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才笑了笑,望着脏乱不堪,但看上去有些天真无邪的天彤说道:“这上面有沒有写名字,你怎么就说是你爹的呢,”天彤不肯罢休,也一手抓住手仗,上前指了指那弯曲木头上的一处字说道:“你看,这里写着天族族仗。”
唐伟才定睛一看,上面的确刻着“天族族仗”几个字。便朝后面的警察说道:“人和手仗都带回会派出所。”
那古董店老板不敢再说话,生怕唐伟才也要将他带回派出所,毕竟这手仗的确是他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里买的,看材质一定是阴沉木的,而且年代久远,是一件上乘的古董,这下只能当破财消灾了。
古董店络腮男恨恨的望了望这两个生事的乞丐,心里窝着火,却不敢发作。宇轩见是自己的师傅唐伟才,也便不再抵抗,乖乖的就跟着唐伟才上了警车。警车上的几个警察都捂着鼻子,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天彤第一次做汽车,兴奋的直嚷嚷,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警车。
唐伟才回头猜疑的望了望天彤,又看了看宇轩,宇轩生怕唐伟才在这个时候认出他,只是低着脑袋,任凭天彤怎么问他,都不说话,装聋作哑。唐伟才见天彤这般见识,不由好奇了起來,问东问西,天彤倒是机智,警觉起來,只字不提天族的事情。唐伟才几下被弄糊涂了,也不再问天彤來自哪里,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天彤张着玲珑的小嘴,回答道:“我叫天彤,他叫天神,是我男人。”唐伟才听到天神两个字不由乐了:“天神,嘿嘿,我叫地神。”
车子一路经过东河河边,宇轩半勾着脑袋,看着那已经彻底倒塌的东河采沙场,心如刀绞,暗自悲叹。
抬头间便见到那装有在抗日小童坟土的小黑袋子稳稳地躺在积雪之上。虽然只是忽闪而过,但宇轩过人的记忆力,已经在脑海里定格了画面。看那车胎印,正是路虎极光留下的。
宇轩大概可以猜出自己的车曾经被人开到这里來过,不然那黑色的袋子不会掉落在此。因为路滑,唐伟才一个急刹,车子发生偏移,直接碾着那黑色布袋而过。宇轩不由自主回头望了望那被警车碾过的黑色袋子,里面的黄土泡了水,已经成了一柸黄泥,醒目的平摊在雪白的积雪之上。
很快便來到了东河派出所,刚下车,一个干警便上來,说道:“唐所,你这带两个乞丐回來干什么。”唐伟才回头望了望天彤和宇轩,说道:“这天寒地冻,他们也沒有一个栖身之所,让他们暂时住我的值班室吧。唐伟的语气满是同情。
那干警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哪成……”沒有说出后面想说的话。唐伟才头也不回,快步走进派出所,回声不回头地说道:“哪有成不成,就这么定了。”宇轩和天彤被带了下來,送进了唐伟才的值班室,里面开了暖气,天彤觉得累了,靠在沙发椅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宇轩静静的凝视天彤,心中百感交集,他得想办法让唐伟才单独认出自己,也好打听清楚现在a市的一些情况,包括自己母亲三人的情况。看來这离开a市半年,发生了一些变化,唐伟才也从西河派出所调到东河派出所当所长了。
宇轩想着,拿起唐伟才的毯子,给天彤披上。这些天來,一路食不果腹,衣衫单薄,也实在是苦了天彤。因为一路奔波劳苦,天彤在唐伟才这舒适的值班室睡的很沉。宇轩轻轻的推开值班室的门,左右观望,看到正对面就写着所长办公室。宇轩快速的闪了过去,也不敲门,一溜烟就钻进唐伟才的办公室。
唐伟才有些吃惊,也有些警觉,立即起身,喝道:“叫花子,你这是干什么,”宇轩很怕唐伟才声音太大,惊动了其他警察,连忙嘘的上前,轻声喊道:“师傅,”
唐伟才惊得嘴巴张得老大,自己从來沒有收过一个这样的乞丐徒弟。
“什么,”唐伟才半刻才从口里吐出两个字,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身上散发着异味,高大的乞丐。
宇轩知道唐伟才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德性的人是他的徒弟,连忙喊道:“唐所长,你听我说。”说着急忙转身将门锁上,又将窗帘拉了起來。
唐伟才听到这乞丐竟然能知道自己是唐所长,又做出如此怪异的行为,心中更是不懂了,急切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我只收过一个徒弟,已经壮烈牺牲了。”唐伟才感伤地说道。
宇轩抓起自己蓬乱的头发,说道:“我就是周宇轩,您在西河派出所收的徒弟。”唐伟才听到这话,又是一惊,差点跌坐在椅子上。半刻才缓过神來。上前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乞丐,的确从身材体型上看,完全和周宇轩一样,再看看这脸上的轮廓,不由惊到:“你真是周宇轩,你沒死。”
宇轩连忙上前,用脏兮兮的手捂住唐伟才的嘴巴:“师傅,,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唐伟才激动得眼泪都要出來了,继而抓住宇轩的手:“我就不相信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了,快……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唐伟才抓起宇轩,在沙发上坐下。宇轩将自己掉入地下暗河,一路飘荡出來,和天族公主天彤游走回來的整个经过说一遍。唐伟才惊愕不已,直道:“这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宇轩心急,忙问道:“这半年來,a市都发生了些什么。”唐伟才侃侃而谈,从叶辉押解回家,到被枪毙,公安系统领导的大还血,一直说到宇轩家里那三个女人的情况,大事小事一一说了一遍。
宇轩听到自己母亲、冷青和宇洁都安好,也便放了心。沉思了半刻,又说道:“叶辉只是个替死鬼,他后面还有人。”宇轩这话一出,唐伟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 我们公安系统的大部分人都有这个疑问,只是现在陈政功当道,只一味地作表面工作,急于枪毙叶辉,为自己树立威信,才导致了这种局面的发生。
宇轩听着,心里暗暗担心这陈政功的意图,只说道:“现在大家都以为我死了,这样正好,就不会有人防着我,我可以全心全意去查这件事,所以请师父绝对保密。”
唐伟才点了点头:“你要万事小心,这叶辉后面的人到底是一个利益集团还是上面有更大的人物,谁也不清楚,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说着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部老旧的手机,递给宇轩。宇轩接过手机,装进口袋,又说道:“这手仗是天族族长给我的,原本一直在我的车上,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古董店,这个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伟才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情交给我,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手仗我暂时替你保管。”
这时,唐伟才的手机骤然响起,唐伟才眯着眼睛看了看,是自己老婆打來的,不由皱了皱眉头,按下接听键,唐伟才的脸上开始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对宇轩说道:“我家老婆要生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宇轩连忙站起來:“师傅,你这是要老年得子的节奏啊,”
唐伟才满脸兴奋:“咱们这是双喜临门,沒想到我这把老骨头,一次沒有采取措施,就让我老婆怀上了,我得走了,只要你活着,我就放心了。”
唐伟才收拾着东西,急匆匆的出门。宇轩望着唐伟才出去的背影,心中也感叹,看來这抗日小童真的投胎到了唐伟才家,宇轩并不知道这带一柸土进了城,就等于带上了抗日小童的灵魂重新來到了a市投胎是不是真的,但他心里愿意这样相信着。想着不由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
一会儿,宇轩又听到外面大吵大闹起來,听声音像是天彤的声音。宇轩不由偷偷的溜出唐伟才的办公室,快步走了过去。
原來天彤在又哭又闹,要警察还她爹的手仗。几个警察正在无奈的劝解。
唐伟才出门的时候交代手下,放两个乞丐走,可是这天真的女乞丐却执着的要求归还那手仗,不由都凌乱了。
宇轩上前,拉住天彤,在一边小声说了几句,天彤也便不再吵闹。
宇轩带上天彤离开派出所。刚走出去沒多久,就听到派出所的警车鸣着警笛冲了出去。宇轩立马拉住天彤跟着跑去。警车开得很快,直奔刚才他们去过的那个古董店,宇轩明白唐伟才已经派他的手下去抓那两个古董店的老板去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给天彤弄些衣物,这天气太冷了,长久这样下去,天彤非生病不可。宇轩一路前行,一路四目张望,在离公安局不远的一处,找了一套在地震中毁坏,但还沒有完全坍陷的房子,便决定就在此安家,一來可以随时观察公安局的动静,二來可以等待机会,潜进公安局获取一些内部情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5s 2.30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