灯火通明,客流如梭。
时晏与几位世子及交好公子在此相聚。
宴席结束后带着小厮走下楼,经过转弯处忽地一个身影撞上来。
时晏侧身避开,那人险些摔倒,被身边婢女及时扶住。
那人身子不稳地靠在婢女身上,蔫儿头搭脑,一看就是喝多了。
时晏未放在心上,欲离去,却听到一声大皇子。
发出声音的是那名婢女,定睛看去,只觉有些面熟。
“真是大皇子。”婢女惊喜道。
时晏认出这是温绮月的丫头,再看靠在她身上的人,果然是主仆俩。
今日的温绮月又是男装打扮,白色素衫,是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的模样,却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喝得两颊泛红,眼神迷蒙。
“怎么醉成这样?”
听到这个声音,靠在婢女肩头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看向面前人。
呆呆地望着男子,那双平日清亮潋滟的凤眸黯然无神。
“是大皇子呀。”
温绮月傻傻一笑,声音有些飘,她推开身边婢女,晃悠着朝时晏走去。
“正巧,我正要谢大皇子呢。”
时晏见她晕晕乎乎,只以为是喝多说醉话,吩咐婢女将人带回府。
温绮月拨开前来搀扶的婢女,直直看着男子。
“我要嫁人了。”
几个字让时晏身子一震。
“是吗。”
恢复神色,时晏面作平静,苦涩的喉咙挤出恭喜两字。
她看着他笑,笑得凄凉,笑得潦倒,眸底还闪着水光,“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时晏听的眉头微蹙。
女子眼中的晶莹渐渐凝结,在眼眶晃动,“说起来这门婚事还是拜大皇子所赐。”
“什么意思?”
温绮月嘲讽笑着,半醒半醉的人摇摇晃晃,“大皇子不知道吗?”
“不知哪里来的流言,说大皇子心仪臣女,这事传到皇后娘娘耳里,娘娘为斩断大皇子念头,想方设法把臣女嫁出去,这桩婚事就是这般促成。”
时晏听得半知半解,“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是真不是还是装傻?”温绮月苦笑,“臣女要嫁的不是别人,就是殿下的表弟凌雲。”
心口一震,时晏迅速理着思路。
不知不觉泪水已滑下脸庞,女子似没有察觉到,泪盈盈的双眸满是幽怨:“我是该谢大皇子呢,还是该恨大皇子呢?”
话说到这儿时晏也理清了事情来龙去脉。
春日宴上又是安排太医又是送汤,许是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人多眼杂传到了母后耳里,致使母后如此。
是他给对方造成困扰!
一股愧疚蒙上时晏心头。
“嫁人是女子终身大事。”温绮月凝视着男子眼睛且说且泣,“不想我后半生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仓促决定。”
“大皇子没什么要说的吗?”
避开这道目光,时晏后附着的双手紧紧攥着,沉默许久,缓缓松了开。
“凌雲表弟良善直爽,这门婚事也是极好的。”
像是听到意料之外答案,少女有片刻的呆滞,随即嗤笑出声,笑声颇是嘲讽。
“天色不早了,带你家小姐回去吧。”
眼神刻意避开眼前人,时晏继续朝楼下走去,身后是温绮月又哭又笑。
“我就是个笑话哈哈,我究竟做错什么了,为何这么对我”
时晏脚步一顿,遂又狠了狠心,头也不回离去。
————
次日,孟蝶来向公婆请安,到时就见丈夫也在,她一进门,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停下笑语。
孟蝶只作无事,先去给公婆请安,坐下身后就听婆母开口。
“身子好些了?”
“是,休息了几日好转不少,谢母亲关心。”
老夫人脸色淡漠,慢悠悠道:“安国公府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也没有亏待过你,我儿虽没什么才能但贵在实诚,人呐,要讲良心。”
端起茶水,轻吹了吹上面浮沫,“否则把耐心磨尽,情分也就淡了。”
孟蝶何尝不知其中之意,必是前些日子她在屋里发狂之事传到了公婆这里。
“母亲教训的是。”
孟蝶谦逊道:“儿媳知错,当日也是气急攻心,嘴上胡言乱语了几句。”
温严瞟了说话人一眼,对她突然的转性纳闷儿。
见儿媳态度尚可,安国公夫人脸色转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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