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上海初春。
清晨,客厅的大钟响了七下,阳光柔和地透过通彻的玻璃窗洒在明夏身上。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袖口熨烫得笔挺,面前的茶几上搁着方才泡好的咖啡;烤得焦脆的吐司配着金黄的炒蛋,香气扑鼻令人十指大动。
“手艺越来越不错了啊阿昌,看来你能嫁个好人家了。”明夏随口夸奖了一句自己的手下阿昌。
阿昌嘴角抽了抽,少爷您夸奖人的功力是越来越……放荡不羁了啊。
“少爷,不是嫁人,是娶……”阿昌还是忍不住纠正了下。
明夏勾起唇角,笑意盎然的用刀叉分着面前的吐司,“一样一样。你想嫁想娶,将来少爷都能帮你做主。”
说着他眨了眨眼睛,阿昌满身恶寒,“少爷你别开玩……”
他刚想要辩驳,就听见楼外大道上,报童挥着手中的报纸喊道:“号外!号外!上海滩惊现多个恶性杀人事件!死者多为权富!”
明夏先是一愣,转头看向窗外,等到确定那报童口中大声喊的话语后,那双澄澈的眸子几乎是立刻多了几分冷意。
而向来和明夏心灵相通的阿昌转身下楼,叫住了那名报童。
此时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多少因为报童先前的叫卖声而稍稍停滞,与身边的人讨论着这件上海滩上的大事。
“这巡捕房的窝囊废也太不顶事了吧?”
“就是,现在闹得整个上海滩人心惶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破案?”
街道上的讨论声隐隐传上了楼,阿昌悄悄用眼角瞄了一眼窗前明夏的身影,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
他匆匆付了钱,拿着报纸回屋。
明夏自阿昌手中接过报纸展开,头条的版面正印着墨色的大字:霞飞路再现杀人血案!死者死状惨重!
“少爷……”站在男人身后的侍从阿昌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您也是刚刚接任,这事和您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关系?”明夏的眸子陡然间深沉下来,甚至直接将手中的报纸砸到阿昌的面前,声音也变得轻慢而又狂傲,“巡捕房现在是谁的地盘?小爷我刚刚到任就出了这幺蛾子,是打谁的脸?!”
阿昌便不敢吱声了,自己这少爷往日性情特别好,但关键问题上却又从来不含糊。这马屁是拍到了马腿上。
明夏正了正自己的衣领,微微合了下眼睛转过身来,阿昌取来黑色风衣,替明夏穿上:“少爷我去备车,我们现在去霞飞路的现场看看。”
“嗯。”说着,明夏随手接过阿昌手中的帽子戴在头上,唇畔勾起一丝很绝,“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胆,这朗朗青天之下居然敢连犯命案!”
汽车开开停停行了大约半个钟头,明夏和阿昌到达了目的地。
往日十里洋场,宝马香车的霞飞路此时却拉起了警戒条。
由于是在租界里出的人命案,除却巡捕房的人之外,一些外籍安保也在现场,闲杂人等都被警戒线拦在外头不得随意进出。
明夏向入口的警员出示了证件,不一会儿,就见着膀大腰圆的中年警探一路小跑而来。
“哎呀,明探长,你怎么来了?不是过明天才正式上任吗?怎么不在家多歇息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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