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唐伟才家黑灯瞎火,沒有一点声息。楼道内,两个黑衣人突然潜入。
唐伟才家还住在a市老区,破旧的筒子楼,和旧时的职工宿舍一样,长长的走廊,玻璃窗都朝一个方向开着。
两个黑衣人很快便來到了唐伟才的家门。因为唐伟才是死于非命,左邻右舍都回避,大门紧闭,绝无人迹。整个大楼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破败的走廊,布满蜘蛛网的白炽灯发着昏黄的光,照着那两个人,一男一女。
唐伟才是警察,当过派出所所长,可家里光景并不好,一直过着节衣缩食,清贫的日子。这与唐伟才廉洁自律有很大的关系。可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吸毒,注射海洛因呢。这分明是不合常理的。
唐伟才一死,左邻右舍、包括社会上就开始疯传唐伟才一直吸毒,把家里的钱都吸光了……
那黑衣人身体突然变小,很快就从窗户钻了进去。轻轻松松就将唐伟才的家门打开。另一个黑衣人快步走进唐伟才的家,合上房门。接着透过那玻璃窗,可以看得见两束灯光在屋内扫动。
这一切沒有声息,如同这睡去的夜,作了一场头无声息就死去的梦。
那两个进入房间的一个是宇轩,一个是天彤。天彤会缩骨功,很顺利就开了门。宇轩仔细的查看着唐伟才家的一切。
里面很简单,也很整洁,并沒有什么被偷,或者被抢盗的痕迹。宇轩心想,唐伟才向來正直,为人也很和善,怎么回突然遭到这样的暗算呢。
宇轩和天彤两人來到唐伟才的书房,唐伟才平日沒事喜欢舞文弄墨,特别钟情于书法研究,书房里挂满了署有唐伟才名字的字画。
那书架摆满了书,唯独沒有看到宇轩那支寄存于唐伟才家中的天族族仗,那原本搁置族仗的木架空空的。宇轩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更加内疚。
之前手仗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古董店,他就应该要预料到这手仗不是一般的物件,肯定有人一直在窥视这宝贝。尽管如此,宇轩始终还是沒有预料到就因为这手仗会给田弘卓带來杀身之祸。
刚要出门,低眉之间便看见摆在鞋柜上小孩的百日照。从窗外穿杨而入的光,照射在照片上,静谧之下,宇轩心里满是凄凉。之前以为抗日小孩千里投胎,來到了唐伟才家,算是福遇,可谁知唐伟才命薄,就这样死了。
到底谁是凶手,宇轩在心里怒吼着,如刀绞的痛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喷张,眼泪顺着羊皮脸颊就流了下來。
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压在照片之下,写上两个字“宇轩”便带着天彤出了门。
田弘卓带着顾雪曼回了省城,顾雪曼回了信访办,田弘卓直接去了组织部,心中有一些不安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背后已经有了一些暗流涌动,只是不知道这番來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田弘卓边想,边快步走,顾不上想那么多,很快就到了省委组织部。里面组织部的几个领导,还有何进群副省长也在。
田弘卓进门,一一招呼,一一握手,完成了官场应经的一些流程,便开始了组织部门的谈话。
第二天,公安局便定了性,唐伟才属于自杀。全世界的人也许都会相信,可唯独宇轩不相信。因为他太了解唐伟才了,他不可能干吸毒这种事,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强制给他推了海洛因。
可唐伟才死于家中,那为什么他的妻子会不知道呢。这又是一宗扑朔迷离的案子,宇轩心里十分清楚,唐伟才的死缘起于天族手仗,难道这天族手中中有什么秘密。
唐伟才的死给宇轩带來了沉重的打击,让他有些消沉,整日躲在小红楼里喝酒消愁。那些曾经让他坚定的信念,此刻变得摇摇欲坠。那些曾经支撑着他,上刀山入火海,正邪相斗,忘我生死的奋斗意义,此刻变得毫无用处,失去了原來的本色。
天彤每每安慰宇轩,自己倒是沒有说两句话就哭了起來。天彤毕竟还不到二十岁,无法体会宇轩心中这种沧海桑田,更无法感知这种九死一生,劫后余生之后经历的信念崩塌的痛苦。
就这样宇轩和天彤两个人蜗居在小红屋,时间一晃,宛如疾水下天山,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宇轩翻开那从自己家里偷偷拿过來的笔记本,看着那些陈年往事,只觉得时光太快,一眨眼功夫,自己已经到了二十七岁。
屋里很安静,平日里都能听到天彤到处收收捡捡的声音,这会儿却不见了天彤。宇轩觉得奇怪,起身喊道:“天彤……天彤。”
一直沒有天彤应答的声音,宇轩东倒西歪的朝天台上走。平日里,闲來无事,天彤都会來到天台,目眺远方,偶尔还会说“要是天力哥哥能带着族人也住这里,那该多好。”
这连日來喝酒,宇轩眼睛有些混混沌沌,视线不清,在天台站定半会,沒有看到天彤的身影。不由继续大声喊道:“天彤……天彤,”
过了半会,远远的隐隐从远处传來天彤应答的声音,宇轩寻声望去,之间天彤正提着一大袋东西,斜着肩膀吃力的往小红屋走,有些气喘吁吁。
宇轩木讷地站在那,望着前面小道上的天彤,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天彤口里虽然不说,但心里十分的想天族的同胞。而自己也曾经答应过老族长要带他们走出原始森林,可这谈何容易。
天彤提着一大袋食物进來,宇轩也下了天台,望了望天彤满脸汗水,吃力的放下东西,朝宇轩抿嘴笑了笑,脸色有些绯红,柔声说道:“生日快乐。”
宇轩有些错兮,拿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这天彤怎么知道呢。
今天的天彤化了一点点淡妆,比平日粗面朝天精致了不少。宇轩点了点头,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声谢谢,再一次回到房间。
窗外,一股阴风吹过,那老旧的笔记本随风翻书,露出一张黄黄的纸张。宇轩觉得奇怪,弯腰捡起那张黄纸打开,上面竟是一幅地图。
地图是用毛笔画的,纸是宣纸,正楷字体,标注了东河采沙场,一直到人和地区,最后在一处残缺的纸边戛然而止。
宇轩连忙翻箱捣柜,找出放大镜,自己比照看了半刻,心里肯定这是一张地图的残卷,上面画的又是一条暗道。宇轩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藏宝图”
这时天彤弄好了饭菜,进來看见宇轩手中的地图,不由喊道:“宇轩,我爹的地图怎么在你这。”
宇轩一时半会联系不起來,只问道:“什么。你爹也有一张这样的地图。”天彤也很是好奇,上前看了看地图,又摇了摇头:“不是,我爹那张地图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和这张不同。”
天彤的这一席话让宇轩脑洞打开,忙问道:“你知道你爹的地图放在哪里吗。”
天彤并不慌这回答,回到椅子上,坐下,慢慢的回忆起一桩往事。
原來,早在十年前,天彤就亲眼目睹了天族各方带头人的相互残杀,也就在那时候,天族老一辈的人所剩无几。就是那张地图,给天族几乎带來了灭顶之灾,天彤她爹认为那地图就是祸害天族的妖物,后來就藏在天族族仗里,防止再一次发生因为抢夺这张地图,而引发天族灾难。
宇轩似乎明白了老族长的用心。老族长之所以将这族仗交给宇轩这个外人,其实并不是想要宇轩当族长,也知道宇轩不会留在天族,于是假接要传位给他,将族长连同这地图一起交给了宇轩。
只可惜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宇轩在抓捕叶辉中险些丧命,这族仗几度流失,最后存于唐伟才那,不想却给他带來了杀身知祸。
天彤和宇轩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这些往事,泪眼涟涟,宇轩心里更是羞愧难当。天彤是一个从深山老林出來的姑娘,却如此用心,可自己却一直消沉,这是何等不应该。
想到这些,宇轩抱着天彤,两人大哭了一场,心里也就坦荡了,那些积攒多时的负能量也都烟消云散。
突然,门外传來敲门声。宇轩不由警觉起來,现在这个时候,早已经是草木皆兵,由不得他松懈。
宇轩连忙从腰间掏出枪,将天彤拉到自己的身后。门外的敲门声依旧,那人见沒有应答,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回事,沒有人在家,哎算了,丢这门口了。”
接着就传來了离开的脚步声。等脚步声走远,宇轩打开门,远远望去,原來那刚才敲门的,只不过是一个快递员,门口放着一份快递。
宇轩拿起快递,上面的确写着:“周宇轩收”寄件人上面写的却是省纪委。宇轩觉得奇怪,撕开信封,一张红头文件。“经研究,任命周宇轩同志为副处级纪检员。”落款是省委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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