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箫寻明知自己走错了路,但他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段离羚执拗不过他,只好紧紧贴着他,免得到时候走丢了哭都来不及。
前面的光线愈来愈漆黑,俨然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段离羚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大哥,竟然我们都走错了,不如别往前走了?”段离羚双手拉住沈箫寻的衣袖,害怕地乞求道。
沈箫寻果然停止了脚步:“这个地方有问题!”
一言已出,段离羚才发现了不对劲。她刚刚这一路一直没怎么说话,就跟着沈箫寻瞎走,而沈箫寻似乎并不清楚自己走的是怎样的一条路,直到刚才她执意停下,沈箫寻好像这才被她的话给惊得清醒了过来。
&何问题?”
沈箫寻握着销骨扇的手骨节分明,神情严肃地皱眉环视四周:“若不是刚才你出声,我们不知道已经走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段离羚惊吓得微张开嘴。
&走路的时候,走的并不是这样的路!我清楚记得那条路很干净,而且光线充足,温暖宜人!不是你眼前所看见的这样!”
段离羚顿时懵得一愣一愣的,脑袋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摆设品,左看看右看看,对沈箫寻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沈箫寻按住她的肩头往后面看:“你看,看见了什么?”
&雾!”段离羚实话实说。
&雾有毒,里面有烟!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沈箫寻解释着,随后又倒出一粒金色药丸服下,并照常给了段离羚一粒。
&下这颗药之后,至少不会再产生幻觉了!”
&谢沈大哥!”段离羚一口吞下,随后又好奇道,“这个药又是从哪儿来的?”
&友送的!”
&大哥的朋友真大方!”段离羚苦笑笑。
两人往回走了几里路后,总算走出了方才阴翳可怖的地方,转而来到了沈箫寻口中所说的那种干净、阳光、温暖的某处。
这里虽然四周仍然是笔直的树林,但每一棵树都高耸入云,太阳就像是被串在树林中一样,所以光线充足。地上鲜有荒草、苔藓地衣,每棵树的树干都光溜溜的,少有藤蔓。
总而言之,这是一处充满诗意情怀的树林,要是有文人雅士在此处抚琴吟诵都不为过,也不会显得突兀。
段离羚才想到会不会有人在此处弹琴,就马上有琴声流入了耳朵里,听不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
&大哥,你听见了吗?好像有人在弹琴?”段离羚惊讶道。
&是幻听!”沈箫寻警告她,“虽然你吃了我给你的药,但我们毕竟身处阵中,切忌胡思乱想,否则吃仙丹都没有用!”
段离羚立刻狠掐了自己的手指,试图掐断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那根弦,规规矩矩地只听沈箫寻的话。
沈箫寻向前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开始扶额张望。
段离羚本想细问,但看见沈箫寻在皱眉闭目深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耳畔有风拂过,风中夹杂着细微的丝竹声,一点一点地灌进耳蜗,这是......《广陵散》?
沈箫寻的耳朵动了动,闭目之后的听觉更加灵敏,他却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一定是幻听!
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阵的阵法以及大树林的地形地貌,结合太极八卦渐渐将二者重合:乾、兑为天,巽、震为木,坎为水,离为火,坤、艮为土。
他蓦然从衣袖中抽出一副图轴,席地盘坐铺在地面上,图轴的白布因年代久远而发黄发暗,上面画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段离羚一点儿都看不懂。
&大哥,这是什么呀?”她难耐心中的好奇。
&原山的地图!”沈箫寻没有抬头,继续用手摩挲着图纸,口中念念有词:“这阵早就不是谢清允当时布下时的模样,花紫焰移动了阵眼!我们必须得找到阵眼所在,才能走出去!”
&图?不像呀!”段离羚蹲在沈箫寻面前托着腮,想着沈箫寻会不会现在又像刚才那样糊涂了?
&不是普通的地图,而是用八卦符号描画的地形图,你自然看不懂,甚至还认为是鬼画桃符!”
段离羚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就没敢再作声了。
不枉沈箫寻冥思苦想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总算找到了阵眼所在,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胜利的微笑——这是对敌人最有魅力的蔑视!
&找到了!”沈箫寻倏地一下站起身,手中迅速卷拢图轴,“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出去!”
抬眼望向四周,竟然已经是日落西山。
&快黑了,那我们快走吧!”段离羚开心地上前挽住了沈箫寻的胳膊。
&对!”沈箫寻站在原地不动,用销骨扇拄着太阳穴。
&么了?”段离羚挽得更紧了,深感噩梦不仅醒不了反而还会更深沉。
&怎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而已!我俩暂且就在此处修整一晚上,明日再上紫薇阁!”沈箫寻语气轻松,淡然笑之。
&恩,一切都挺沈大哥安排!”段离羚把自己脑子里装的城府、心机等等东西统统抛诸脑后。
沈箫寻望着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锁困了他的眼神,让他竟鬼使神差地用手抚了上去,动作很温柔,眼神很真挚。
段离羚紧抿着唇,盯着沈箫寻如寒潭般的眼眸,心里酥麻酥麻的。
慢慢地越靠越近,呼吸渐渐交融到不分彼此。
沈箫寻的薄唇贴上了段离羚的香唇,温柔如水。
段离羚的呼吸渐渐急促,双臂搂过沈箫寻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温柔。
沈箫寻扶着她的后脑勺猛地将她推至一棵粗壮的大树,他的吻从唇慢慢游走到红红的耳根。
痴缠愈来愈热烈,段离羚的呼吸愈来愈重,她越搂越紧,使劲想把沈箫寻往自己身上贴,恨不得立马融入她的身体。她的一只手摁着他的肩头,嘴巴在他的耳边轻咬着:“沈大哥、沈大哥......”
沈箫寻不但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越来越投入,相反他还推开了段离羚,急速收拾好自己的衣着。
段离羚扑上去纳闷道:“沈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需要冷静一下!”沈箫寻喘着粗气走到离段离羚十几步远的地方坐下入定。
看来烟的效力被增强了!我竟然会把段离羚认成......认成她!沈箫寻一面打坐一面反省。
夜风越冷,他的心越清醒,段离羚的心则越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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