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墨发问,安俊就向着沈墨说道:“今天我那两位师兄宋无悔和成无恨,明明是胸藏锦绣,却一个个当着老师您的面儿藏拙,老师也不肯揭穿。”
“怎么到我这儿,老师就死磕我一个,非要我去对付这个鲁班门?”
听到安俊的话,就见沈墨也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苦笑着摇着头说道:“宋无悔和成无恨,今天的表现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俩虽然是我的弟子,身份不同寻常,但毕竟已经离开我五六年了。”
“如今在通州一系的谍报界,是不是还有他们的位置,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大展拳脚,这件事一定在你那两位师兄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现在他们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出彩,未必是件好事,反而锋芒毕露却可能会对今后的发展不利。
于是这两个家伙一起藏拙,不肯把真本事拿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在这件皇宫刺杀案里,主事的人是我。
所以他们两个人心里有底,即便是他俩不帮忙也有我兜着呢,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所以这两个家伙才会放心大胆的一起跟我装傻……”当沈墨说到这里时,安俊也忍不住一笑。
可是他随后就看到老师向自己皱眉道:“可你就不一样了!”
“如今鲁班门的事,咱们既要抓住内奸、免除后患,又要铲除鲁班门,保住通州火器的秘密。
同时还可以趁机替你自己的父母报仇。
这时候我不赶你这只鸭子上架,还能赶谁?”
听到了沈墨的话,安俊皱了皱鼻子,随后他正襟危坐,认真地向沈墨说道:“其实老师您想过没有,让我去抓鲁班门那些人,还真未必就合适……我可不是有意推脱!”
“因为您想啊,”安俊掰着手指头说道:“那帮人知道柳风的性情,对这小子的弱点了如指掌,所以他们应该是对炎黄壁垒的所有成员,都做过详细调查。”
“况且他们伪造证件的手法,也证明他对咱们安保局内部有很深的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位炎黄壁垒的组长,他们怎么可能没有注意过?”
“所以我觉得,弄不好那些鲁班门的家伙,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当年逃出总舵的安俊……毕竟我连名字都没换过!”
“在这之后,他们一定会对我严加提防。
有可能我做出的任何决策,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甚至他们还会有意的利用我思维和行为方式上的弱点,误导我,甚至提前设下陷阱……嗯?
不对嘿!”
当安俊说到这里时,就见他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间止住了话头。
然后,他就将惊诧的目光投向了沈墨!……安俊刚才的话,意思非常明确。
就是那帮人既然了解柳风,就一定了解他安俊。
这样以来,安俊知道的那些关于鲁班门的事,还有他在围捕鲁班门时将会采用的手段,就有可能都在对手的预料之中。
所以从知已知彼的角度上考虑,让安俊去做这个抓捕鲁班门的组长显然是不合适的。
在这一点上安俊考虑得确实很周到。
可是当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却陡然间想到了一件事……自己能想到的这个缺陷,他老师怎么会想不到?
在这之后,安俊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话。
这时当他再看向面前的老师,立刻就从统帅的眼中,明白了统帅非要他去做这件事的原因!只见安俊气得一跺脚,抓狂地说道:“没您这么干的!让你自己干儿子去当诱饵,顶在前边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你真是我活爹!”
沈墨听安俊这么一说,他也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
到了现在,安俊终于还是想通了。
……所以沈墨的意图是:如今既然内部出了叛徒,在叛徒的通风报信之下,抓捕鲁班门人的难度自然就凭空增加了很多倍。
所以在当前的清况下,使用常规手段是很难抓到人的。
因此沈墨才要把水搅浑,让那个敌手难以察觉沈墨的手法,只有这样才能绕开那个内奸对他们的干扰。
所以沈墨才需要一个安俊这样的人,放在明面上,因为安俊的底细应该已经暴露在敌人面前了。
然后当那个内奸和鲁班门将注意力集中在安俊和炎黄小组身上时,沈墨的后手就可以发挥作用了!……沈墨笑着向安俊说道:“宋无悔和成无恨那两个家伙,在我面前怎么可能藏得住?
在你调查抓捕鲁班门的时候,后面自然有咱们一个捕蝉的黄雀在暗处潜伏。”
“至于你,现在只管拿出全部本事,跟那些鲁班门的仇家一争高低。
你在外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把本事全都使在你身上。
这样隐藏在你身后的力量才有可能成功。”
“要知道,谍报这一行……”就见这时的沈墨一边笑着端起茶盏,一边向安俊说道:“比得从来就不是你有多少奇谋妙计,而是看谁犯下的错误最少。”
……在这之后,安俊立刻点头接下了老师的任务。
打算立刻开始率领炎黄小组,追查鲁班门的下落。
等到那时围绕着安俊的行动,也有不知会有多少条沈墨布下的暗线,在悄然张开一张大网!现在沈墨要先抓住那个鲁班门信使,然后由此牵出整个鲁班门秘密组织。
之后将他们在临安的人员一网打尽。
随即沈墨就可以通过鲁班门这条线索,找到自己身边那个内奸!等安俊从统帅的办公室走出去时,他这位干爹还忍不住向着安俊问了一句:“临安城这么多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你准备到哪儿去找鲁班门?”
这时的安俊笑着说道:“这帮鲁班门的人,都是以雇工的身份出现的。
所以老师您之前布置下去的那些调查任务,让咱们的人在客栈和旅店里寻找目标,那可是白费功夫了。”
“我敢肯定……”只见这时的安俊回过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向沈墨笑了笑道:“他们一定在临安城哪个富裕人家里住着,给人家慢条斯理的修房子、打家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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