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许清如陪着,任尔东都没有勇气再次走进市立医院的大门。燃武阁 m.ranwuge.com
他看着门口“严阵以待”的保安心情忐忑,因为这些大叔肯定是反复研究过那段监控的,万一有个像刁东那样眼尖的,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呢?
许清如笑他:“你的胆子啊,比针鼻儿还小!”
任尔东不乐意了:“我都当卧底了,胆子还小?保家卫国、见义勇为,我绝不会退缩半步,我只是不甘心被保安揪住冤枉,万一大庭广众之下给我来个批斗示众,那场面,想想都尴尬到社死!”
“噗,不至于,我会替你报警的。”
许清如开个玩笑,挽起他的胳膊,假装成情侣走进医院。
门口保安压根没正眼瞧他们一眼。
医院内部仍然悬挂整顿作风的标语,各个病房和门诊都不许医药代表入内,但财务室是个例外。
这里一大早就围了很多人,都是各家药企的代表,除了来开支票催回款,还在交换一些内幕消息。
他们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坐在柜台后面的刁东感觉脑子都快炸了,黑着脸对谁都爱答不理。
不过见到任尔东,他笑了。
任尔东这次可没空手来,一进门就先把提前准备好的咖啡递上:“周一美式,一周没事!”
有昨晚酒局的铺垫,加上今天这杯咖啡开路,刁东马上热情招呼,并且主动替他找财务主任在发票上签字,不一会儿就开出了上百万元的支票。
任尔东成了今天第一个拿到回款的医药代表,这也是本月第一单!
周围那些代表看着他的目光都变了,相互打听着这小子是哪家公司的,什么来路,关系怎么那么硬?
一个又矮又挫的男人跳出来,从背后拍任尔东的肩膀:“嗨!兄弟,牛逼啊!”
任尔东回过头,只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好不尴尬,自报家门:“我,齐南药业,周晓鹏!”
“噢~”任尔东听到齐南药业,立刻明白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在二附院见过?”
“对嘛!”周晓鹏笑嘻嘻地打听着,“怎么着,市立医院也是你的客户?”
“是,刚接过来。”
“我靠,刚接触就能拿到回款?兄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任尔东反而疑惑:“回款很难吗?”
“你不知道吗?这家医院最近严打代表呢,直接暂停结算了。”
任尔东趁机打听:“啊?为什么呀?”
“听说是有个混账代表,没拿到订单就偷拍视频污蔑主任收红包,直接惹恼了院长,他娘的,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任尔东五官扭曲,强忍着扇对方一个嘴巴子的冲动:“知道那人是哪个公司的吗?”
“这谁知道啊!我们都拿不到回款快急死了,你是怎么弄到的?”
“啊,我这个不一样,我这是以前就找院长签好字的,我拖了很久才来开支票。”
任尔东含糊其辞,脚步不停,完全不想再和这人有交流。
可是周晓鹏却紧紧跟随:“不对吧,财务刚才说新账旧账都暂停结算的,你走的哪个院长的关系?咱们资源共享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兄弟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有钱大家赚,多个朋友多条路,吃独食可是行业大忌……”
这人像个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开。
任尔东停下脚步正告他:“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院长,也没什么资源可以和你分享,我就是个跑腿的,现在要回公司交差,你还要跟着吗?”
“可以啊,我早就想见见你们经理了。”
“啊?”
任尔东愣住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拿出名片,指着上面“融汇中心b座15楼”的地址:“你想去就自己去吧,别跟着我!”
周晓鹏似乎听不出好赖话,满脸认真地答应着:“那你帮我约一下时间,抽你们经理有空的时候,我等你电话,随叫随到。”
任尔东烦透了,随口应付着,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家伙。
许清如远远看着,待周晓鹏走开才走过来:“那人是谁?”
任尔东脱口而出:“一个脑残!”
返回公司的路上,他讲了“齐南的牢饭”这个梗,许清如若有所思:“这样说来,是我们选错了公司啊,该派你去齐南药业卧底的,保准一抓一个准……”
“我晕——”任尔东彻底抓狂,“你们,这都什么人啊?齐南是家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烂公司,我才不去。”
“tpc又能比齐南药业好多少?你刚才还吐槽这公司里蝇营狗苟全是小人呢!”
“那不一样……”任尔东正要狡辩,忽然接收到银行入账短信,立刻赌气道:“至少外企给的工资多!”
许清如凑过来:“哟,洋大人给你发饷啦?多少钱啊?”
任尔东斜了她一眼:“我在tpc的第一个月全部时间都在岗前培训,只有四千块底薪。”
“这也不算多呀。”
任尔东忽然一肚子怨言:“哼哼,那你知道贵台给我发了多少钱吗?一千八!我从事这么危险的卧底工作,电视台不给发特殊补贴吗?这完全是按实习生标准发工资,是不是假如我出事了也要被当做临时工一脚踢开?”
许清如尴尬笑笑:“好像是不对,可你冲我发牢骚也没用啊,我最多就是回去帮你反映一下。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们老记者出去卧底调查,台里也没在工资上特殊照顾过。”
“既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吃饱,你们就光欺负我们这些一腔热血的年轻人吧!”
任尔东吐槽抱怨着,却没有丝毫放弃记者这份工作的念头。
不过那天下午,在tpc公司的办公室里发生了早该发生的一幕。
刘德志看着被巧立名目克扣了全部奖金的工资条,再想想门口的黑榜,自己都已不是部经理了还要被挂出去示众,再也忍不住了。
他拍桌子、推椅子,打砸身边的东西,发泄这几天积压的所有怒气:“太欺负人了,老子不干了!”
任尔东和朱静姝都劝他冷静,可当hr冷冰冰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辞职申请》时,他还是骂骂咧咧地签了字。
乔建彬则躲在百叶帘后面看着,目光冰冷阴狠:“让你打我,搞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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